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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笑著接了過來,見竟然是一張拜帖,打開一看,是以林芷萱的名義擬的往輔國公府拜訪鎮國公嫡小姐魏雪安的拜帖。
林芷萱道:“前幾天聽說安姐姐著了風寒,這幾日纏綿病榻,我十分憂心,想去看看。”
陳氏看著這帖子,卻有些不明所以。
林芷萱笑著道:“這帖子我自然是要先給娘看,只是我想著無論如何,娘都不會放我一個人去,八成是要跟著去的。”
林芷萱的話一句句說得很慢,一邊說著一邊拿眼去看陳氏的臉色。
陳氏果然聽出了些門路。
林芷萱繼續道:“所以,我這個帖子不過是草擬的,娘自然會重寫。”
陳氏有些詫異地看著林芷萱,陳氏心中亂得很,難道林芷萱連王夫人想走輔國公府的門路,通過國公府夫人將林芷萱推薦給梁家老太太的事都知道嗎?不,這不可能,林芷萱不過是個待字閨中的閨閣小姐,平日里按理說提起嫁娶之事都該臉紅的,而今她竟然在細細地籌謀,甚至走在了王夫人的前頭。
林芷萱看出了陳氏眸中閃過的詫異,卻只繼續道:“我有意讓姐姐也陪著去呢。”
“我?”陳氏此時卻是真的未解其意了。
林芷萱淡淡一笑:“姐姐可還記得那日陪著鎮國公府安姐姐來的輔國公府家的蔣大奶奶?”
陳氏似乎想到了什么。
林芷萱繼續道:“這位蔣大奶奶有位庶弟,早年也得了功名,在紹興做了官。”
陳氏眼眸一亮:“這位蔣家四爺難不成在紹興成了親?”
一語便能道出是蔣家四爺嗎?
林芷萱見陳氏解了其心意,也不欲多說,只是笑著點頭道:“只聽說娶的這位四奶奶似乎姓齊,父親是位知府。”
陳氏心中更是肯定,便是紹興府知府齊大人之女無疑。她忽然想起自己表侄子的事來,若能與蔣氏搭上話,倒是可以向她詢問一二。這齊家究竟是怎么個打算,甚至可以讓她幫著去齊家說項,這門親事,或許就成了。
陳氏心中歡喜。轉而看向林芷萱心中卻是一緊,這個小丫頭倒真是不簡單,并不是說她有多聰慧,而是她有心,又處處留心。陳氏雖然急著此事,都沒有費那么多心思去細細理清楚這一家家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而林芷萱卻留心這么做了,并且,她一個閨閣小姐,竟然做到了。
這不僅僅說明她是個極其有心的人,更說明了她手底下已經有了不少既能干又忠心于她人,讓她能用眼看透這后宅,甚至能把手伸出這層層的圍墻。
陳氏打定了主意,這個三妹妹只能為友。不能為敵。
二人說笑了兩句,到了晚膳的時候才一起挽著手往王夫人處來了,卻不想劉夫人和林雅萱竟然先在那里了,劉夫人正和王夫人商議著:“我看二丫頭的年紀也著實不小了,況且她是做姐姐的,總該嫁在前頭,否則平白讓人笑話,你若覺得時候不好,礙著三丫頭的事兒,我也和她大姐說好了。可以讓她們在西北出嫁,就從她大姐家走,這次來不過是把她和嫁妝接過去罷了,不是更省事兒?”
王夫人一聽這話卻是點頭:“這主意倒是不錯。”
林芷萱與陳氏進來。正好在門口聽了一句,林芷萱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陳氏看著林芷萱的臉色,眉頭也是微微皺了起來,若有所思。
門邊的小丫鬟打了簾子,喊了一聲兒:“三姑娘、二奶奶來了。”
林芷萱這才收拾好了神色。與陳氏一同進了門,王夫人見她二人一起來,也是高興,笑著道:“路上又遇見了?兩個都快湊成一個兒了。”
劉夫人也是笑道:“是啊,她們姑嫂可真好,都要趕上當初三丫頭和她四妹妹了。”
林芷萱聞言眸色一暗,劉夫人已經上前去拉著她的手問她:“三丫頭這些日子都躲在房里做什么啊?也不來找四丫頭玩,她整日里悶在房里可悶壞了,成日念叨你呢。”
這是在指責林芷萱了,林芷萱卻仰頭笑吟吟地對劉夫人道:“伯母說哪里的話,我這些日子一直臥病在床,先是傷,又是著了風寒的,娘連我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哪里還有力氣去找四妹妹玩鬧。”
劉夫人一聽這話臉色卻是一僵,林芷萱臥病在床,林雅萱寧可悶在房里無聊都不來探望,是林雅萱失禮在先,二人這關系淡了,自然都是林雅萱的過錯了。
陳氏聽著這一來二去,心底也是冷笑,面上卻笑得嬌俏去纏王夫人:“這好容易一家人湊齊了,太太就可勁兒餓著我們,什么時候賞飯吃啊?”
王夫人笑著攬了她:“你這猴兒最貪吃,這才什么時辰啊,就餓了?”
林芷萱也懶得再搭理劉夫人,上前湊趣道:“俗話說能者多勞,這勞者自然該多吃,姐姐如今成日里忙著些瑣碎的事情,連和我說句話的工夫都要擠著才有,雖也不知是真的忙,還是只是人家架子大不想見我這閑人,總之我遠遠看著,姐姐是十分勞累,合該娘多賞她口吃的。”
陳氏聽著林芷萱打趣,哎呦呦地叫了起來,拉著王夫人道:“太太,您聽聽三妹妹這張嘴,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了。她一年不去我那里坐兩次,但凡去哪次我不親自迎著進,送著出?罷了罷了,可是傷透我的心了,太太要是不給媳婦做主,這飯我也不吃了,就在一旁給小姑立規矩得了。”
王夫人聽著她們兩個耍花腔,也是被逗得哈哈大笑,林芷萱也上去跟陳氏一邊一個抱著王夫人的胳膊道:“姐姐,你讓娘來給你評理可是找錯了人,娘自然是向著我的。”
原本站在王夫人身側攬著王夫人的林雅萱如今已經被林芷萱擠開,看著人家一家人親昵地說笑,她竟然連話也插不進去,而再看王夫人笑著戳著林芷萱的額頭,罵著她潑猴,讓她給嫂嫂賠禮道歉。那眼中是滿滿的寵溺,而并不是聽著自己說笑時眼中帶著的三分應承、兩份疲憊,便是笑也從來沒有這般開懷。
外面綠鸝來請:“太太,飯已經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