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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校場也是戰場

  戰斗英雄們憤怒了。

  半個連隊,肩膀上才扛了個拐的菜鳥們居然來給他們當教官,這不是羞辱人么。

  “總指揮,我有意見!”五個區隊長立即往前站。

  關蔭背著手,在前頭轉悠,看著菜鳥們排著隊過來,很高興,還跟菜鳥們說:“好好努力,菜鳥練老鳥可是亙古未有的待遇,你們帶把握好。”

  菜鳥們很興奮。

  剛下連隊就有這待遇,爽啊!

  可是,惹事精這么干,肯定有目的,該不會給菜鳥們挖坑吧?

  這不,五個區隊長一集體抗議,菜鳥們有點怕了。

  這幫刁兵,連糾察都敢打,急眼兒了跟他們打起來怎么辦?

  關蔭看兩眼,反正戰斗英雄沒一個服氣的。

  那得講講。

  “袁班長,過來把教官隊帶過去,等下準備訓練。”關蔭招手。

  小袁繃著臉,她也覺著惹事精在羞辱老鳥。

  你讓這幫剛學會站軍姿,槍都沒摸幾次的菜鳥訓練這幫人,這過分了。

  關蔭跳到校場旗臺上,遠處,別的方陣正在訓練,背后背著十字架,腿上扎著綁腿,剛發的皮鞋都踢壞了,很一絲不茍。

  再看看自己手下這幫刁兵,關蔭直搖頭。

  “還有誰有意見,站出來說。”關蔭問。

  老鳥們集體舉手。

  還有幾個刺兒頭,站到隊列前頭嚷嚷:“論資格,我們哪一個沒資格當這幫菜鳥蛋子的班長?讓他們訓練我們,那不是羞辱我們么。”

  關蔭奇道:“訓練一幫逃兵,我還要給你們請什么教官?”

  老鳥們怒了。

  “總指揮,你這么羞辱人,我們不接受!”區隊長往前逼,試圖以勢壓人。

  關蔭一人給了一腳,踹了回去。

  “說你們是逃兵,還不服是不是?”關蔭指著五個區隊長就罵,“一個個,真把自己當英雄好漢了?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這是校場,更是戰場!身為區隊長,連這一點都不明白,滿腦子只想著抱著槍,跑戰場上一頓突突,你以為這就是戰斗英雄?孬兵!”

  蔣連長不服,辯駁:“我們是…”

  “知道,戰斗英雄嘛,戰斗部隊來,戰斗至少三次,你們都是被總部評定為戰斗英雄的兵,但在我這,你們每一個都是逃兵。”關蔭先心平氣和,這事兒,他得講明白,“你以為這就是個讓你們大英雄好漢集合起來,唱兩首歌,完事兒領個集體三等功,甚至二等功,胸前掛著大紅花,回原部隊說,老子在廣場上唱過歌的地方?”

  “知道,戰斗英雄嘛,戰斗部隊來,戰斗至少三次,你們都是被總部評定為戰斗英雄的兵,但在我這,你們每一個都是逃兵。”關蔭先心平氣和,這事兒,他得講明白,“你以為這就是個讓你們大英雄好漢集合起來,唱兩首歌,完事兒領個集體三等功,甚至二等功,胸前掛著大紅花,回原部隊說,老子在廣場上唱過歌的地方?”

  蔣連長不解:“那還能是啥地方?”

  “這里是戰場,你們是誰?你們不是代表你們自己,代表原部隊,跑這來張嘴唱半天歌的歌手,在這,你們,還是軍人。”關蔭略微有些生氣,“這一點,我原以為你們穿著軍裝,唱著軍歌,都應該理解,沒想到沒一個明白人,我真納悶,部隊教育這么多年,難道教育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這能是什么戰場?

  刺兒頭不服:“有這功夫,我們在原部隊訓練多少技能了。”

  “這又沒敵人。”還有刺兒頭,差點兒連隊列都不保持了。

  這可把關蔭惹怒了。

  “你以為我們大閱兵,邀請那么多國家來是干什么的?讓他們吃頓飯,夸獎一句拆拿飯菜,真他娘的蒂麗舍絲?”關蔭指頭在五個區隊長胸膛上點,“要那樣,為什么不讓全國的廚師,跑會宮去接受檢閱算了?大閱兵,閱什么兵?閱的是善戰的兵,閱的是子弟兵——就你們這幫孬兵,這還閱什么?讓你們往廣場一站,三巨頭在上面看,老百姓在電視機前看,這一看,一群孬兵,唱歌都有氣無力,這還閱什么?”

  意思就是,唱歌也是戰斗力?

  對,這個道理咱都懂,可大閱兵,人家別的部隊,又是方陣接受檢閱,又是武器接受檢閱,咱們這個隊伍檢閱啥?

  檢閱誰嗓門兒大嗎?

  “社會上有一種論調,叫踢正步是花架子,疊被子是搞形象工程,我問你,你對這話有什么看法?”關蔭把幾個刺兒頭拉出來問。

  刺兒頭梗著脖子回答:“放他娘的屁。”

  “還有人說,這文藝兵,就是吃干飯瞎扯淡的,你有什么看法?”關蔭再問。

  刺兒頭不說話了,他們也有這種想法。

  “所以說,你跟那種放他娘的屁的差不多,不是沒智商,就是沒腦子。”關蔭索性嘲諷,“我就納悶兒了,你們這種人,是怎么從戰場上混到戰斗英雄的光榮稱號的?”

  刺兒頭們更憤怒了,這比用菜鳥訓練他們還羞辱人。

  “你還別不服氣。”關蔭轉身跳旗臺上,道,“一場大閱兵,既是檢閱部隊,也是慶祝盛大節日。為什么盛大,你們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用多給你們這群悶鼓敲重錘了,我就說說為什么把你們這群刁兵扔哪讓你們唱歌,全軍數百萬人,為什么唯獨選你們?因為你們是戰斗英雄,是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是有資格代表死了的,活著的將士們的,是因為你們有資格代表他們,代表三十億人民,代表一百年來,一千年來,數千年來所有死了的,活著的帝國人的,讓你們在那唱歌,不是讓你們表演給洋人看,表演給世界看,是讓你們把戰場上死了的,活著的戰士的話,吼給洋人,吼給世界,更吼給人民聽的。”

  喘口氣,關蔭自問自答:“聽什么?旋律?歌詞?都不是,”猛一揮手,關蔭說,“讓你們吼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是讓洋人,讓敵人,讓一切死了的,活著的敵人,聽到數百萬戰士的心聲,告訴他們,我們的地盤,誰敢帶著槍炮來,我們滅了丫挺的,誰敢帶著侵略我們,不讓我們過好日子的想法來,我們也要讓他們打消這個想法,告訴他們,想活著,就老老實實的,更是告訴人民,告訴這個偉大的國家,有我們在,你誰別說想來侵略,就是想一想,我們也要讓你哭著離開,甚至豎著來,橫著回去。這是什么?這是戰場,這是榮譽,在這個戰場上,不愛惜這個榮譽,你們不是逃兵,誰是逃兵?”

  刺兒頭們茫然。

  這么說,在這唱首歌,咱們還成戰斗英雄了?

  “誰沒家,誰沒爹娘老子,誰沒妻兒老小?”關蔭問,“把你們放在這,讓你們在氣勢上,在思想上,鎮壓敵人,等你們回到家,父母妻兒問,我看你軟綿綿的,你讓洋人,讓敵人怕了嗎?你咋回答?”

  是啊,咋回答?

  難道說,我們也不知道?

  或者告訴家人,我都沒意識到這是戰場?

  沒臉啊,沒臉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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