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叫什么叫,再叫扒皮吃肉?”看著月笙遙諾諾無言地模樣,牛柯廉莫名地有些心塞,又聽聞鷓鴣煩人地叫聲,大吼著。
深林里頓時一片寂靜,知了鳴叫聲恍然消失不見。
深夜里,似乎只能聽見彼此地喘息聲。
心情受到干擾,牛柯廉臉黑地拽著月笙遙往前走,像是拖著死尸一般,只顧著前進。
骨骼摩擦地疼痛傳入腦海,哀鳴聲到達嘴邊又被狠狠含住,不露一絲求饒。
像他這種心理變態的人,求饒只會加重他內心的暴戾,讓他更加殘暴。
到目前為止,她想不出一丁點辦法來擺脫眼前的困境,眼看時間一點點逝去,但卻無一絲頭緒。
該怎么辦呢?
若說剛剛她還期盼著譚澤盡快趕來,那么現在她不報有任何希望。
是她錯了,若是兩人都被抓,也許還能一起想想辦法。
還能制造一些麻煩,可現在只余她一人,身體到處都是傷痕,完全受制于他人。
反抗難如上青天,陷阱更是沒發現一個。
嘶,腿好疼!
得趕緊行動,不然這腿便錯過最佳治療期。
獵人都是怎樣做陷阱,這會有嗎?
“丑八怪,你說等出了這片深林,我是把你給賣到偏遠山區還是賣去黑市呢?”
“賣去偏遠山區你就會在那里生老病死一輩子,為那些找不到老婆的男子生兒育女,倒也挺有趣,是吧!”
“不說話?不過把你賣去黑市也挺好,給的錢多,還能讓你這條賤命直接了當一點,你說你喜歡那一種方法,哈哈…”
牛柯廉大力拽著月笙遙的手臂,看著她臟而又丑陋地臉頰,像是逗寵物般快快慢慢,還不時地嘲諷兩句。
遙遙昏昏沉沉地跟著他,眼神清冷的看向烏漆漆地樹木,雪白地牙齒緊緊咬住唇瓣。
第六感告訴她,這片地方一定會有陷阱,關鍵是她還有力氣嗎?
脫臼地手臂耷拉著,稍微用力它就會小幅度晃動,鉆心地疼痛牽拉著腦神經。
昨天無意看了本人體解剖書,知道關節脫位地大致范圍,好像是滑膜出現裂痕,導致關節錯位。
若是能把關節給移上去,那再好不過,可若是沒能移正亦或是移錯方位,無疑是重復受創,可眼下,她沒有多余的選項。
“喀嚓!”
額頭上冒著冷汗,口唇唇泛著青紫,眼睛卻亮地嚇人。
“什么聲音?”牛柯廉敏銳地聽到從月笙遙身上傳來地聲音,停下腳步,審視著看向她。
“關節好像錯開!”腫脹地臉頰鼓鼓地,一說話痛意便沿著咬肌向整個臉部蔓延。
“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若是不想兩條腿都斷的話。”一把揪住月笙遙凌亂地長發,牛柯廉臉部扭曲地警告。
不行,得趕緊實施計劃!
這條腿曾經斷過,所以她還能忍住,但若是兩條腿都被打斷,那才是真正的走投無路。
“噗通!”
“呦,嚇著了?別怕,好戲可在后頭呢?”
月笙遙假裝體力不支的跪在地上,受傷地那條腿無故受到沖擊,宛如刀子割在心口,連帶著身體內每個神經都傳遞著疼痛。
像是故意般,牛柯廉提拉著月笙遙脫臼地手臂,安慰地話十分詭異。
咦,厚重地樹葉?
不經意瞥見遠處積累在一起地樹葉,月笙遙眼睛冒著綠光,她好像發現什么不得了的事!
故意咳嗽來掩飾著唇角展露地笑意,低眉順眼的趁著疼痛地力度站起,沒受到創傷地手臂背在身后,修長地手指輕輕捻動。
夜漸深,身體似乎承受不住瞌睡蟲地打擾,疲憊漸漸浮現在臉上。
牛柯廉隨意地揉著眼瞼,瞥了眼踉踉蹌蹌,一拐一瘸地月笙遙,緊扣她肩膀的手微微松懈。
接近于半殘廢,難道還能跑掉?
就算讓她跑,恐怕她也無能為力!
“去死吧!”
視力極好地瞥見前方被樹葉掩蓋的大坑,月笙遙猛然使出全身地力氣,將走在前面的人推下。
“賤人!”
不小心著了道,順著不可阻擋地力度跌落到陷阱,牛柯廉憤怒的大喊。
“你才是賤人!你就待在這里陪蟲蟻不眠吧!”
梗著頭看向跌落在陷阱里憤怒地牛柯廉,月笙遙從草叢邊拿起大塊的泥塊,使勁往他身上扔去。
“啪!”
“別讓我再逮著你,否則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呵,那有本事先從坑里爬出來吧!”
“小賤人,你給我等著!”
“我等著呢?變態!”
看著接連叫囂的牛柯廉,泥巴不停地扔在他臉上,身上。
今天身上沒帶銳利地武器,鐮刀也在逃跑時弄丟,不然血光之災定然少不了。
冷傲地看著干涸地血跡,眼里有一絲兇光閃過。
罷了,今天算他好運,她得趕緊離開,萬一他真的從坑里爬出來,那她就是死路一條!
看著滿手地泥水,月笙遙走到樹底下撿起一根長棍,支撐著身體朝反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她也并不是沒有收獲,起碼大致弄明白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天太黑,想回去估計很難,他一時半會也很難從坑里走出來,不如去洞穴取取暖。
深林里的溫度逐漸變冷,身體似乎也越來越僵硬,若是長此下去,恐怕這條腿和手臂都得壞死。
血液一旦凝固,流通不暢,致使整夜淤滯的話,后果無窮啊!
挺著堅毅的脊背,蹣跚地走在泥濘小路。
“它娘的,泥怎么那么松!”牛柯廉怒視著手中稀松地泥土,叫罵道。
果真是掃把星,還挺狠!
有本事就跑遠一點,不然等他出去鐵定讓她走不出這座大山。
不過眼下該怎么出去呢?
環顧著四周稀疏地泥土,牛柯廉突然想起藏在懷里的東西,滿臉地橫肉別扭的擠在一起。
“哈哈,天助我也!”
狂妄地笑聲在深林里回響,風雨欲來地架勢似乎呼兒欲出。
譚澤怎么還沒來?不會迷路了吧!
回看著走過的道路,月笙遙忍不住埋怨道。
這條腿嚴重限制她的速度,走那么長時間,距離洞穴估計還有一大半的路。
算了,慢慢走吧!
“誰!”
突然間感覺一股凌厲地掌風向她劈來,月笙遙趕忙向旁邊閃躲。
“賤人!”
牛柯廉看著落空地手,邪笑著站在原地,惡狠狠地吐露兩字。
完了,他怎么出來了!
看著滿臉怒氣地牛柯廉,月笙遙心底暗自叫苦,這下她恐怕逃無可逃。
難道,今天便要命喪黃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