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在山底下閃爍,譚澤將口袋里的鑰匙遞給月笙遙,溫聲安撫。
淬不及防的離開,計劃還未來得及實施,不過只要確定她不會被別人勾走就行。
只要她單身一人,他就有機會!
“我不”
“給你就拿著,咱倆啥關系,不過一個別墅而已!”
見月笙遙推搡著鑰匙,譚澤英俊的面容頓時陰沉如烏云,以一副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
他給她的東西,有什么不能要?
再說,不給她給誰!
有錢人真可怕,一棟別墅說給就給,就不怕她偷偷變賣。
哎,她啥時候才能成為有錢人啊!
“你就不怕我賣了?”
大腦快速旋轉,月笙遙一手接過鑰匙,目光挑釁地看向譚澤。
“可以啊!賣了之后就欠了我的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沒錢!”
“沒錢?肉償或者以身相許,我都不在意。”
“想得美!”
月笙遙不雅地翻個白眼,對于某人陰暗的想法極其鄙視。
居然想暗算她?
嘖嘖嘖,真可怕!
“走吧,等會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吧!”
譚澤溫潤一笑,想伸手摸摸月笙遙柔軟的頭發絲,卻在伸手之時,想到她之前的警告,默默的放下手。
有些話不能不聽,畢竟主動權不在他手里!
“能有什么事?小看我是不是,譚先生,小女子不是好欺負的主,不要拿我當病貓。”
余光瞥見譚澤微妙的小動作,月笙遙心下了然的笑了笑,裝作視而不見懟道。
“不敢不敢怎么會拿你當病貓,明明是個母老虎!”
“你才是母老虎,氣死我了,有本事站住,別跑!”
月笙遙高昂著頭正準備迎接某人的夸獎,結果被譚澤不怕死的言論氣的七竅冒煙,不滿得瞪著他,卻發現他早已逃之夭夭。
臭男人,剛剛還花言巧語,轉眼間又嘲諷她!
該打!
“不跑等著你打我?你是不是傻!”
譚澤站在原地,看著落他好遠得月笙遙,英俊的面孔浮現著濃濃挑釁,說出來的話又氣人又搞笑。
一味地示好只會促成囂張氣焰,偶爾氣氣,有利于身心健康發展。
“你才傻,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追上你打斷你的腿。”
“來啊來啊”
“站住”
安靜的夜被兩人吵鬧聲點燃,陣陣響聲襲擊著重巒疊嶂的山峰,隱約中山底的光暈似有片刻恍惚之色。
“再見,幫我好好照顧他們!”譚澤站在出租車外面,透過車窗,看向車里正襟危坐的月笙遙,聲聲囑咐道。
他長久不在家,不能盡孝于父母跟前,希望她能代替他盡盡孝心。
月笙遙比出一個手勢,連忙催促著司機離開。
她若是不走,恐怕又得磨會時間!
轟得一聲,車子在公路上漸漸隱沒身影。
“遙遙”
目光復雜地望著黑漆漆一片的公路,譚澤緊握著掌心。
又一次失敗了!
他還能有多長時間,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眉心間褶皺難平,譚澤轉過頭看向煙火綻放的地方,面色陰沉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奚這小子,竟出一些不靠譜的餿主意!
“喂,在哪?快點過來接我,上層說有任務,你和我一起去”
雌性地嗓音在遼闊天地間傳遞,黑沉的夜釋放著與眾不同的美!
嫩黃色的樹葉在半空中飄揚,蕭瑟的風吹拂著被層層落葉掩蓋的地面,一股風吹來,邊角處的衣衫像是跳舞的小天使不停旋轉。
幽幽地嘆息聲漸遠漸近,無限哀愁和悲傷孕育其中,仿佛有了鮮活的生命力。
身著米白色大衣,腳踩白色鞋子,踏著一地樹葉,在喀嚓喀嚓聲中行走。
一滴霧水成珠落在臉上,月笙遙停住腳步,眼神呆滯地看向頭頂處密集的樹葉,后知后覺的伸出手觸摸著臉頰。
秋天了!
皮膚滑嫩的觸覺從指腹向心底蔓延,猛然間回過神,目光落在縱橫交錯地指紋間,一抹淡笑自眼底散開。
她是怎么了?
總是無意間慌神,眼看著路和天,實際上視線里一片荒蕪。
報了仇,卻不知接下來的路,莫名覺得自己很可笑!
昨夜譚澤和奚連夜離開,再撥打他們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仿若是失蹤人口。
婷婷回老家去了,芳芳也不在京都,回望整個大學生活,她好像沒結交到任何朋友。
像是躲進一座城池,周圍被密密麻麻的籬笆圍住,而城里的人只有她,不過才一天,孤獨和寂寞涌上心扉,感覺自己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
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月笙遙伸手摸了摸眼角,滾燙灼燒著指腹,將淚水覆于舌尖,苦澀像是生了根的蔓延。
罷了,人生本就是一場修行,如意不如意尚且不說,但求活得開心!
先去贖罪吧!
白鞋踩踏著樹葉,目不斜視的行走在街道上,紛黃的樹葉自天空上灑灑洋洋,宛若應情應景。
“咚咚咚”
聽著從房間里傳來的歡聲笑語,月笙遙皺著眉頭敲擊著房門。
病房里有人!
誰會來看樣子玄?
她記得子玄一向不愛與人交好,除了她和何梓煜,并未見他還有其他熟悉的人,怎么會有人看他,聽笑聲似乎挺開懷。
敲門三下,收斂住手指,靜耳聽見房間里的笑聲停頓,緊接著一聲溫潤的聲音自房間里傳來。
“進!”
收起臉上的茫然和疑惑,月笙遙面帶笑意的打開門,目光溫和地看向病房里的人。
“淑楠?”
身形陡然一頓,月笙遙不確信的喊道。
盧淑楠怎么會在這里?
她和子玄相識?
“遙遙,早上好!”
盧淑楠自椅子上站起,放下手中正在削皮的蘋果,笑意盈盈的打著招呼。
“你們認識?”
轉身將房門關上,一步步走向床尾,目光不可思議地落在兩人身上。
“嗯!”
顧子玄吞下口中地水果,朝著月笙遙點點頭。
“好驚奇,你倆居然相識。”
“我倆其實認識挺早,不過好多年不曾聯系,無意中從認識的朋友得知他住院的消息,特來看望,想不到倒是巧了,還能遇見遙遙。”
盧淑楠走向月笙遙,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放到床頭柜,溫婉的描述著。
“哦!”
半信半疑的回應一聲,月笙遙自主找著位置坐下。
無意還是有意?
她不清楚,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沒那么簡單!
萍水不相逢的兩人居然曾經相識,好像關系還很不錯,而她至始至終都不知道這一點,難言的感覺襲擊著心房。
她記得來京都之時,特意找偵探查過子玄,并未得知他和盧淑楠相識的消息,可眼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她想太多,還是他們藏的太深!
“遙遙,子玄說他過段時間去全國旅游,你呢?”
瞥見月笙遙略顯迷茫的深情,盧淑楠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前額處翹起的劉海,溫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