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淡笑道:“我讓你去替我打聽個事兒,你可愿意?”
春桃看著林芷萱慵懶隨意的笑,心里卻是沒底,只能繼續恭聲問道:“姑娘想打聽什么事?”
林芷萱道:“我聽說是二嫂嫂一直在打點二姐姐的婚事,我想讓你去悄悄地打聽打聽,這婚事是不是現如今不準備了,二嫂如今又在忙些什么。”
春桃愣在原地,三姑娘是什么時候開始連這種事情都關心了?
林芷萱靜靜地看著春桃的反應:“可能問到?”
春桃有些猶豫:“我…我…”
林芷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口道:“那算了,我讓秋菊去。”
“姑娘,”春桃急忙搶著道,“我…我試試。”
林芷萱卻看著她繼續不悲不喜道:“你這么緊張做什么?若是問得過分刻意,那還不如不去。”
春桃穩了穩心神,才道:“春桃知道,春桃只是去找柳香閑聊。”
林芷萱這才對她露出幾分笑意:“那便去吧。”
春桃躬身應了“是”,這才退下。
見屋里沒了旁人,林芷萱才對秋菊道:“你昨日不是從錦繡坊里領了繡活來嗎?拿來我看看。”
秋菊應著,去取了一個包袱過來,林芷萱拉了林若萱一起過來看,林若萱不明所以:“妹妹是要看夏蘭做繡活嗎?我也想見識見識呢,當真是那般精致?”
秋菊卻是在一旁掩著嘴笑,她看林芷萱的意思,是要將繡活的事情告訴林若萱了,便也多嘴了一句:“二姑娘當真以為那繡活是夏蘭姐姐做的?”
林若萱卻是一愣:“不是夏蘭,那是誰?”
秋菊朝著林芷萱努嘴,林若萱卻是比聽說是夏蘭繡得更加吃驚:“是三妹妹?”
林芷萱笑著道:“是我不錯,只是沒有那針線師傅說得那般傳神。”
秋菊已經解開了包袱,里面是絲線布料和花樣子,看那布料裁剪的樣子,也是要做繡帕的,不過不像上次綠鸝那般有厚厚的一打,這里只是薄薄的兩張錦緞。
林若萱還被那刺繡是林芷萱繡的這件事震驚得回不過神來,她可不信林芷萱的言語,那錦繡坊的針線師傅若真的是個有眼無珠的,那錦繡坊也不配有這樣的名聲了,林芷萱的刺繡定然是極好的。
林芷萱隨手捏起了那錦緞絲線看,又拿起了花樣子,看著那花樣,林芷萱卻是怔住了——玉蘭、海棠、牡丹!玉堂富貴!林芷萱反復仔細地看了兩遍,竟然隱約與自己記憶中的那條手帕上的花樣重合。
就在林芷萱費力地去回憶那些凌亂的記憶之時,冬梅卻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姑娘,姑娘不好了,夏蘭姐姐的老子娘來了,非要鬧著給夏蘭姐姐贖身,讓她去錦繡坊做繡娘!”
“什么?”林芷萱、林若萱和秋菊都是一驚。
林芷萱的眼眸立刻看向秋菊:“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秋菊也是一陣心慌,急忙道:“我昨日去錦繡坊的時候,錦繡坊的人答應過絕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旁人的…姑娘,秋菊說的千真萬確。”
林芷萱卻已經冷靜了下來,對秋菊道:“你別慌,錦繡坊的人想來是不會言而無信。也可能錦繡坊是在你昨日去之前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娘的,錦繡坊的人既然是極其看好這刺繡,除了讓劉媽媽過來與我們說之外,想來也會想其他的法子,比如去對夏蘭的父母以利相誘。”
秋菊一聽也深覺有理,卻更是心急:“姑娘,這可怎么辦?”
林芷萱道:“我們先去看看。”
“哎。”秋菊應著,急忙去取了兩件厚披風來,給林芷萱和林若萱披上,畢竟屋里太熱,外頭冷,怕兩個人閃著。
林若萱多看了秋菊一眼,為秋菊的細心道謝,秋菊忙道不敢,這才扶著林芷萱一行人去了丫鬟住的偏院里,那邊夏蘭已經和她娘鬧得不可開交。
那老常婆子正哭爹罵娘地拉著夏蘭撒潑,要跟她去太太那里要贖身,夏蘭一味地攔著說不去,卻被她娘當著眾人又打又罵地氣得直哭。
林芷萱擰著眉頭進來,喝道:“這是在做什么?哪里來的婆子,這林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林芷萱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冷硬,那婆子一聽也是一怔,繼而回了頭去看林芷萱,她進林府找過夏蘭幾次,也是偶然見過林芷萱的,知道林芷萱是個最好說話的性子,便也不放在眼里,直接上來跟林芷萱鬧:“三姑娘,我是夏蘭她娘,今天是來給夏蘭贖身的。”
林芷萱冷笑道:“夏蘭當初賣的是死契,生是我們林家的人,死是我們林家的鬼,當初你賣女兒的時候,沒看清楚契約上寫著,夏蘭這輩子是不能贖身的嗎?”
林芷萱這一番話卻是把常婆子說愣了,這事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這是最難辦的地方,她原本還想鬧一鬧,待林府里的太太不耐煩了,再多許銀子給夏蘭贖身。若是太太不許的話,她就威脅說林家霸占著她女兒不放,再威脅說讓錦繡坊過來要人,林府畢竟是大家,無論如何都要顧念著體面,為了不讓林府招惹那樣的流言蜚語,太太說不定就許了。
到時候夏蘭贖了身,再送去織造局當繡娘,那么他們一家就有花不完的銀子了,畢竟她不要臉,林府卻不能不顧及臉面,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原本好好的一盤打算,卻不想夏蘭竟然不愿意,她適才也是氣昏了頭了,罵著她:“這丫頭是豬油蒙了心了!有錢不賺,有好活計不干!在這里給人當丫鬟!”
常婆子氣急了竟對夏蘭連打帶罵了起來,夏蘭卻死活不跟她走,母女兩個鬧到現在連這院門兒都沒走出去,便又遇見了林芷萱,常婆子本想隨便兩句把林芷萱打發了,卻不想林芷萱一句話便指出了她此行最大的破綻。她的囂張氣焰,霎時因為心虛而萎靡了一半。
那老婆子拉著夏蘭,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才道:“姑娘年紀小,不懂這個!我和夏蘭去找太太說去。”
林芷萱卻是給顧媽媽使了個眼色,讓她把院子門關了免得外頭的人看笑話,一邊對常婆子冷笑一聲:“夏蘭是我屋里的丫鬟,是去是留便是娘也得問我的意思,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還想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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