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帶著幾名護士快速來到病房,分工協作,相互配合,不多大會兒,病情已處于穩定狀態。
“醫生,她什么時候醒?”
“難說!”
“是不是還沒脫離危險?”
直視著醫生沉默的表情,譚澤擔憂地詢問。
病情是不是還沒穩定,或者說尚未脫離危險!
“倒也不是,患者經歷長時間的寒風侵襲,高燒現象反復發作,心肌受到中等程度損傷,且腦部有感染病灶存在,醒的時間不一定!”
“就算她醒來,意識依然會處于昏迷狀態,高燒癥狀也不會消退。”
“不過幸好送診時間較早,病毒尚未侵入臟腑。”
醫生拿出聽診器放在月笙遙心尖區,將病情真實以告。
想來患者是位有故事的患者,否則怎么會在搶救時求生欲一會強一會兒弱,導致他們差點搶救失敗。
所以患者到底什么時間清醒,他是真不確定,單看患者愿意什么時候醒來!
“醫生,有什么注意事項嗎?”
“有,患者昏迷期間,醫院會給予胃腸內飲食,同時還要24小時輸液,每隔兩小時替她捶捶背,翻翻身,注意不能碰到傷口。”
“好,謝謝醫生!”
“不客氣,患者的病情尚不穩定,家屬記得緊密觀察。”
“是!”
家屬?
他喜歡這個稱呼!
譚澤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溫柔地目光緊盯著月笙遙蒼白的面容,眉宇間夾雜淡淡憂愁。
本是美好的拜年,結果卻發生糟心的事!
糾結地皺著眉頭,譚澤心底略有不安,內心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充滿忐忑。
他該如何打消爺爺的念頭?
“老頭子,你就不擔心藝帆?”
想著兒子兒媳生死未卜,呂涵冰在沙發上坐立不安,余光瞥見淡定自若的譚滿倉,氣呼呼地質問。
同樣是骨肉,他怎么如此偏頗?
大兒子不論出現什么事,他都擔心地不得了,怎么小兒子出事,他就什么表情都沒有?
“不擔心!”
譚滿倉煩躁地皺著眉頭,蒼老的聲音表達他的態度。
有什么好擔心,又死不了?
好歹學醫那么多年,足以自保!
他現在最擔心小澤,若是小澤真的堅持和月笙遙在一起,他真的要大義滅親嗎?
“早知當年說什么都不接受月笙遙,眼下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將手里的茶杯惡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渾濁地雙目充斥濃濃厭惡。
“你又發什么瘋?小年輕談戀愛,相互欽慕,是緣分使然,就算譚家不收留她,難道兩人的緣分就能斷?”
摔在桌上破碎地玻璃渣濺到地上,呂涵冰怒視著譚滿倉,嘲諷以對。
這么多年,老頭子的脾氣還是那么古怪!
什么錯都往女人頭上安,關于這一點,她是真的無法忍受?
當年藝帆離開譚家,他天天念叨兒媳誤了他!
眼下孫子孫女談戀愛,他又要從中作梗,真是…
“緣分?現代的年輕人能有什么緣分?若是小澤不是譚家人,你覺得月笙遙還能看上他。”
“老太婆,不要整天躲在花園修剪花花草草,若是有時間多看看新聞,了解新時代的變化。”
坦然地從口袋取出手機,譚滿倉得意的炫耀。
時代在進步,單純美好的愛情已經不見,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恩愛兩不疑,若是沒有錢,他們還會在一起嗎?
“老頭子,你這話是不是隱射我?”
“沒,我怎么敢,就是舉個例子!”
“行,你是新時代,我是舊時代,今天一天別和我說話。”
被氣得差點吐血,呂涵冰氣憤地從椅子上站起,生氣的怒瞪譚滿倉,隨后留下兩句話離開。
死老頭子,年紀越大越不省心,天天找著事和她吵架!
“老婆子,你別走啊!客廳這么空,你不和我聊天多寂寞?”
“和電視聊!”
合著她的用處就是和他聊天,行,死老頭子,兩天之內,別想聽她和他說一句話。
“哎,年紀越大脾氣越暴躁,除了我能忍受。”
哀嘆著摸了摸手機,譚滿倉目光寵溺地盯著呂涵冰蹣跚的背影。
她心中對他有埋怨,他清楚且了解,但沒有辦法解決!
他的親生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棄他們而不顧,當年的事雖已塵封,但每每想起便覺得心寒。
小時候他最疼藝帆,可以說他要什么給什么,就算大學時他沒有按照他規定的路線從事政治,他依然給予支持,但是他怎么能拋棄他們?
打斷骨頭連著心,他又怎么會真生他的氣!
他離開的第一年春節,他不懼嚴寒搬著板凳坐在庭院企盼他回來,但是知道大年初一他都沒回來。
想著路途遙遠,恐怕行程會延遲,他等啊等,從正月等到二月,從二月等到下一年春節。
在他離開的十多年,他一次都沒回家過年,甚至沒來探望他,沒打過一個電話,連封信都沒有,多讓人寒心。
他也有心啊!
為人父母自然希望兒孫滿堂,子孫幸福,但他做的都是什么事?
每每想起都覺得心涼,如何原諒!
心里百般委屈不高興,但得知他要回家的笑意,他興奮地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出于長輩的尊嚴,他故作矜持等他回家,哪知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關心他,反而求他將毫無血緣關系的月笙遙納入族譜!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容忍,他答應他的要求,但他呢?
為人父母,他不曾虧待他,他可有作為兒子的孝順!
他只知道埋怨他,可有想過他一個人扛著譚家一路是怎么走過去?
頹廢地倒在沙發上,渾濁地雙眼微微濕潤,像是躲避什么,緊閉著雙眸。
一滴淚自眼角流淌,平靜地面容展示著不平靜的心情。
窗外雪花飛揚,空空地街道不見一人,隱約似乎聽見急救車的聲音。
“遙遙,你打算什么時候醒來?”
指尖溫柔地劃過月笙遙柔嫩細膩的皮膚,譚澤深情的詢問。
液體都換了好幾瓶,體溫降了升,升了降,來來回回床單都換了好幾次,可人還是沒醒!
“小澤,遙遙醒了沒?”
“沒!小叔小嬸,醫生不是讓你們臥床休息,怎么出來了?”
“遙遙沒醒,我倆怎么可能安心待在病房,醫生有說什么時候醒嗎?”
“沒說!”
“你也別太擔心,遙遙是有福之人,不會有事。”
“但愿吧!”
眼神憐惜的落在月笙遙泛著淡淡粉色地紅唇上,語氣里充斥濃濃期盼。
“小澤,我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
“老爺子已經知道你和遙遙的關系,你們準備怎么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