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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有人

  蘆煙正想著無聊,這些日子與魏延亭往來也頗多,就應了。

  梁家大姑娘有些局促,卻還是被蘆煙拉著也一同與那些皇親貴戚去了。

  梁姑娘因想著自己慘淡的身世,跟這些皇親國戚在一起,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好在蘆煙雖然嘴快,卻心細,對外從來只說是她表妹,若是旁人不特地地問,便從來不與外人說是梁家的姑娘,而旁人見蘆煙不說,自然也不會追著去問,如此梁姑娘與蘆煙在一起,也頗受眾人厚愛。

  二人一同隨著去了,梁姑娘雖然心中記掛著自己的身世,可是面上卻從未表現出來,也是一同說說笑笑。

  魏延亭命人取來了鞋子,只是沒有女子的大小,故而蘆煙和梁姑娘便只慢慢的在冰面上走著,瞧著他們一行人玩得起勁。

  什剎海上的冰面并不都是凍牢的,也是魏明煦吩咐了要設宴冰嬉,內務府特吩咐了人取了大量的硝石,灑了一圈兒,將冰場圍了起來,如今正在演著排練的舞曲,各家的夫人太太還有一眾達官將軍都在圍著看,他們這些偷著玩的,都遠遠走在了外圍。

  只是后頭都有一眾侍衛跟著,倒不至于落單。

  蘆煙和梁姑娘與魏延亭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魏延亭十分禮貌地半扶著蘆煙,只是并沒有肌膚相親,只蘆煙腳滑的時候,會眼疾手快地扶她一下,魏延亭一邊跟蘆煙介紹著隨行的各位爺都是哪家的公子。

  蘆煙是認識魏秦岱的,只是他有些神色懨懨,并不怎么言語,聽說最近在跟京里的哪家的小姐議親,一直還沒有定下。

  原本今日魏秦岱并不想來,卻被魏瑜岱強行拉過來了,同行的還有原本沐家,如今林家的六爺,因著沐家和林家合姓,兩家將家里小爺的輩分也重新排了排,只是因著從前的奴才們都叫習慣了,如今沐家雖然改了姓,卻并沒有跟林家的人住在一塊,故而這論資排輩上,各家的奴才還是照著老法子亂叫著,一時有些分不清誰是誰。

  這位林家的六爺是林家林嘉宏這一輩上,年紀最小的爺們兒了,也是今年才訂了親,跟魏延亭來往很是親近,今兒也一同跟著過來玩了。

  這邊正走著,魏延亭問起魏應祥在蒙古打得這一仗,說什么千古流芳之類的話,又說起戰爭中的慘烈,魏應祥受了多少傷,這話頭不知怎的就引到了魏延亭身上。

  說起魏延亭當初十三歲就上了戰場,遠征蒙古,立了多少戰功,身上也有好幾處刀傷,說起當初金戈鐵馬的日子,幾個血氣方剛的小爺們不禁激昂起來。

  林六爺接話繼續贊著魏延亭,說魏明煦都是十四歲才上的戰場,魏延亭比魏明煦都絲毫不遑多讓。

  梁姑娘眼睛亮亮地看著魏延亭,心中不禁膜拜。

  蘆煙的確覺與魏延亭也算相識頗久,覺著魏延亭是個謙謙君子而已。但是,若說他與魏明煦如何相比,那只覺著不是一個輩分上的人,不可同日而語。因此聽著卻有些興致缺缺,便放慢了步子,落到最后,跟魏秦岱說話。

  蘆煙對著魏秦岱眨了眨眼睛,低聲問了一句:“二哥也這么覺著嗎?”

  魏秦岱略微勾了勾唇角,魏延亭與魏明煦所謂的上戰場,如何能夠相較。

  魏延亭上戰場的時候,他是皇長子,也不過是跟在老將身后,躲在重重營帳里,遠遠地聽了聽戰場上的號角,就是鮮血也只見過從戰場上收回來的死尸。

  若說上戰場,也不過是在有必勝的把握的時候,一堆人打給魏延亭看的,再回來夸大其詞而邀功。

  皇子威武,就是給皇上長臉,皇家長尊貴威嚴。魏明泰這才同意魏延亭去,卻私底下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暗中明里保護。

  而魏明煦當初十四歲上戰場,是魏明泰瞧他不順眼,讓他去送命。而魏明煦為的是給自己奔個前程,身先士卒,拼死搏殺,才闖出的一番天地,為了保住自己,保住太皇太后,立下累累汗馬功勞。

  他十四歲,就帶著先鋒營,真刀真槍地開始斬殺敵寇了。

  這些事情,旁人不知道,魏秦岱卻是爛熟于胸的,他欽佩魏明煦,敬仰魏明煦,如今聽著魏延亭在這里夸夸其談,也是嗤之以鼻。

  可是他不會說什么,因著魏瑜岱的緣故,自己原本就在京城世家公子里頭風評不好,他也不會再出這個頭,只給蘆煙使了個眼色,想跟蘆煙離了他們,單獨出去走走,透透氣。

  蘆煙點頭應了,跟著魏秦岱趁著他們轉過一個蘆葦叢,二人便朝著不遠處的湖心亭走了過去,不與他們一行人同行了。

  蘆煙問起魏秦岱:“二哥哥可有再收到雪安姐姐的信?她去哪兒了?走到了哪里,身子可還好嗎?”

  魏秦岱愣住了,他的確有收到雪安的信,的確知道雪安在哪里,也知道雪安好不好。

  可是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他今日的仇怨。

  雪安和道真回了冷家,今年十一月的時候到的,因著長途跋涉,雪安的身子不太好,就暫時在冷家小住下來,想等著明年開了春,天暖和了,再想著下一步的去處。

  而道真也當真替自己問了冷家的意思,冷家的老爺子嚴詞拒絕了,說哪怕讓冷家大姑娘一輩子不嫁,也不許她嫁入皇族。

  還逼著冷大姑娘給魏秦岱寫了一封信過來,言辭決絕,讓魏秦岱早日在京中成親,不要再存癡心妄想,二人死生不復相見。

  這封信被把持著莊親王府內務的魏瑜岱截了下來,魏瑜岱并沒有瞧信中的內容,便只當又是魏秦岱和冷家大姑娘的私相往來,便直接交給了魏應祥,魏應祥瞧著冷家大姑娘竟然這樣倨傲,更是不喜,便著手讓王佩珍給魏秦岱說親。

  這一番鬧得天翻地覆,魏秦岱羞于人說,對著蘆煙,也只是笑笑,胡亂扯開了話頭。

  二人信步走著,忽聞見清冷中傳來一絲幽幽的酒香,溫熱而醇厚,二人不禁朝著湖心亭望去,那樣清幽的地方,竟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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