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楚若手里的茶盞掉在了地上,他張著大嘴,一臉驚恐的看著黑祿兒。
“小…小主人!”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您…您這是認真的?這…這可不是瞎胡說的,這…這…玩笑開大了,她怎么可能是…”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瞎胡說、開玩笑的嗎?更何況,我是那種跟你們開玩笑、胡說八道的人嗎?”黑祿兒依然保持著一臉冷漠的表情,“你不用懷疑自己聽到的,那就是事實。”
”這可怎么是好啊?他們怎么就不能老老實實的過幾天安生日子啊!”
“能過幾天安生日子的,可就不是他們了。現在的這個完顏萍不是完顏萍,而是完顏萍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位小殿下的母親,和完顏萍的母親是同胞的姐妹。”
“小主人,您先等等,屬下有個問題,還要向您討教!”楚若有氣無力的朝著黑祿兒擺擺手,“小主人,您是怎么知道完顏萍是假的?是這個妹妹說的,還是那個女人說的?”
“自然是姨媽說的,她干了一件蠢事,被抓了個正著,為了自保,不得不爆出這個小秘密。”黑祿兒冷笑了一聲,“要不然他才不會輕易吐口呢!”
“這哪兒是什么小秘密啊!”楚若哀嚎了一聲,“天崩地裂了都!”
“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你怕什么?”黑祿兒輕笑了一聲,“行了,這也不是你們的疏忽,畢竟…我們這種在完顏萍身邊待了這么多年的,都沒有察覺到。所幸,現在知道了還不晚。”
“小主人,既然那個是完顏萍的妹妹,完顏萍自己呢?去哪兒了?”
“還能去哪兒?舊傷復發…”黑祿兒重重的嘆了口氣,“算了,這個就不提了,你知道她不是完顏萍就行了,不過,她現在依然得頂著完顏萍的名義,直到完顏喜打回來。”
“屬下知道了!”楚若撇嘴著,看看黑祿兒,“不過,主人知道這件事了嗎?”
“嗯,現在應該知道了,我已經傳了消息回去。”
“這個女人吶…”楚若哼哼了兩聲,“敢那個假的來糊弄我們,難道就不怕我們看出來?”
“那你以為,姨媽為什么不樂意帶她去見滕夫人?為什么不樂意讓她跟滕夫人多聊聊呢?為什么寧可讓你們起了疑心,也要制造矛盾離間她跟滕夫人的關系?”
“就是因為這個嗎?”楚若一攤手,“可說實話,我們也看不出來啊!”
“但她不知道啊,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心里有鬼,疑心病就會更重一些。”黑祿兒冷笑了一聲,“不過,她真的是多慮了,我們在完顏萍的身邊這么多年,都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你們才見過完顏萍幾次,怎么會有所察覺。”
“就是說。”楚若很贊同的點點頭,“其實,她擔心的應該不止是這個吧?還有其他的吧?”
“其他的就是擔心她的小秘密會暴露。”
“小秘密?”楚若一皺眉,“什么小秘密?她勾結完顏青木的小秘密?如果她總是不在中間作妖的話,我們根本察覺不到她跟完顏青木有關系的,根本就不會對她起疑心。”
“具體什么小秘密,只能她自己說出來,別人…”
“誒,小主人,不對啊!”楚若回味了半天,才后知后覺的說道,“您剛才說了,這個女人干了件蠢事,是什么蠢事?屬下怎么不知道?”
“綁票!”黑祿兒勾起唇角,“勾結倭人,綁了那位小殿下,想要里應外合,迎完顏青木登位。”
這回,楚若不只是摔了手里的茶盞,這個人都出溜到地上。
“怎么了這是?”黑祿兒皺著眉,看著自己還算是比較得意的屬下,“剛才我踹的你那一腳,是不是傷到你了?我知道門里面的是你,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啊!”
“不是,不是,不是!”楚若擺擺手,“跟小主人沒有關系,是被嚇到了。要論膽大妄為,我們在這個女人面前真的要甘拜下風了。”
“這話倒是真的,我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干。”
“小主人…”楚若瞇起眼睛,從他現在這個位置看過去,能看到黑祿兒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傷痕,“小主人這是…受傷了嗎?怎么受的傷?綁架那個完顏萍…不是,她妹妹的人傷的您嗎?要不要緊?”
“不用緊張,這點傷沒什么。”黑祿兒揉揉自己的肩膀,“不許告訴少爺啊,要說也是我說,少多嘴。”
“知道了。”楚若點點頭,“確定沒事嗎?不用找個郎中看看?”
“看過了,只是皮外傷,沒動筋骨。”黑祿兒簡單的把這幾天在王宮里的事情都說了一下,“用你自己的法子,把這些告訴滕夫人,讓她盡快撤離,明白?”
“是,屬下領命!”楚若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怎么都湊到一起來了?這可怎么好啊!”他揚著頭看向黑祿兒,“小主人,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去辦的嗎?”
“有!”黑祿兒從懷里摸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背熟上面的圖,然后把這個燒了。”
“這是…”楚若接過那張圖,仔細的一辨認,“望月崖?”
“你知道?”
“當然知道了,望月崖在宜青府那么有名。”楚若聳聳肩,“屬下雖然是一介莽夫,但也是喜好附庸風雅的,在圍城之前,也去過幾次望月崖,打算沾一沾先賢們的靈氣,讓自己看上去肚子里像是有點墨水的樣子,可惜,并沒有什么用。只是…”他仔細的看著那張圖,“小主人,這是后山吧?”
“你知道?去過?”
“去過兩次。”楚若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這不是好奇嘛!越不讓去,越傳的神乎其神的地方,就越想去。”
“發現什么了?”
“那個地方…”楚若想了想,“怎么說呢?感覺很神秘,哦,準確來說是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