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門的開啟,進入平陽城的百姓逐漸多了起來,街道之上也傳來各種商家的叫賣聲音,新開張不久的包子鋪前更是圍攏了不少的人。◢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水力磨坊提供了更精細的小麥面粉,發酵技術造就出漢代獨有的松軟口感,胡人也提供出相對于其他地方較為廉價的牛羊肉,因此才誕生了平陽特有的牛羊肉大包子…
當然,漢代更習慣稱之為肉饅頭,不過據說這個所謂“包子”的叫法是護匈中郎將斐潛率先稱呼出來的,因此也有不少人緊緊跟上了時代的步伐,開始稱呼其為包子起來。
畢竟華夏這方面的傳統還是不錯的,就像到了后世,只要領導人帶黑框眼鏡架,那么臺上臺下一片都是黑框眼鏡架,等到下一任換了金屬眼鏡框架,然后眼鏡店又多了不少的生意…
不過這種包子味道好,分量也足,因此很受百姓的歡迎,只要不是手頭太緊,很多人都會到這里買上幾個,自己吃也好,帶給家人也罷,導致這里包子鋪十口大鍋一字排開,蒸籠的熱氣基本上就沒有斷過,一天到晚都忙個不停。
一名壯漢從傾銀鋪哪里剛剛走出來,就被新出籠的包子香味所吸引,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然后就尋香而至。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五文一個,十文三個!拿好了,小心燙嘞…”包子店鋪的伙計一邊大聲的吆喝著,一邊熟練地收取著交子,然后將一個個熱騰騰的包子用小木片或是草框子墊著遞給了買包子的人。
包子不算便宜,但是也不算是太貴。一般人就算胃口大的,吃上兩三個也就算飽了,四五個絕對就會覺得撐了,但是對于那些天賦異稟的人就不太一樣了…
就比如像今天這樣,來買包子的人都沒有馬上走,而是圍在一起看熱鬧。
壯漢也湊進人群當中一看,只見在包子鋪的旁邊座椅上,兩名軍人對向而坐,其中一人更是壯碩,就算是坐著也接近一人高,厚厚的長條板凳似乎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凌頡和魏都相對而坐,身邊桌案之上已經堆起了七八個的蒸籠,每個蒸籠七個包子,算起來兩個人至少有吃了五十多個包子,而且這個數量似乎還要增加的跡象,
凌頡看著幾口就將一個包子塞進嘴里的魏都,有些遲疑的問道:“怎么樣?吃…吃飽沒?呃,好吧…伙計!再來一屜!算了…再來兩屜!”
凌頡自己才吃了十個,然后其他都是魏都一個人吃了。凌頡看著沾著黑醋吃得開心的魏都,一方面心疼,另外一方面又覺得有些慶幸,還好是請魏都吃肉包子,要是純粹請他吃肉食,估計魏都他都能將凌頡自己一年的軍餉吃沒了…
圍觀的壯漢看著魏都吃得歡快,不知不覺當中自己的三個包子也落到了肚子里,摸了摸肚皮琢磨了一下,又回頭買了六個,用簡單草框子裝了提著,便望城北走去。
到了一個小院面前,壯漢仰頭看看,然后就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太史明正在院子里面轉圈,見到壯漢連忙迎了上來,說道:“表哥啊,你這一大早的要出去也不說一聲…”
壯漢哈哈一笑,說道:“怎么了?還怕我走丟不成?看,這是…嗯,剛出爐的…包子!”
兄弟兩人在院子當中坐下,各自拿了一個包子開始吃起來。
太史明咬了兩口,然后轉向道:“表哥,昨天都是你一直在問我如何如何…這幾年,你去了遼東,過得怎樣啊…”
壯漢拿著包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也就那樣,不好不壞…”
還沒等壯漢繼續說些什么,忽然在院子之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音,一名兵卒在院外高聲喊道:“護匈中郎至,太史從事請速速迎接!”
“啊,中郎竟然來了…”太史明有些意外,連忙打開院門相迎。
“哈哈,子鑒免禮!”斐潛騎馬而來,到了太史明面前翻身下馬,然后一手將太史明攙扶起來,“聽聞子鑒之兄來訪,故而前來拜會,打攪之處,還望子鑒見諒。”
斐潛當時一聽匯報說太史明有一個兄長進了平陽城,頭一個反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史慈來了,半夜三更跑過去的話也未免有些太那個了些,因此好不容易忍到了天明,便帶著護衛來了…
太史明請斐潛進了院子,太史明的表兄也上前晉見,長揖道:“薊城軍侯,太史慈,太史子義參見將軍!”
果真是太史慈!
斐潛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連忙上前扶起了太史慈,上下打量了一番,真是好一個壯漢!
太史慈鵝蛋臉,臥蠶眉,高鼻梁,兩鬢和下頜上已經蓄了大概接近十厘米的長須,身形壯碩,尤其是兩條手臂十分粗壯,比起常人來整整大了一圈還要更多…
嗯,不過太史慈怎么是薊城軍侯?
薊城,不是公孫瓚的屬地么?
“子義現屬公孫將軍旗下?”待三人坐定之后,斐潛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個問題好麻煩啊,公孫瓚這小子,有趙云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太史慈,這個事情真是超出了斐潛的意料。
太史慈微微點點頭,說道:“昔日為州郡所惡,奔走遼東,得公孫將軍收留,轉年因功累授軍侯。”
“原來如此…”斐潛點點頭,然后又帶了些期盼的問道,“那么子義今至平陽,莫非…”
從遼東到這里也不算近啊,正常來說太史慈就算是辭官回家也是先回山東東萊才是,怎么會來到了這里?
太史慈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衡量該不該講,轉過頭看了看太史明,然后似乎是下了一個決心,對著斐潛拱了拱手說道:“實不瞞中郎,某受公孫將軍之命…持書信與平難中郎將也…”
什么?
斐潛聞言頓時心中一動,公孫瓚和黑山張燕有聯系?
這是怎么回事?
那么太史慈是來黑山聯絡的,或者說還是來督戰的?
黑山啊,究竟在現在這個局面之下充當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