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就一群菜雞互啄

　　作為國內頂級導演，張謀和馬庫還是有一些特權的。

　　前兩天，兩人去南方轉了一圈，在馬庫的電影基地，南北方的電影人聚集了一大批，號稱是開會，實際上算是討伐。

　　有些人著急了。

　　張謀現在幾乎全面倒向老東家，馬庫也把大部分精力投放在新電影上，這都沒問題，如果按照以前的規矩，他們再怎么折騰，說到底，那都是要分一些利益出來的。

　　可這次好，張謀的電影，不要任何外部投資，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給他送人，一律憑本事說話，從編劇到演員，推薦來的，來一個張謀否定一個，這可把一幫老朋友給惹急眼了。

　　“這不是胡鬧么，放著老朋友不用你想干什么？”一幫人憤憤不平，甚至試圖抱團把張謀的渠道給斷了。

　　這要能成功就怪了。

　　馬庫更有壓力，他現在還在霸起呢，合同沒有完全轉讓到金穗，有些地方很容易被別人掣肘不說還會在事情沒開始辦之前就給阻攔下來。

　　在電影基地，兩人算是抱團表態，以后的電影，從編劇到演員，再到后期，全部憑本事說話。

　　張謀話說的很清楚，他告誡以前的一些老朋友：“你要能把別人比下去，我給你保證，你送來的人，送一個我用一個但你比不過人家，那你就不要試圖找渠道，沒有人比人家的渠道更好，放著那么好的渠道人家還要憑本事說話，你憑什么例外？”

　　馬庫做的更絕，電影基地的命名人家要交給以前的老朋友。

　　這位意思就更清楚了，要聽話咱們還能繼續合作，有機會還能帶一下，你要不聽話，那咱們一拍兩散。

　　馬庫不虧。

　　就這么一個表態，鎮南關電影的投資，大唐和鶴松拿下三分之二，金穗拿了四分之一，剩下的留給誰，馬庫心里清楚，于是自己拿了一點錢，拆借了一些，拿下不到六分之一的投資，剩下的，那就等天誅分紅到了，天后小山頭集體投資。

　　然后，馬庫順利拿到鎮南關的主導權。

　　除此之外，馬夫人已經確定今年年底能到第四部門工作，協管婦女兒童以及文化方面的某一版塊，就在這兩天，馬夫人已經到帝國演員權益保障協會上班了，那是緊靠著總局的單位，馬夫人現在在里頭排名第十，算得上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后勤已經保障的差不多了，等閃光少女開拍，正式融入人家那個小山頭，咱們就算功德圓滿，剩下的就是你發揮實力了。”晚上沒睡著，馬夫人跟馬導做思想工作，“你也不要看霸起的那個什么電影，鄭璜琦都不想理睬，你去給他們當什么導演。人家拿出讓你們沖亞歐大陸這塊龐大市場的作品，那你就要好好琢磨，鎮南關拍完，就該籌劃這部由國內籌備，演員基本上全部選用歐洲的明星陣容的電影。西西里的美麗傳說，名字挺好聽，不過，我可聽天后說過，那就是一部大杯具的電影。”

　　馬庫心里有數。

　　但他組建自己的團隊的時候，和張謀一樣也遇到了難題。

　　“光魔的合作伙伴，原來的帝都特效藝術公司，那也算是國內大部分導演的合作公司，特效做的不錯。”吃著飯，馬庫介紹情況，“現如今，這家公司完全不跟我們合作，但拆分出來的幾家工作室蜂擁而上，這點戰爭特效，就是我們找人家做的，看那幾家工作室的意思，想把我跟張導的電影特效都包圓兒。”

　　關蔭不關心這個，他更關心一點：“小熊的公司有沒有托人情？”

　　“沒有，他們的班底還不算太完善，至少要半年時間才能比得上國內好點的特效公司，而且，小熊工作室的主要成員現在都忙著制作動漫電影，還要制作游戲，他們沒那個時間。”張謀很贊賞那幫年輕人，三百多人的團隊，整天忙著自己手里的工作，不貪心，不冒進，那是一群腳踏實地做國內特效的人才。

　　他也很羨慕。

　　關蔭拆借加貸款，給小熊工作室投資多少錢，現在還沒多少人知道，但小熊工作室的股份，現在只有三分之一掌握在小熊自己手里，剩下一半多一點，現在是掛名景二小姐名下，還剩下一點，基本上是給新組建的公司的團隊成員分了。

　　那是一家魄力十足，沖勁十足，前途十分光明的公司啊。

　　可人家不要投資了。

　　張謀覺著能問，于是問：“你們到底在小熊特效公司投資了多少？”

　　關蔭豎起一根手指：“上不封頂，缺多少錢，我們想辦法，銀行那邊也愿意低息貸款給我們，他們只需要負責技術。”

　　那游戲公司呢？

　　“吞金巨獸。”關蔭沒明確說，只說，“外匯方面我們都借了一些，皇后擔保的。”

　　這是要搞大事情啊！

　　“明年開始，希望小熊特效公司能帶起國內的特效飛快發展。”張謀悶悶不樂，“光魔給的一點殘羹冷炙，都夠二鬼子公司在國內風生水起，甚至當領頭羊了，在這方面，我們跟國外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那可未必。

　　“羊城那邊的公司急了，最近正在跟小熊他們談判，設備不用擔心，”周圍沒別人，關蔭大膽透露，“此外，軍方也拿出了一些技術，授權小熊公司開發。”

　　“那就完全不用擔心了。”馬庫拍手，“早點搞死那幫裹足不前的才好。”

　　那不行。

　　“要百花齊放。”關蔭分析，認為，“一家公司獨大，那對行業不是好事，小熊公司要做的是全面，將來可能會當領頭羊，但永遠別想霸占整個市場，我們要做事業，不要做生意。”

　　這覺悟，難怪軍方給支持呢。

　　心里有了底，張謀吃飯也有勁頭，大口吃點肉，張謀把話題拐回來，問：“按照你的設想，資金投入足夠的話，那我們就實景拍攝，人，到時候我只要數量，怎么來，怎么照顧，那是大胡子的事情，資金你看著解決。但不可能不要特效，天誅特效是小熊公司拼了命才做出來的，大秦帝國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拖他們的后腿，所以…”

　　“不用理會。”關蔭信心十足，“說什么國內一流，國際著名，其實就一群菜雞互啄，看著雞毛滿天飛，實際上全是村里的斗毆滋事，更不用擔心拿不出好東西，”他索性直說，“這不是我們單打獨斗，這是集全國的力量，推動幾部電影電視劇走向國際，說白了，就是立標桿，這些技術問題，完全可以請求總局和文委調動資源，”他知道，這兩人擔心官方的手伸的太長，可這壓根不是問題，“原因不外乎兩點，第一，這個時刻，誰也別想拖我們的后腿，文化復興，誰敢阻攔誰被盯上，我在這看著，誰來亂伸手誰立馬去紫禁城解釋去，這第二就更簡單了，官方是會嘗到集中力量解決難題的甜頭，但資本也會看到集中力量拍大電影現象級電視劇的甜頭，他們會比官方更敏銳，所以也會更快地跟進。”

　　這么一說，兩個大導演就放心了。

　　“那就放心大膽拍攝吧，有什么問題就解決什么問題，我們在這說這么多沒用，拿不出好作品，一切都是白說。”張謀撂下筷子，“那就解散吧，你們既要去青歌賽，又要準備教師節的節目，我們沒那么多事兒，我這就回絕一些人去，就是國慶閱兵的大舞臺，不要某些公司的特效，我看我們照樣能做出一桌好吃又好看的菜。”

　　馬庫到現在還羨慕張謀有這待遇呢。

　　“國慶大舞臺啊，誰當這舞臺的導演，誰才是國內導演第一人啊。”馬庫琢磨著，不行預約一下十年后的閱兵舞臺？

　　那更沒戲。

　　十年之后，兩大天后執導能力達到巔峰不說，帝國的親兒子到時候正在當打之年，憑啥放著他們不用，反而要去找別人？

　　那還有啥節目能比得上十年閱兵大典？

　　“搞好春晚吧，那個舞臺很廣闊，年年都有，未必年年都被觀眾接受，真要有把春晚收視率提高到巔峰水平的能力，還怕地位不夠高？”張謀反過來勸馬庫，“就看用心不用心了。”

　　馬庫心里話，那還怎么用心？

　　特效大片模式？

　　還是親民樸實模式？

　　“觀眾口味太復雜，不好調整。”馬庫嘆息，“這是接了個燙手山芋啊。”

　　下半年這人也要忙死，鎮南關要拍，大秦帝國第二部要籌拍，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要籌拍，還要組建春晚導演部，壓力一點不比關蔭的壓力小。

　　好的一點是，他的任務沒那么密集。

　　關蔭再沒打擾這兩人的工作，趁著晚風正好，開著車窗，這家伙在大馬路上溜達了一圈才回家。

　　華燈初上，國泰民安啊！

　　可有人坐不住了。

　　張謀幾個電話出去，基本上都是一個意思。

　　你們挾技自重啊？那行，你們自己玩，爺不跟你們玩了。

　　這是直接懟的。

　　馬庫處理矛盾的方式比較委婉，就放出一句話：“我得擇優錄取，要不然，我哪知道該用誰不該用誰？”

　　什么？

　　你說給你們平分利益？

　　“是你們能打得過鐵頭，還是我能惹得起惹事精？”馬庫一推二三五，“沒辦法，我馬某人實在沒辦法，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不至于跟你們這么說啊。”

　　那完了。

　　一群菜雞又開始互啄起來。

　　直到一頭狼闖進雞圈的消息傳來。

　　光魔來了。

　　而且，光魔直接找上文委和總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