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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流觴

  林芷萱想著前頭受人磕頭請安也要鬧騰好半天,只請了楚楠和雪安兩個,后來又被淑慧公主撞破了,不得已也請了她來。林若萱月份大了,林芷萱再三請了她出來,也好散散心。林若萱雖然沒有心情,卻也不好拂了林芷萱的面子,便也應了。

  雪安也是三月里暖和了,身子有了起色,才回了京,如今正是穿暖花開的時候,不冷不熱,叫她過來正好。

  王佩珍有些擔憂,好在身邊絲竹陪著,又穿戴整齊,捧著暖爐抱著藥的,林林種種倒是比林芷萱更繁瑣。

  楚楠想著玉哥兒,林芷萱便把玉哥兒也留在了后頭,正由婆子哄著,跟歆姐兒一處正拿著魚食喂魚。

  滿池的錦鯉游著鴛鴦野鴨,荷花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山東巡撫送來的兩只丹頂鶴倒也被散養在了玉泉湖里,這會子正單腳立著,蜷縮著脖子縮成一團,還在睡覺。

  從湖心亭往西是花坡,如今正百花爭艷,往北瞧南山坡上亭臺樓閣假山石樹錯落有秩,讓人心曠神怡。

  而這湖心亭里只她們五個正經主子,丫鬟婆子倒是主子還多,湖心亭里擺了三桌,林芷萱含笑道:“你們也辛苦了一年,今兒你們沾沾壽星的光,也不必都站著,也去坐著輪著吃些。”

  她們便主子奴才同樂起來。

  既想讓她樂一樂,身邊都是女眷,魏明煦就不能陪著,只中間來看過一趟,叮囑了丫鬟婆子兩句,別只顧著自己吃酒,要多留心主子,才去了。

  魏明煦這一來,嚇得綠瀾、絲竹幾個哪有敢再坐著的,都趕緊立侍在一旁,照看主子。

  林芷萱和淑慧笑了一番,好生勸著讓秋菊夏蘭趕緊拉了她們坐,林芷萱又埋怨了一句:“王爺不好生在外頭吃酒,進來嚇得咱們不得安生。”

  淑慧聽了笑得窩在楚楠懷里起不來,只指著林芷萱道:“我早就聽楚楠說過我這位小嬸嬸,卻不想竟然也是個這么有趣的人,早知道,我早跟你好了。”

  楚楠瞧著魏明煦竟然這樣對林芷萱上心,面上雖然笑著,心中卻是凄涼。

  就連林若萱也是有些觸景傷情,難免掛懷梁靖知。

  秋菊在一旁陪著綠瀾、絲竹、樂菱、清屏幾個主子身邊的大丫頭,夏蘭則立侍在林芷萱身側,照看著五位主子。

  婆子嬤嬤們也做了一桌。

  因著有兩個有孕的,雪安也不能飲酒,故而主子們沒怎么喝,秋菊那一桌卻都喝的熱鬧,有些醉意了,不多時幾個丫鬟們也笑著熱鬧起來,彼此就熟識了。

  淑慧笑著對林芷萱道:“瞧瞧他們,比怎們還瘋魔呢。”

  雪安才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靖王府,果真景色神妙,比那些枉稱何如的江南園林也絲毫不差,尤其是這流觴亭,最是精妙。引了玉泉湖的水入亭子,古人曲水流觴,咱們依次坐了,酒杯停在誰跟前,誰就飲了此杯,并賦詩作詞,倒也風雅。”

  楚楠笑著道:“你們當真要作詩作詞,那我們淑慧公主可要逃席了。”

  淑慧公主笑道:“你做的就比我好到哪里去?反正這里又沒有外人,只是為了哄小嬸嬸一樂,就是丟人也丟不出這院子里去,我就當舍命陪君子了。”

  惹得一桌子人又是笑。

  樂菱與秋菊早些吃好了,又喝多了酒,便拉著秋菊出了湖心亭,說要去看花,往西側花坡上走了,一邊借著酒意低聲問秋菊:“最近京城里穿得風言風語的,說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爺讓肅大人和王妃生的,可是當真?”

  秋菊聽了火起,當初雖然林芷萱將王府整治了一遍,可奈何來往王府的雜人太多,終究不知怎么的就傳了出去,又風靡京城。

  只是魏明煦不許人告訴林芷萱,秋菊幾個卻也聽著生氣。

  這話很是難聽,卻也沒法壓下來,這事兒將人逼得無路可退,魏明煦派人去鎮壓辟謠,越會讓人認定孩子就是他授意讓旁人生的,若是放任自流,又越傳越難聽。將來即便是魏明煦當真想這個孩子能做些什么,因著這一番謠言中傷也會難辦。

  于是,便也放任不理,清者自清。

  好在由著朝鮮使臣進京一事,暫且替代了原本的謠言,如今也沒太有人談論了。

  可是那謠言傳到魏明煦耳中之后,魏明煦曾經見過肅羽一次,后來便派了肅羽去直隸剿匪了。

  若說魏明煦心中沒有一絲疑心倒也未必,畢竟他這么些年沒有子嗣,林芷萱一朝有孕,他心中歡喜之余也不無遐想。如今傳出這樣一番來,他雖然理智上信肅羽和林芷萱的為人,可情感上因存了這樣一段謠言,他心中看著肅羽總覺著別扭。

  肅羽自請去西北,助戰蒙古。

  魏明煦卻知道他想去蒙古的道理,二則自己也著實離不開他,便只讓他去了直隸,等林芷萱把孩子生下來,或是滴血驗親,或是旁的其他,驗證了他們父子血緣之后,再把肅羽召回來不遲。

  于是又是一番嘁嘁喳喳的議論,說雖然不是魏明煦授意,可那孩子當真就是肅羽的,王爺已經將肅羽派走,卻將林芷萱腹中的孩子留下了,打算將錯就錯。

  秋菊成日里聽著這些話只覺得惡心,卻不敢跟林芷萱透露一句。

  如今樂菱竟然問起來,秋菊也是惱怒,道:“根本就沒有的事!簡直一派胡言,若娘娘不是當真懷了王爺的骨肉,王爺怎會寵愛娘娘至此,不顧國喪也要給娘娘辦這樣一場壽宴呢?”又解釋了一番,卻也說不清楚,只越說越動氣。

  孟澤桂又病了,病得很重,又開始臥床不起。她這病由來卻不是身,而是心。

  這些日子若非要是,魏明煦并不常出去,只留在府里,陪著林芷萱,林芷萱看書,他批奏折,累了,就扶著林芷萱來后花園賞這一園春色,看花看柳看鳥看雀,累了就花間柳下地坐了,聽聽鳥語花香。

  孟澤桂從來都不知道這院子竟然還有這么些好看的景色,可以有這個陪著一天天的,怎么也看不厭,仿佛她們這些被他養在后花園里的姬妾,也成了古時書畫上的美人,聘聘裊裊,也不過是他陪著林芷萱看的園林精致罷了。

  她過生辰,王爺竟然這般為她操持,不見外客,只尋她喜歡的人來玩樂,母親加封誥命算作生辰壽禮。

  呵,當真是風光無限呀。

  孟澤桂躺在床上,隔著窗戶聽著不遠處的湖心亭上傳來的笑聲,那樣的清甜,那樣的刺耳!

  孟澤桂忽然笑了:“主子娘娘做壽,我這個做妾的,怎能不好好替你備一份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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