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點頭:“還是讓王爺去查的好,咱們畢竟才來不久,對這王府里的彎彎繞,才見了個皮毛,這潭水底下是怎樣的,尚且還看不清楚。樂文移動網 秋菊應著,道:“我日后會更加留心的,也會好生看著馮嬤嬤,千萬小心他接觸娘娘的飲食。”
又道:“這個說法實在是太怕人了,我聽著都心驚膽寒,若是傳了出去,有多少娘娘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經不起查證。最好還是別傳出去的好。”
林芷萱道:“我自然也不想它傳出去,就怕馮嬤嬤不止告訴了李婧個。況且李婧已經說了,是前兩天找的她,這會子,說不定已經傳出去了。”
秋菊跟著憂心。
夜里魏明煦回來,林芷萱將這話跟魏明煦說了,魏明煦嚴辭道:“這不可能!馮嬤嬤是娘的人!”
林芷萱聞言也是嚇了跳,繼而擰了眉頭道:“她從前是太皇太后的人,如今未必還是太皇太后的人。況且她給王爺做乳娘的時候至今也有三十余年了。說不定有人正是利用她的身份做掩護,王爺認定她是太皇太后的人,自然更不會疑她,也不會查她,才更方便她成事啊。”
魏明煦驚疑不定,只道:“先吃飯,我會派人細細去查。”
林芷萱并不知后事,只幾天后與蔡側妃商議魏明煦的壽辰怎么過,才忽然覺著耳根清凈,再沒有聽見有人在她身邊亂出主意了。
林芷萱這才覺已經好幾天不曾看見馮嬤嬤了,林芷萱問了秋菊,秋菊只得道:“已經被王爺抓起來了,正在審問呢。”
林芷萱詫異:“什么時候的事?已經查出來了?是誰指使的?”
秋菊猶豫再三才道:“王府里早些日子的流言蜚語有大半都是她心懷不軌傳出來的,府里府外地挑唆。她是沐太妃的人,早些年家里遭了難,是沐家相救,她這些年直在給沐太妃做事,這查還查出了王府許多舊案,曾經王府里有幾個姬妾也是死在她手上。”
“沐華裳的人?”林芷萱緊緊皺起了眉頭,道,“她除了接觸過李婧,還與什么人傳過閑話?”
秋菊道:“這人就多了,她畢竟是王府里的老人,與她有舊,素日里相交甚密的人不在少數。咱們屋的劉嬤嬤,史嬤嬤并其他好幾個媳婦和小丫鬟,外頭孟側妃、蔡側妃、和幾個夫人那里她都去過。
這事兒查出來,王爺要整個府里徹查,什么樣的都有,也有落井下石的,趕緊著出來自狀告,說馮嬤嬤都與他們何時何地傳過什么樣的閑話,可是他們卻從未對人說起過。也有被劉管家請去訓話的,也有打殺的,逐出府的,可是大多訓斥了幾句還是留府了,畢竟牽連的人太多了,王府里畢竟還有這么多主子要伺候,還是要有人干活的。”
林芷萱卻只問道:“那兩位側妃和夫人呢?是誰審的?”
秋菊道:“王爺說親自審,只是還沒顧得上。宮里正為了王爺要將沐太妃打入冷宮之事鬧得厲害。肅郡王妃和沐大太太都來過王府好幾回,說是要求見娘娘,想來是過來求情的,但是王爺都讓攔住了,不許擾了娘娘清凈。”
林芷萱皺起了眉頭,才對秋菊道:“你如今差事當得越的好了,眼里只有王爺個主子了是不是?只要我不問,你就句話也不說?”
秋菊哭喪著道:“娘娘多少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吧,您若是聽著點風吹草動身子不爽,王爺就都來責怪我們辦事不力。您聽不見那些流言蜚語,也來責怪我們這些做丫頭的不警醒,我如今可是兩頭不討好了。”
林芷萱瞧著秋菊委屈的模樣,只瞪了她眼:“你還抱怨上了,就只能跟著我享福,點委屈也受不得?”
秋菊卻只道:“娘娘讓受自然是只能受得了,只是等王爺要打我板子的時候,娘娘可千萬要攔著,要不然,我可不干了,福也不享了。”
林芷萱戳了戳她的腦門兒,才道:“我說怎么這些日子就連劉氏和胡氏都不往我身前湊了,原來還有這么檔子事。既然王爺在宮里忙著顧不上,你先去把邱氏叫來吧。”
秋菊苦著臉,道:“娘娘想做什么不許只緊著我個人來,夏蘭冬梅您也都得用上,如今王爺只盯著我個,平日里瞅我的眼神都讓我覺著瘆得慌。總覺著在王府里過著的都是腦袋拴在腰帶上的營生。”
林芷萱聽了忍俊不禁,道:“你再胡言亂語,不等王爺回來,我先打你的板子,快去!”
秋菊佯裝委屈地應著去了。
林芷萱才歪在炕上有些出神,馮嬤嬤這些日子見了王府后宅的所有姬妾側妃,她對她們都說了什么,竟然只有李婧人過來與自己告密,就連蔡氏都置若罔聞。
若是馮嬤嬤對他們所有人說的話都是樣的,那由不得林芷萱不心驚,自己手提拔上來的蔡側妃和邱氏竟然也對她不提字,是別有二心,還是另有隱情,林芷萱心中忽然有些煩亂。
邱氏不多時就跟著秋菊過來,她與秋菊因著當初查殺府里丫鬟婆子的事相處得也不錯,路上只個勁兒地問秋菊王妃忽然召見她何事,秋菊也不好總不理她,只是道:“如今府里最熱鬧的是什么事,就約么是什么事了。”
邱氏聽了知道東窗事,十分的忐忑,進錫晉齋就撲到了林芷萱跟前,對林芷萱哭訴,她當初聽了馮嬤嬤與她說那樣的話,早就想過來跟林芷萱報信,可是王爺才訓斥了她,還禁了她的足,不許她進錫晉齋步,她就是有心,也不敢造次。況且是這么難聽的話,若是被王爺知道,她也活不成了。
邱氏再三表了忠心:“那些話,妾身只是聽聽,真的沒有跟個人胡亂傳。”
林芷萱瞧著她近乎哭天搶地地表白了這通,只冷然道:“你是奉我的命令在府里查這些亂嚼舌根的婆子的事的,為何她撞到你門上了,你卻不來跟我回稟呢?若說禁足,你進不來,那還有秋菊呢,怎么也不跟她回聲?”
邱氏苦著臉,瞧著左右,才猶猶豫豫地道:“妾身當時當真不知道馮嬤嬤有異心,我們都素來知道她是太皇太后的人,當初太皇太后身染天花的時候,是她冒著風險侍候在側,救了太皇太后的命。后來他的大兒子隨王爺出征,還給王爺擋了箭丟了性命。
闔府里都將她當成半個主子,她在王爺面前的臉,恨不得比我們都大,我們哪里敢得罪她,輕易說她的不是呢。便是她說了什么,我們也只當她老了,糊糊涂涂的,不敢當真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