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聽著小伙伴描述著她不曾注意的畫面,月笙遙有些遲疑。
拿開戴在頭上的訓練帽,目光落在最前方和其他教官講話的譚澤身上,眼神里透露著幾分探究。
人真的有可能會發生那么大變化嗎?
她只是萬千之中寥寥無幾的幸運者,他也是如此嗎?
“排長,咋樣?”王彥看著眼神恍惚地排長,故意用手臂撞他手臂。
排長一向孤傲,不善交談,估計對于學生只會以武力鎮壓吧!
“還行,畢竟先天資本不錯!”無意瞥過躲在角落里休息的月笙遙,譚澤不自然地避開視線,自戀的回答。
“排長,你不是最在意后天學習,說先天資本是輔助嗎?”王彥感覺會心一擊,難以自信地看著崩人設的排長。
“輔助也是一種資本,休息時間到了,趕緊回去!”目光淡淡地瞥向王彥,譚澤戴好軍帽,酷酷地說。
望著朝隊伍走去的排長,王彥無語地撓撓頭,都說女人善變,怎么男人也如此善變?
“都休息好了嗎?”譚澤悠悠然地走到隊伍中心,看著恢復精氣神地學生們,大聲問。
“休息好了!”
“那站會軍姿吧!半個小時,動一個人加五分鐘。”
聽著異口同聲地回答,譚澤輕輕扯著唇角,眼眸深處露出隱蔽地笑意,休息好了就行!
教官,不要啊!
好大的太陽,會曬瘋…
“第三排第四位男同學拂了下眼鏡,全體加五分鐘。”
“第四排第五位女同學動了下手,全體加五分鐘。”
“第二排第二位女同學帽子歪了,全體加五分鐘。”
教官,手下留情啊!
再加,他們就要成人干了。
千萬不要再往上加,還等著去食堂吃飯呢?
月笙遙瞇著眼睛,視力模糊地看著前面人的后腦勺,精神力越來越散。
沒日沒夜地睡不著,心很累,也不知道天天想些什么!
背后十分灼熱,似有千萬只螞蟻啃噬,滾燙地汗水自脊背不間歇流淌。
緊貼脊背地襯衫像是燙火棍緊貼在皮膚上,月笙遙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看清前面人的后腦勺。
“休息五分鐘!”
看著分針一秒秒飄過,譚澤瞥了眼坐在樹蔭下休息的其他班,深邃地眼眸里似有一抹流光飛逝。
“哦~”
歡呼、雀躍聲響起,震飛樹上鳴叫的鳥兒!
“沒事吧!”譚澤看著面色蒼白,眼神渙散地月笙遙,眸光深處藏著一抹擔憂。
雖然覺得她不會是月小黑,可只聽著她的名字,內心便會涌發出一抹愧疚。
“沒事,可能有些中暑!”月笙遙慌亂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嗓音有些喑啞。
“喝點水,等會你換個位置站。”譚澤自口袋里拿出藿香正氣水,自然而然地遞給她。
“謝謝!”
虛弱地接過小水瓶,月笙遙閉口不言地坐在地上。
她沒心情和他說話,不要打擾她!
“還有一個小時到飯點,大家練習一下齊步走!”譚澤望著神色萎靡的同學,嘴角下撇,沉聲說道。
“教官,不要…”
“那你們想做什么?”聽著虛弱無力地企盼聲,譚澤伸手碰了碰帽檐。
呵,一個個都想上天啊!
“休息…”
“站軍姿?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們喜歡那就站軍姿吧!”
“教官,不要!”
“行了,再耽誤下去,估計中午就吃不上飯了,趕緊站到樹蔭底下練齊步走。”
看著眾學生逐漸恢復生機,譚澤挑了挑眉頭,淡粉色地薄唇恢復以往搞事地弧度。
時間一點點溜過,歲月的痕跡輕飄飄地從頭上飛過。
經過幾天的相處,同學們也都互相認識,相處漸入佳境,與教官也逐漸熟悉。
盧淑楠坐在草地上,手里晃悠著水瓶,目光疑惑地看著坐在最前面和女生談笑地譚澤,心里打著不知名的鼓。
他到底是不是譚家人,也就是小院里被稱為‘大哥’的領頭人。
可不是說他去當兵了嗎?
呃,不對,教官現在也是軍人,聽說他在部隊里待了六七年,和譚家那位當兵時間也相符!
“會是你嗎?”爽快地涼意滑過喉嚨,盧淑楠無聲細問。
“休息時間到了,起立!”望著逐漸下落的夕陽,譚澤厲聲喊道。
哎,現在的小女生真瘋狂,拉著他不停說話,還差點讓她們糊弄過去,幸好他機智,定了個時間。
“哎呀,又要站軍姿,好累!”
“煩,軍訓怎么還不結束。”
“天氣這么悶,要是能下點雨就好了。”
“安靜!”譚澤蹙著眉看向嘰嘰喳喳地隊伍,眼眸里帶著幾分煩躁。
這么長時間,他們居然還沒適應,接受能力太差,需要好生鍛煉一番!
“遙遙,你頭還疼嗎?”趁著大家都在說話,羅曉芳悄聲地詢問站在前排的月笙遙。
這幾天她情緒一直很低迷,頭也時不時地疼上幾回。
“嗯,還行,能堅持!”月笙遙點點頭,目光渾濁地看著前方,干裂地唇輕啟。
“月笙遙,出列!擾亂紀律,不聽軍令,操場二十圈跑起!”
譚澤正心煩這些不聽話地學生,不經意瞥見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月笙遙,厲聲讓她出列受罰。
“是!”月笙遙瞳孔劇烈收縮,抬頭看了眼懸在頭頂上的大太陽,沉聲答道。
“教官,我…”
“教官,我立刻執行!”
“羅曉芳,你什么事?”
“報告,教官!我上衣的領子歪了,能活動下嗎?”
羅曉芳目光擔憂地看著站在跑道開始奔跑的月笙遙,唇幾張幾合,最終咽下到嘴邊的話。
她本來想說她才是擾亂紀律的人,受罰的應該是她,可看到遙遙阻止的手勢,她慫了!
“全體有令,軍姿一個小時!”揮手示意羅曉芳整理著裝,譚澤目光陰鷙地看著如斑鳩幾乎要縮起來的同學們,心里甚是煩躁。
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已經跑滿半圈的少女,眼眸里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是不是太過于嚴厲,剛剛不止她一個人說話,不過是他想要殺雞儆猴!
月笙遙喘著粗氣,勻速跑在橡膠跑道上,感覺眼前昏黃一片,可當擦干淚水,卻又什么也沒發現。
近幾年,她一直有鍛煉,體質還行,可這幾天精力耗費太多,導致精神不濟,體內空虛得很。
咦,不會要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