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看著趴在關蔭懷里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可愛,景月妃一咬牙:“單身算什么,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是嗎?”關蔭嗤笑道,“連人家打豆豆都不知道,你這個當媽媽的有多失敗,你心里沒點數嗎?行了,不用那么為難,有我在,豆豆永不再被人欺負,沒有人敢欺負豆豆。不過,給姓宋的帶句話,找姓藍的黑我,我不在乎,但打過豆豆,這筆賬我會用他的血來清算,告訴他,從今以后,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在不把我搭進去的前提下干掉他,他敢動用他家的力量,我殺他全家,我不是在開玩笑!”
景月妃愣愣的,心里竟有一點安寧,這個傻大個,到底還是有牽掛了,他是能夠當好一個父親的。
“我不想和你置氣,我們好好聊聊吧。”景月妃心情有些復雜,她覺著,關蔭說的恐怕是真的。
回頭看了一眼又驚又怕,卻絲毫不敢發出響動的豬腰子臉,景月妃微微嘆了口氣。
猶豫了一下,過來從關蔭懷里接過豆豆,這下可麻煩啦,豆豆本來只是哽咽,被媽媽一抱,頓時嗚哇一下,徹底小雨轉大雨,摟著媽媽的脖子哭的稀里嘩啦。
臉貼著臉,哄著豆豆,景月妃許諾道:“寶貝兒不哭,媽媽才不會丟下豆豆不管呢,永遠都不會的!”
這么小小的一個人兒,只要抱在懷里,她就覺著,什么都能放下了。
關蔭毒舌地道:“放下娃,就什么都放不下了,你真的很忙的。”
景月妃對他怒目而視。
以前接觸過幾次,在她的印象里,這就是個人高馬大,很驕傲,有一點腹黑的家伙,怎么現在竟變得這么不要臉?
大概是真的不了解這個人吧。
“別想把豆豆帶走,我是豆豆的媽媽!”她威脅道,“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關蔭一挑眉:“意思就是,以后豆豆跟我生活了,是這樣的吧?”
景月妃張口要反對,關蔭只說了一句話,就把景月妃說動心了。
關蔭說:“我能保證豆豆健康平安地成長,也能保證她衣食無憂,你只能做到后者,你想否認這一點嗎?更何況,我是豆豆的爸爸,沒有人能比我更愛豆豆,這一點,你總不能否認吧?”
景月妃沉默了,看著窗外的陽光,她的目光有些渙散。
過了很久,豆豆抽泣著,抱住了媽媽的脖子,帶著淚花,看著媽媽的眼睛,哀求道:“媽媽,媽媽,不要不要豆豆,好不好?”
“好!”景月妃毫不猶豫地答應,“無論什么時候,豆豆都是媽媽的寶貝兒,媽媽永遠不會不要豆豆。”
豆豆吭嘰著,嗯的一聲,抱著媽媽的脖子,小臉蛋兒上還有淚痕,靠在媽媽的肩膀上,再不說話了。
景月妃抿了下嘴唇,柔聲問道:“那,豆豆能告訴媽媽,豆豆是怎么到,到爸爸家來的嗎?”
豆豆有點兒不明白,但還是乖巧地回答,說:“坐車車吖,媽媽的車車。”
景月妃親了親,用嘴唇親著小可愛的淚痕,又問:“車車不能開到樓上來呀,豆豆都能一個人爬樓梯了嗎?”
“嗯,能的。”豆豆認真地道,“都能一個人下車車,走路,上樓,豆豆都會哦。”說完,生怕媽媽不信,小家伙天真地道,“是真的哦,不信可以看電視,他們說,會讓媽媽看,豆豆都長大了哦。”
關蔭撇過臉,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嚴重。
但他對景月妃倒是稍稍有了一點佩服,這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看來,有人想把她當傻子,那是辦不到的。
景月妃鳳目一凝,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嚇得瑟瑟發抖的豬腰子臉,她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寶貝兒真厲害,可是,那會很辛苦哦,為什么不要抱著呢?”景月妃又問。
豬腰子臉急了,口齒不清地辯解道:“姐,我沒有…”
“嗯?”景月妃猛然轉過臉,目光凌厲,氣勢迫人。
鼻子里只這么一個聲音,豬腰子臉便覺如墜寒窖,訥訥不敢辯解。
景月妃轉臉低頭看著小可愛的眼睛,微笑道:“我的寶貝兒真的太厲害了哦,媽媽像豆豆這么大點的時候,連走路都不會,都要人抱著呢,豆豆可厲害啦,比媽媽厲害的多!”
小可愛羞羞的,撲閃著大眼睛,笑呵呵地說:“是呢,豆豆好厲害哦!”
抿抿嘴,她才接著說:“人家說,豆豆是大娃娃了,要自己走路,要不然,就是不聽話。”
景月妃笑容不變,問道:“那,人家對不聽話的娃娃,會怎么辦呢?”
連忙在耳朵旁邊撓了兩下,豆豆怯生生地說:“要打哦,媽媽,為什么豆豆那么聽話,還要一直打呢?是豆豆不好嗎?”
景月妃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水霧,低下頭,臉蛋緊貼著小可愛粉嫩的,肉肉的小臉蛋兒,頓覺悲從中來,她全明白了。
“豆豆沒錯,豆豆做的已經很好了,是媽媽不好,”景月妃哽咽著,緩緩的,悶悶地,輕輕說道,“是媽媽不好哦,豆豆做的已經太好了。”
忽然,她抬起頭來,臉上全是淚水,又自責道:“以前是媽媽太粗心了,都沒好好問過豆豆,這些事情,媽媽今天才知道…”
小可愛天真地拍拍媽媽的肩頭,笑呵呵地說:“不是呀,不是呀,媽媽好忙哦,豆豆又不想給媽媽添麻煩,是豆豆不說的哦,真噠!”
“姐,不是這樣的啊,是,是姓關的教唆的,我,我沒那么做過!”豬腰子臉這下可真的急了,連忙撲過來辯解,她知道,要再不辯解,等待她的就不是錦衣玉食,而是牢獄之災了。
對景月妃,她很了解,她絕對不是軟弱可欺的女人,也絕不是心慈手軟的女人,有些事情,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虐待豆豆,她會殺人。
景月妃嘲諷一笑,沒看坐在床頭,一只手撐在鋼琴上,神色平靜,一點也不動聲色的關蔭,也沒看豬腰子臉一眼,自嘲道:“一個傻子,能把你嚇成那樣嗎?你也太膽小了,不至于,傻子又不會辨別是非,對不對?”
“不是啊,我沒有,宋先生也不會…”好歹還知道現在出賣隊友屬于更作死的行為,豬腰子臉矢口否認,“我們絕對沒有虧待過豆豆,絕對沒有,都是姓關的教唆的,姐,我對你忠心耿耿的,二小姐也知道啊!”
景月妃沒理會,卻拿出了手機。
這個電話,她要打給小妹景持盈,豬腰子臉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