(文學度)
“我就不該來。”年輕的知州第九遍嘟囔。
他一跳下車,鎮子里幾百戶人家全認識他,挨打的那幫人就活躍了。
你趕緊把打人的明星抓起來啊!
否則我們去節度使府告你!
知州本以為關老師會跟那幫人講道理,可他抄起棍子又表演了一番一個人追著上百人打。
這一次可真是下狠手,這家伙把平頭的腿打斷了。
真打斷。
“別過去。”知州嚇得腿軟想去勸架卻被草叢中冒出來的安保人員給擋住了。
“山里有山里的規矩,你們不懂山里的規矩就想解決問題,必然沒法成功。”幾個壓根沒拿出武器的安保隊員勸道。
知州猶豫再三,覺著事情不能這么解決。
“這幫人天生好勇斗狠,他們的歷史上報復無所不用其極啊!”知州道,“孩子們咋辦?”
“沒事兒,你趕緊安排工程隊吧,這次帶了一大筆錢,一方面在山下修學校,一方面給留守兒童提供衣食,以后這里的孩子們,另外幾個鎮子上沒有家長管教的孩子們,都會安排在學校過日子。”安保隊長道,“此外,學校旁邊會設置一個大山深處特產的對外銷售網點,已經跟相關平臺聯系過了,孩子們放學之后,先從小手工做起,自己掙錢養活自己,至于其它的,就看這里的人能不能跟上了。”
這話很殘忍,但也很公道。
平臺給你構架好了,自己要不努力你等誰給你發錢呢?
知州頓悟了,這是要在經濟跟教育兩方面徹底挖這里的窮根。
“貧好脫,志難扶。”知州道。
隊長輕蔑地指著那幫滿山遍野逃命的人。
他們在沒遇到鐵頭娃之前也是這里的霸王。
現在呢?
誰敢說他們沒實力跑步?
“一味的懷柔并不是好辦法。”隊長是鐵血真漢子相信雙管齊下。
知州啥也沒說,立即打電話…
這里的電話信號特別好。
等他打完電話安排各方面進駐時,關蔭已經把一幫跑的沒力氣的人集合起來。
“蹲下!”關蔭照著一長發男子腦袋一棍,“你他奶奶的,跑步都跑不過我你拿什么跟我對抗?蹲下,不蹲下揍你,個小兔崽子,以為藏在山里我就打不到你了嗎?雙手抱頭!”
這讓聞訊而來的老人很不滿意。
你這是在羞辱誰呢?
“我家兒子我都沒那么打過啊。”一老太太哭成了淚人。
關蔭道:“正因為你沒打過,所謂我才要打,怎么著,你想跟我干一架嗎?”
你怎么還跟老人掐架?
“帝都的八十歲老太太,我也對掐過,有一個九十歲老頭兒,覺著自己很厲害,跟我打了八條街,他輸了,現在見了我還得叫一聲我錯了呢,你才多大點,裝啥老?”關蔭用棍子點著一幫不敢靠近的老人,“念你們年紀不小,讓你們站著,接下來,都記住我的話,首先,這兒我管了,從今天起,你們得聽我的,誰不聽我揍誰。”
你能在這待多久?
“很久,我來過,就一直在這。”關蔭點著腳下的土地,“我說,都記住這一點了沒有?”
人群中一個蹲著不舒服的家伙試圖活動一下腿腳。
借著這個理由,關蔭又把一幫人抽了一頓。
這一次沒人再跑因為沒力氣。
于是,泥淖里躺下上百個十七八歲到二十七八歲的青年。
“我的意思是啥呢,就是你們要掐架,我就花錢找人跟你們掐架,你們這有三五百號人,我找三五千號人跟你們掐架,這事兒很簡單,我有錢。”關蔭拍拍胸膛,“記住,我不是來扶貧的,我就是專門跟你們掐架的!然后,山底下,很快要修學校,不準你們去打工,聽到沒?”
你這?
這可讓人生氣了啊。
“對的,就不準你們去掙錢。”關蔭道,“理由很簡單,你們打不過我,我憑啥讓你們掙錢?明天開始工地上多一個你們這的人,我派人揍一頓,還不單獨揍,你們今天誰挨揍,誰以后繼續挨揍,都記住!”
一幫人愣是沒敢找知州求救。
那家伙下手真狠,你看地上那幫青年。
哪一個沒鼻血迸濺哪一個沒頭青臉腫的啊?!
甚至還有個試圖攔擋他的老頭被抽掉了一顆后槽大牙。
“這沒有監控,你們幾天之內也出不去,所以別想告狀,還有,如果有人以死做為威脅,那我倒要怕上一怕,有這打算的趕緊,”關蔭道,“我聽說,這的人都挺頭鐵的,我倒要看看,誰有那么大膽子,晚上蒙著被子把自己捂死,好給我關某人增加點小壓力。”
躺著的側目,站著的搖頭。
誰瘋了跟你這么玩命。
“別做不出來,你們這曾經是天下聞名的制器基地,據說,幾十年前緹騎進來都能被你們給打哭,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你就是大陽山蛇靈總部,這次也要給你徹底砸爛了,還有,”關蔭揪出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迎面兩巴掌,問道,“你家有幾個孩子?你說,是不是想以你家孩子為威脅,讓我們給你讓路?”
誰敢跟他玩這種手段?
那青年挨了打,心里怕的要命。
玩命?
算了,那是那幫老頭子吹牛的時候話當年的事。
“我不管,我不問,我要出去打工,你不要攔著我。”這家伙掙扎了一下想離遠一點,順便又把一個同伙供出來了,“他,梗青,他才是…”
“臥槽泥馬!”被供出來那家伙顧不得渾身疼痛一躍而起。
梆——
棍子落在他腦袋上。
“頭鐵?”關蔭問,拍拍自己的腦袋,“咱倆對撞一下看誰死你覺著咋樣啊?”
“你有本事你養活,我就當沒生過,沒養過,行了吧?”那家伙也算看出來了,涼城出來的鐵頭要比涼山流浪的鐵頭頭鐵,索性他認輸了。
打不過,認輸了不丟人。
關蔭很滿意:“這就對了嘛,你負責養,我們負責教,分工多明確。將來等你狗日的老了,死之后,找人一頓踹踏出一個泥坑,一把扔進去一頓土給你埋了,過幾天,你成了一堆爛肉,大家把你忘了,豈不美哉?!”
然后棍子指著那幫老頭子:“你們誰還有這個想法?”
沒有。
有都被你打沒了,大家又不傻誰不知道疼啊。
“那好,都滾蛋。”關蔭道,“回家窩著別出來找揍,明白?”
泥淖里爬起上百人,會同外頭一大堆人就要回家。
“回來!”關蔭忽然喊一聲。
一大群人集體打個哆嗦,一起停下轉過身來。
“還有個事情,你們都記住,從現在開始,山里的洋芋,地瓜,我在山下派人來收,這跟你們都沒關系。誰也不準來賣錢,誰來我打誰。”關蔭道,“一斤洋芋兩塊錢,一斤富硒地瓜三塊錢,洋芋做成粉條一斤要十二塊錢,這錢憑啥讓你們賺?你要一年弄個三五千斤粉條,你豈不過上好日子了?不準來,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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