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和陳氏到傍晚才回來,晚間王夫人留了陳氏吃飯,陳氏房里的丫鬟卻來回說二爺早回來了,王夫人便沒有留陳氏,讓她早些家去。
一整晚王夫人臉上都是喜色,林芷萱卻因想著林若萱的婚事,故而也沒有察覺王夫人和陳氏的異樣。
母女兩個各懷著心事,直到夜里林芷萱依舊和王夫人并頭躺下,林芷萱才來和王夫人說話:“娘今日去樓知府家里鬧了一天倒是不累,看來定是得了什么好消息。”
王夫人笑著道:“你這丫頭倒是機靈得很。”
林芷萱如此卻來了好奇,問道:“娘是得了什么消息,也跟阿芷說說。”
王夫人輕輕拍了拍林芷萱的手:“你且先別急,等到了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
林芷萱佯裝著不愉道:“娘慣會這樣,說話只說一半。”
王夫人越發被她逗笑了。
林芷萱卻緩緩冷了臉色,帶了兩分不愉快繼續道:“可是我今日卻也得了個消息。”
王夫人看著林芷萱的臉色也是詫異,問:“什么消息?”
林芷萱道:“我聽說娘要給林若萱許親。”
王夫人眉頭微皺,這件事情她還沒有明說,林芷萱是怎么知道的?王夫人聽林芷萱不愉的語氣,也是不知道林芷萱這心中的不快到底是因何?難道還是和剛剛醒來一樣,一味偏袒那個下賤的東西嗎?
林芷萱見王夫人不答,心思飛轉,面上卻不顯,只是依舊不快地道:“娘難道忘了是誰害我摔成這樣的了嗎?我頭上的疤還在呢?娘竟然不罰她反而還要給她說親?娘當初說了一應人等都等我好了就交由我處置,可是如今我還沒好呢,她這個罪魁禍首倒要風光出嫁了。”
王夫人見林芷萱這樣說,也是心下疑惑,她倒是有些看不透林芷萱這樣說的意圖,她不是一醒來便一味的偏袒林若萱嗎?怎么現如今又有這樣一套說法?難道又是為了給她開脫?
王夫人拿不定主意,便有些猶豫地問:“丫頭,你不是好像對那個小蹄子很偏袒…”
林芷萱神色有幾分恍惚,繼而看著王夫人道:“娘是說我剛醒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那幾日是怎么了,覺得自己仿佛在天上飄著,三魂七魄都散亂了,也不知道是說了些什么,娘怎能把我那時的昏話當真?我仿佛記得那時候還說我自己有兒子了呢,娘也信?娘去廟里后,我漸漸的就好了,只是回想起來還覺得我那些天定然是瘋了。”
王夫人這樣一聽到是十分的合情合理,那日情形定然是林芷萱著了魔,然后她們去廟里祈福做法才讓林芷萱還了魂,也開了竅,這定然是廟里得道高僧法力無邊。王夫人一面想著,一面對那件如同她心里的疙瘩似的事情漸漸釋懷,臉上也是欣喜,看著林芷萱道:“你聽娘說,娘把她嫁出去,就是為了給你出氣,娘把她嫁到西北苦寒之地去,這輩子她便再也回不來了…”
林芷萱卻打斷王夫人的話道:“難道娘懲治她的法子就是讓我再也見不到她嗎?這算什么懲治?她傷了我便一走了之,我心里只有更氣!”
王夫人道:“你這丫頭怎不知好歹,那你想怎樣?”
林芷萱轉了轉眸子,對王夫人道:“我原本是想著,我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該在娘這里擠著您了,我想搬回我自己屋去,而我房里前些日子不是撤了個頭等丫鬟,正缺人手,而這也都是她害的,我想著,不如就讓她去我屋里當丫鬟好了。”
王夫人聞言,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總覺得這事兒似乎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是緩緩道:“這樣不好,傳出去人家只會當我們林家沒有規矩,對你的名聲不好,萬一被人說成是你驕縱呢?”
林芷萱卻不服氣道:“我哪里驕縱,只許她害我頭破血流,她服侍我一段日子怎么了?到外頭我也有理說去,這是罰她,又不是無緣無故的,況且若是這也能傳到外頭去,那咱們家里那些成日里嚼舌根的婆子丫鬟也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王夫人依舊有些猶豫:“畢竟,你大姐姐那邊都說好了。”
林芷萱卻是冷笑道:“怎么叫說好了?是下了聘禮了,還是定了日子了?是看了媒人了,還是算過八字了?這事兒也不過是西院大太太想極力促成罷了,她們是什么時候開始籌謀的?不過是這次的事情以后,根本就是沒影兒的事兒,只支使著娘團團轉。況且娘把他們屋里的紅紋放了,要個交代,這多少天了,她們還和沒事人似的,娘這邊還聽著他們的意思要把林若萱嫁到她們說的人家去,若要嫁,近的遠的,娘難道就找不著戶人家,偏要這么急,偏要聽他們的?”
王夫人倒是被林芷萱說得有些動心,可繼而道:“但是那丫頭今年十八了,年紀也大了,她畢竟為長,你們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她要是不先嫁出去,攔在你前面,也不好給你說親。”
林芷萱倒是笑了:“娘難道只聽說過長幼,卻不分嫡庶尊卑?我是嫡出,她不過是庶出,尊卑有序,她無論如何也沒那分量還要阻了我的姻緣。她年紀大了如何?她即便是嫁不出去又如何?娘何苦擔她的心?”
王夫人道:“我自然不為她擔心,可是若真是如你所說,她嫁不出去,怕你父親是要責問我的。”
林芷萱道:“這倒奇了,這是后宅的事情,爹為什么要問?即便是爹問起來,娘想要給她隨便找個人家嫁了,難不成還找不著嗎?到時候她年紀大了,也沒那么多資格挑三揀四了,還不是娘說怎樣就怎樣?娘如今倒是不為我,反為她嫁不嫁得出去操這么多心思。”
王夫人見林芷萱賭氣的模樣,也是笑了起來:“當真是我離家幾天,你被你二嫂嫂教出個霸王脾氣來,好好好,就依你,且先讓你出了氣再說。”
林芷萱臉上這才露出了笑意,鉆進王夫人懷里:“娘真好,就娘最疼我了。”
王夫人也是寵溺地拍著林芷萱的背:“可不是,我不疼你疼誰,快睡吧。”
林芷萱被王夫人摟著,心里也是五味雜陳,既有暫時解了林若萱危機的喜,又有母親對自己無盡寵溺的甜,也少不了對母親欺騙的苦,更多的卻是對林若萱婚事的愁。
娘說的不錯,林若萱今年已經十八了,再不出嫁便是真的遲了,況且,如果林芷萱沒有記錯的話,老皇帝便是在今年冬駕崩的,到時國喪,三年不得婚嫁,三年后,可真是什么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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