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廢墟。
蘇庭駕馭樓船,將浣花閣云宮等人,接引至此。
而齊宣等人的法船,還在后方。
這才落地,守正道門云康及正仙道云離,紛紛趕至,十分關切。
蘇庭神色冷淡,心中仍在憂慮表姐。
“這些魔徒好生猖狂,竟敢伏擊浣花閣諸位,好在諸位安然無恙…”
“諸位門下,俱已散開,我等必將盡力搜尋。”
“好在師叔等人去得及時,才沒有留下這般遺憾。”
守正道門云康語氣之中,略帶幾分感嘆。
此時后方的法船,也正好歸來,齊宣以及各宗長老,俱都落下船來,正好聽了云康這番話,無不面露古怪之色。
尤其是守正道門那位老者,云康的師叔一輩,神色如常,只是眼中閃過一抹難言的尷尬之意。
“我等去時,魔宗之輩,已被蘇長老斬殺。”
齊宣平靜說道:“去得還是晚了一步…若非蘇長老當機立斷,只怕我等到場之時,已是悔之晚矣。”
云康面色微變,有著驚愕之色,不禁朝著蘇庭看了一眼。
蘇庭仍在思索如何尋找表姐的去向,怔怔出神,未有理會。
這落在云康眼中,便是將自身視為無物,頓時眉頭皺緊,心中暗怒。
“蘇長老的法船,真是快得驚人。”
就在這時,適才守正道門的老者,才緩緩說道:“適才我等跟隨在后,也都未能及時趕上…”
他這話模棱兩可,本是說歸來之時,蘇庭法船極快。
但落在浣花閣眾人耳中,則是之前蘇庭趕往相救,各宗俱都一并前往,只是法船不如蘇庭來得更快,故而慢了許多。
但實際上,他這話倒也并無差錯。
蘇庭動身之后,齊宣等一行人,便也隨之而去,前后也就耽擱了幾句話的功夫而已。
只是,蘇庭法船價比仙寶,去勢極快,而且到場之后,蘇庭出手極為狠辣,速戰速決,故而在他們到達之時,蘇庭便已經斬滅了魔道的高人。
“貧道見云宮姑娘,受創甚重,如再耽擱,怕是今后落下缺憾。”
云離見氣氛僵滯,卻走出來,朝著云宮這般說了一遍,取過了一瓶丹丸,道:“這里有一瓶丹丸,是貧道親自煉制,有固本培元之效,也有治愈傷勢的功用,云宮姑娘此時服下煉化,可避免傷及根基。”
這是白玉小瓶,蘊藏著陣法。
正仙道乃是世間的煉丹圣地,道玄仙翁甚至創立出了丹道修仙的法門。
出自于正仙道的丹藥,自是非同尋常,極為珍貴。
云宮雙手接過,口中稱謝,也顧不得失禮,倒出了丹藥。
頓時滿室馨香,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便連蘇庭,也不禁深吸口氣,從思慮中回過神來,看向云離,露出異色。
這丹藥極為不凡,出自于半仙之手,且是在正仙道之中,借助正仙道的火焰及爐鼎來煉制,而所用材料,必然也是極為上等。
云離倒是大方,出手便是這樣上等靈丹妙藥。
不過以云宮的道行,以及當下的傷勢,也就只有這等層次的靈丹妙藥,才能起到功用。
“而今浣花閣諸位真傳弟子,盡都四散逃開,不知何處。”
蘇庭緩緩說道:“云宮姑娘傷勢太重,要等幾日,才能搜尋浣花閣的弟子,我等須在這三兩日間,有所接應才是。”
此次浣花閣遇襲,三大魔頭圍殺云宮等人,而余下的魔道徒眾,則分散追殺浣花閣的弟子,似乎此次設伏,便是要除去浣花閣此行的所有人。
蘇庭心中不免有些凜然,極為憂慮,他當下所想,便是接應這些浣花閣的真傳。
只不過,這話一出,卻沒有幾人回應。
或許是蘇庭所言雖有道理,但倉促之下,無從接應。
也或許,浣花閣當代真傳的一眾弟子在此盡滅,便如同斷了一代,也就遠不如其他仙宗。
“此事再過片刻,才來商議,此刻貧道更是好奇,浣花閣是如何受伏的?”
云康緩緩說道:“堪比仙家層次的魔頭,一旦出手,必將驚天動地,也自有諸天正神注視于此…而仙家以下的魔頭,便是再來幾個,又有何本領,讓諸位浣花閣長老,落在這般地步?”
眾人聞言,俱都對視一眼,均有異色。
盡管浣花閣此行,只有云宮一人在半仙的道行。
然而,浣花閣的諸位長老,可結成劍陣,加上一艘法船的布置。
便是來三五個半仙層次的老魔,也決計無法攔下浣花閣。
但魔宗之中,半仙層次的老魔,也絕不會傾巢而出。
可浣花閣是怎么輕易落敗的?
眾人面面相覷。
“魔陣。”
云宮睜開眼睛,氣息穩定了幾分,面色難看,說道:“法船經過之時,周邊驟起魔陣,而魔陣布置得極為隱秘,此前全無半點痕跡,便先遭了埋伏,法船陷入其中,如同被無數刀劍切割,剎那之間便已破損,而我一時不慎,先被偷襲…對方有三尊不亞于我的魔頭,還有百余魔眾,不乏堪比陽神的魔類…”
眾人聞言,無不倒吸口氣。
蘇庭眼眸微凝,卻一言不發。
他曾經遭遇過齊岳的魔陣,也是無聲無息,極為隱秘。
但因為蘇庭的感知,敏銳到了極點,加上天眼的不凡,故而看出了端倪,未有陷入陣中。
可是云宮等人駕馭法船,確實不易勘查清楚前方的狀況,而且法船去勢極快,即便是心中有些警兆,只怕還來不及反應,法船便已闖入了魔陣當中。
這怪不得云宮,只能說魔陣太過于隱秘。
但是布置這樣隱秘而不凡的魔陣,耗費也是不小。
而且這樣的魔陣,局限極大。
倘若不知浣花閣的路徑,那么魔陣的布置,也必然要落空。
只有事先得知浣花閣的路徑,這魔陣布置在必經的方向上,才能派得上用場。
也就是說,浣花閣此行的路徑,魔宗之輩早已知曉,且提前作了布置,設下魔陣,險些讓浣花閣此行之人,就此覆滅。
蘇庭眼神閃爍,漸有寒色。
而蘇庭猜得出來,其他人卻也都隱約有所察覺。
在場之中的人物,都不是尋常之輩,修行至這般境地,便多是聰敏靈慧之人。
“浣花閣此行的行蹤,有多少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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