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呀啦嗦——
這一聲辨識度極其高的高原長調一出,是個人就知道那是景天后來了。
全帝國最先滿級、最先今日日月陣容、最年輕的拿下百億導演的頂級明星!
她的聲音實在太遼闊了。
高原歌曲聯唱,第一首便是景天后的《青藏高原》。
這首歌,幾乎已經成為歌壇考察功力的一重天花板了。
任何歌曲類節目只要有人敢唱這首歌,媒體自發關注度都會驟然提高。
可從來沒哪個歌手敢唱這首歌。
“就是單純地飆高音,也沒有人能飆到那個高度,更何況高音之中飽滿的感情。”金憶對這首歌的評價幾乎最高。
金永智作為帝音的客座教授,亞洲頂級音樂人也不敢輕易嘗試這首歌曲的。
“聽景天后唱這首歌,那真的是一種頂級聲樂享受。”就連試圖搞事情的媒體人在這首歌面前也得低頭。
觀眾?
現場的鴉雀無聲,網上那幫慫人…
“提前搶個位置,我先跪。”央視客戶端里彈幕幾乎統一一種格式。
啥叫景天后?
就是一唱歌行業行外跪下一片的存在!
恐怖的是以《青藏高原》的高音,她居然都沒用全部的實力啊。
“往那一站輕輕松松唱完,就跟給小可愛講話一樣。”小山頭的一幫土匪都站屏幕前看。
你確定景天后給小可愛講話,小可愛是揚起小腦瓜聽的嘛?
吵吵鬧鬧中,景姐姐輕挑起眉,柔和地推出小手兒,最后一聲大江大河如銀河倒懸的歌詞,竟就那么輕松寫意地唱了出來,看她的表情似乎連她的高音極限都沒碰到不說,還是壓著恐怖的實力讓著別人呢。
這誰還敢挑戰她?
就是國家隊那些老歌唱家恐怕也沒那個實力。
景姐姐站在最中間的位置,但唱完《青藏高原》她就示意后臺把位置調換過去。
趙姐姐笑容親切到了中間。
“誰知道背后怎么商量的呢。”媒體人不怕事兒大。
趙姐姐就沒想過這些,讓她在舞臺下唱歌也挺好。
小師弟說了,什么C位中心,給老百姓唱歌,老百姓永遠都是最中間的人,歌手只是站在一個比較有利的位置把聲音傳到老百姓耳朵里的角色,你就是站在宇宙中心又能怎樣呢?
《天路》!
這是提起雪域高原必然想到的一首歌曲了啊。
這也是趙姐姐的代表作之一。
“這嗓音,干凈,純粹,比在青歌賽又提高了一個境界了。”金憶高興之至在微博上稱贊道。
趙姐姐也沒有用太多的力氣。
高音,只是一種特色,如果把特色當成一首歌的性格那就錯了。
她處理高音部分的技巧和景姐姐很一致。
當然,也和她老公的方式一模一樣。
沒招!
互相影響實在太深了。
“輕松寫意,但又有別于小景的輕松寫意,前者有一種神圣的純粹感情,后者是站在高山之巔傾聽人間繁華的煙火氣,兩首歌的性格就是這樣,只能說帝國音樂的頂級表現,就是這樣了。”孟都很興奮。
但袁宿老人的評價更高:“小景的《青藏高原》,那是把雪山拔高到了云霄,冷,神秘,但瑰麗。小趙的《天路》則是天路到處雪山低頭,與其說是在歌頌高原,不如說是在歌頌人們,這首歌里有一股精神,一股把人的拼搏的精神,把國家對那片神秘雪原的感情提高到了與天等同的地步。可以說,小趙已經足以和小景并駕齊驅,誰也壓不住誰的境界了。”
那你等下怎么評價宋天后呢?
趙姐姐一揮手,讓出了中間的位置。
宋天后有點煩惱,抓了下嘴角。
想悍然潛規則帶頭大哥啊?
新歌。
宋姐姐這次帶來的是一首新歌。
“世界第三極!”這是關蔭在高原一個多月的心靈感悟。
這是一首現代風格,完全有別于《青藏高原》和《天路》的歌唱高原的新歌曲。
宋姐姐煩惱的就是讓她用民族唱法融合現代唱法。
但關蔭對這種唱法并不陌生。
他聽譚魔王的一個專輯,《唐古拉》就很明顯表現了這種唱法和技巧。
這次,他原創的《世界第三極》就有這種唱法的成熟的表現。
果然,宋姐姐一開腔網上哀鴻遍野。
那幫媒體人都閉嘴了。
“很顯然,這是一種全新的唱法,可以說現在的流量歌手還在追求飆高音的時候,歌壇實力派歌手還在追逐西方唱法的時候,三個年輕的天后已經開創一種新的唱法了,民族唱法的巔峰她們都擅長,但小宋今晚展示出來的現代民族唱法,則顯然取了巧,拿到了第一個這種唱法的歌唱家的榮譽。”袁宿憂慮地寫了一段話,“但憑她們三個人,能把前兩首歌的傳統民族唱法,和已經成熟的融入現代西方唱法的技巧,完全在國內推行開來,甚至在她們這一代形成比較完善的我們融合天下唱法的新歌唱方式,但《世界第三極》這種,怎么說呢,一開口就讓人彷佛感受到駕駛著越野在皚皚雪山下疾馳,一邊縱情唱歌的感覺,這種唱法能否成熟起來,這還需要時間的驗證。”
一些媒體人立馬追問:“那你們對李茜子的看法是什么?”
“制杖!”袁宿怒批這幫欠打的貨色,“還沒聽到你讓我們怎么評價?小李的確占了有層出不窮的好歌的便宜,但實力并非你們說的不入流,歌壇三流歌手也沒那功力,只是跟三個同齡人相比,那的確有不少差距。而且,你們別光再這賣你們的私貨,別忘了小關是個經常出奇制勝的家伙!”
確定?
那我們可就拭目以待了啊。
十分鐘的聯唱結束,臺下上來幾位老阿媽。
“謝謝,謝謝您老。”三大天后連忙彎下腰,人家是獻哈達來的。
貼著臉,留下照片,請三位老阿媽回到座位,景姐姐才拿起話筒笑道:“我們三個唱歌,大家都沒什么期待感了,仙兒本來有一首要跟我們一起唱的歌曲,她大師哥專門給寫的,但是今天心情很好,想借這個舞臺,請山下懷著各種打算看著的人,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李天后,所以臨時換了一首新歌,這首歌,還是我家惹事精答應一個劇組的片頭曲,今天也請人家劇組考察一下,看這首歌到底適不適合作品吧,好,舞臺交給我家仙兒。”
趙姐姐白了一眼:“小心人家說咱們演戲。”
“對啊對啊,你們可沒少打壓我,別以為我沒看人家寫的文章。”宋姐姐跳了兩下,“要不咱們弄假成真一下吧!”
滾蛋!
“《河西天涯走》,有請我家仙兒。”景姐姐立即宣布開唱。
舞臺一角天仙兒剛走出來,一雙小手手伸出手又叫回去了。
“茜嘰媽媽!”小可愛招小手手兒,“要加油,人家寨介里給茜嘰媽媽壓陣!”
小可愛嘰道壓陣系個蝦米意喜喲!
天仙兒蹦跶兩下:“看茜嘰媽媽暴啁那幫欠打的!”
觀眾聽著那歌曲名字正納悶呢,又看到三大天后退到舞臺一側拿起樂器。
關蔭也從后頭出來,坐在一架鋼琴后面。
這是全家齊上陣?
嗯,二小姐和小姐姐也站在舞臺一角準備和聲了。
這排面!
仙兒穿著一件白色夾克式襯衫,一條寬大筆直的黑褲,半高跟鞋幾乎被完全遮住,走出舞臺站在中間。
宋姐姐的混音剛開始,關蔭在鋼琴后起了頭。
“哥哥喝了妹妹的酒,一曲解千愁;酸甜苦辣穿腸過,干戈幾時休?干戈幾時休?干戈幾時休!”這舌根子發硬的河西走廊的特色普通話,驀然就有了大漠風沙的味兒。
這是你歌壇天王該有的實力?
舞臺后還有幾十人和聲。
媒體人一句“就這”還沒發出來,嘩啦啦眼鏡片碎一地了。
正曲開始了。
“刀光劍影杯中酒,恩仇記心頭,絲路魔笛今安在?河西天涯走!”仙兒大氣磅礴一揮手,開腔震死一群質疑者。
這聲音,就是一個內息悠長中氣十足的通俗女高音唱法啊。
這還怎么繼續抹黑李天后?
胡說?
就憑那歌詞都沒法抹黑。
何況這一次人家用的是真本事!
歌詞也很平平無奇:
刀光劍影杯中酒恩仇記心頭絲路魔笛今安在河西天涯走哥哥的心妹妹的酒駝鈴風雨驟前世的恨今生的愛大漠豪情留大漠豪情留 這是關蔭印象極其深刻的一部電視劇的片尾曲,名字叫做《大漠豪情》,還是上個世紀末的一部電視劇,主演何家勁。
關蔭就記著這首歌曲特別好聽,現在自己研究,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來了。
啥叫大漠豪情?
大漠豪情不是抱著機槍兔兔兔兔,那是明知和大漠對抗會死但就要和大漠對抗著活下去的悲壯。
之下,才有那么多的兒女情長那么多的說不完道不清的刀光劍影杯中烈酒。
仙兒對這首歌曲的理解很到位。
她一開口一個“刀光劍影杯中酒”,那嗓音哪里還有一丁點仙兒的味道?
那就好像是大漠里鋪滿絲綢,落日黃昏時,起風了,沙子在光滑的絲綢上流水一般流淌著,美麗,卻蒼涼的氣息。
就憑這一個開頭,這首歌曲的主題就抓住了。
但仙兒不是一味地高亢。
“絲路魔笛今安在”一句,就低沉而又雄渾。
這就彷佛是一個寫青史的大家,在大漠落日下斷壁殘垣里面徘徊吟誦著風華找尋歷史中的一片紙幾個字。
這一首歌里,仙兒不是那個仙得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姐姐。
她就是跨烈馬在大漠里與馬賊廝殺完畢,立馬沙丘遙望落下的夕陽,取一壺烈酒,仰天灌一口,緩緩打馬歸入大漠風沙里的風四娘。
她迎著落日余暉,吼出一口充滿河西走廊金戈鐵馬的味道的大秦腔。
這一聲,吼得西風倒卷,吼得殘陽回頭。
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