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一個女人?
雪安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就連楚楠也不知道,只聽得了這么一個風聲。
林芷萱腦中轉了萬千思緒,楚楠不是個傻的,她去與雪安通風報信,這其中自然是為著自己,可是這其中或許也有幾分是王景生的意思。
在這番朝局的重新洗牌當中,王景生一面想憑著楚楠和謝家的姻緣攀附住謝家,可一面又擔心謝家萬一斗不過魏明煦,又通過雪安讓楚楠與自己通風報信,也是賣了靖王府一個恩情。
魏明煦的兩個兄弟,魏明穆在當初皇位之爭上還跟魏明煦堵著氣,如今竟然與沐家和魏延亭走得很是親厚。
魏明濟因著魏柘懷的事,態度曖昧,對當前的局勢不置一詞。
雪安繼續道:“王爺前兩日也來過我們府上,與爹閉門而談了許久。只是那時候,楚楠還不曾來見過我。我和她都是擔心你,如今懷著身孕,梁家又出了這檔子事,你怕是又要憂思難眠,謝家的事你早做準備,最好千萬別被卷進去。”
雪安言辭懇切,如今肯堅定地跟魏明煦站在一條線上的,只有莊親王魏應祥,他和魏明煦是當朝兩大攝政親王,整個大周朝可以大半都在他們手里,自然不想再來一個人分一杯羹。
無論如何,兵權決不能握在謝炳初一人的手上,否則魏明煦和魏應祥都成了花架子。
大周朝連連受災,當初與蒙古也是打得慘烈,蒙古二十萬大軍如今只剩下十五萬。
大周朝當初十萬京畿護衛隊留守京城,十萬鎮南軍不能輕舉妄動,剩下的三十萬大軍都跟著謝炳初打了蒙古,如今謝炳初留下謝文良并十萬大軍鎮守邊陲,自己領著十二萬,與魏明濟手中五萬大軍一同班師。
西北的那十萬大軍讓謝炳初吐出來怕是不容易,可是他若再吞了京郊城外的那十二萬大軍,那就更是讓人忌憚了,將大周朝一大半的兵力都放在皇上外戚手里,如何能不讓人擔憂。
雪安又與林芷萱瑣瑣碎碎地了許多,二人才打了個盹兒,醒了又了一會兒話,才依依惜別。
夜里魏明煦回來得很晚,又在外書房召門客大臣議事。
回來的時候,本以為林芷萱已經睡了,夏蘭卻聽著林芷萱的吩咐,搖醒了他。
魏明煦更衣進來,瞧著略顯疲憊的林芷萱,心疼道:“怎么還沒睡?”
林芷萱:“今兒莊親王妃和永安郡主來過,跟我了會兒子話,要我學給王爺聽聽。”
魏明煦命人熄了燈火,輕輕攬著林芷萱,聽她與他細細了。
魏明煦也有幾分疑惑,道:“一個女人?我明日就派人去查查。”
林芷萱才問道:“沐家有什么動作?”
林芷萱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沐家和謝家沆瀣一氣。
魏明煦見今兒魏雪安也已經跟林芷萱了個大概,就沒有必要再瞞著她,只道:“沐家自然是想在謝炳初身上找出路的,對于這種自己找上門來的幫手,謝家不可能不利用。”
林芷萱冷笑道:“謝炳初多半是為了我腹中這個孩子而忌憚王爺。可沐家更是有個皇長子在的,難不成謝家會給沐家好日子過?”
魏明煦道:“沐家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沐家雖被我打壓了兩回,可底下盤根錯節,勢力依舊不容覷,在咱們和謝家的爭斗中,像沐家這種大家族有時是不得不爭取的。沐家也是想趁機多少撈一點好處。”
林芷萱瞧著魏明煦,道:“王爺見過沐泰初了?”
魏明煦臉色不愉得微微頷首。
“沐家要的好處是什么?”
魏明煦沒有言語,林芷萱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沐華裳?”
魏明煦沒有否認。
林芷萱冷笑一聲,倒是真不曾想沐家竟然如此重視這個深宮婦人。
魏明煦道:“沐家要沐華裳撫養皇上。”
林芷萱聽聞一驚,道:“沐家癡人夢!就是謝炳初也不可能許他此事。”
魏明煦道:“不錯,所以沐家后來退而求其次,同意皇上繼續由太皇太后撫養,但是卻要我將沐華裳封為太后。”
如此魏延亭不僅是長子,而且也成了嫡子,于他日后奪位登基,又進了一大步。
林芷萱心中隱隱有幾分擔憂:“除了拉攏沐家,還有別的法子嗎?”
魏明煦嘆了一口氣道:“如今還很不好,莊親王府自然是我們站在一邊的,舅舅與娘一樣,王景生的態度有些曖昧,沒有十分的偏向,只是這些日子與兵部尚書莊錫翰走得很近。
京畿護衛隊被老十二帶走了五萬,剩下兩萬在舅舅手里,還有三萬是歸屬于兵部的。莊錫翰和王景生一樣,從前都是先帝一手提拔上來的忠臣,也是一致擁護立皇子的一黨。對我多少有些忌憚,可是卻也不像是會支持外戚當權的。”
林芷萱聽魏明煦這樣著,那莊錫翰怕是會依舊當中,不左不右,與王景生一樣做墻頭草。
“那應親王呢?”林芷萱問起了魏明濟,他手中畢竟還有五萬兵馬沒有上交。
“老十二和老十五今兒都被娘傳進了宮。”
太皇太后親自出面了,那即便沒有十成把握,也該有個八成。可是:“七萬對十二萬,依舊相差懸殊。”
魏明煦含笑道:“算這個做什么?他的大軍在城外,若是當真攻城,只北京城的護城河他也過不了,況且若是他當真敢動武,京畿護衛隊的人也不會坐視不理。即便是攻破了京城,王景生難道還會眼睜睜得看著他進紫禁城?這仗輕易打不起來,謝炳初也不敢打。”
林芷萱道:“也是,只是這兵符讓他吐,也不好吐啊。”
魏明煦摟緊了林芷萱,道:“好了,外頭的事交給我和那一眾門客大臣們去傷腦筋吧。你就不能多少歇歇,兩耳不聞窗外事才是最好的。”
林芷萱卻只輕輕嘆了一口氣,也是為了魏明煦犯愁:“許我就是這個受累的命罷,若是閑著才渾身不舒坦。”
魏明煦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杜勤今兒從金陵回來了,想來蔡氏的事有了眉目,我這幾日忙著,沒顧得上問他,明兒你若得閑,可傳他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