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的震驚是有道理的,因為生命體進入到類冬眠的狀態,身體的各項機能就會達到一個最低值,人體各項生理活動,也會被抑制到最低的活動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人體是沒有任何感覺的。這樣確實是能夠感受不到痛苦,不過,小魯道夫可正是身體育的時候,如果長時間陷入到這種狀態中,會對身體的成長產生不良的影響。
林源給瓊斯解釋,他有辦法讓小魯道夫在類冬眠的狀態下依然身體各項機能保持正常,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類嗎啡類的藥物該怎樣控制用量。如果類嗎啡的藥物控制非常精準的話,七天左右就可以看到效果。
瓊斯想了一下說道:“林醫生,我可以控制類嗎啡藥物的劑量,但是,這樣做會成功么?”
林源想了一下坦然說道:“瓊斯醫生,這么跟你說吧,這個治療方案,是有很大的風險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見效的概率,也就在五成左右。”
瓊斯一聳肩,做了一個標準的歐美人無可奈何的動作。
“五成,上帝啊,太低了。不過,要讓小魯道夫接受強制治療…太殘忍了。上帝啊,告訴我吧,讓我該怎么選擇啊?”
林源笑著拍拍瓊斯的肩膀說道:“現在咱們談論這個還為時過早,別忘了,小魯道夫可是有監護人的,所有的一切,還必須要經過監護人的同意才可以付諸實施呢。”
正說著,就聽見門外一陣喧囂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來來回回走動,間或著,還有人出了苦苦哀求的聲音。
林源和瓊斯一愕,都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但出于禮貌,也不能伸頭出去看。
戴文力解釋道:“應該是文森回來了,這下子,赫爾利家里,恐怕會翻天了。”
“文森?難道是赫爾利老先生的兒子一輩么?”林源問道。
“對,就是赫爾利叔叔的侄子,文森赫爾利,他在fbi高層任職,一般來說,赫爾利叔叔不會動用文森這層關系,今天,估計老爺子是氣瘋了,否則是不會這樣大張旗鼓把文森給叫回來的。”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克萊進來客氣說道:“戴,赫爾利先生請您還有林醫生瓊斯醫生過去一下。”
戴文力,林源,瓊斯三人在克萊德帶領下,到了一件大客廳,這里足足能容納下一百多人的地方,竟然被塞得滿滿當當。
赫爾利坐在一張椅子后臉色陰沉,他旁邊站著一個面目跟赫爾利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中年白人,周圍凈是一幫西裝領帶帶著耳機的家伙。
“文森,認識一下,這位是林源醫生,這位是瓊斯醫生,戴就不用介紹了。小魯道夫的問題是林源醫生現的,經過了瓊斯醫生的作證確認下來的。林醫生,瓊斯醫生,這是我的侄子文森赫爾利。”
林源和瓊斯上前一一跟文森握手,文森眼中閃出一絲精芒,看了兩人一眼,點頭示意,并沒有多說話。
這樣的眼光,竟然給林源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他和華夏安全部門的同志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眼中就是閃爍著這樣的光芒。
“勞拉,你在我們家族已經干了二十多年了,我真不敢想象,你居然是對小魯道夫下手的人。我就想問一句,小魯道夫對你就像是親人一樣依賴,你怎么能夠下得去那樣的手?”赫爾利的話里似乎沒有了憤怒,但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
一個五十上下的白人婦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大聲哭道;“先生,我不是人,我不該給小魯道夫吃那些東西,我都是逼不得已啊。”
赫爾利眼睛圓彪彪盯著勞拉,幾乎是用牙根出的聲音說道:“逼不得已?勞拉,說來聽聽,你是怎么個逼不得已。”
“先生,都怪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一天到晚沉迷賭博,欠下了數不清的外債,他找到我,說我要是不幫他的話,他就死定了。”
勞拉一五一十講述了整個過程,她實際上就是被逼的,兒子不爭氣欠債,讓人家追債,最后沒辦法,只能接受人家的威脅。
那些逼債的人給勞拉指條路,就是把一些東西給赫爾利的孫子小魯道夫吃,所有的欠債就會一筆勾銷。
而且,到了世界賭王大賽結束以后,還可以給勞拉一筆巨款,讓她遠走高飛。
在巨額的債務和利誘之下,勞拉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赫爾利冷笑道:“勞拉,你在我們家服務了二十多年,我給你多少好處就不用說了,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我對你那么信任,小魯道夫對你那么依賴,你竟然干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勞拉身體一軟,本來是跪著的,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先生,我知道錯了,我求求您,饒了我吧。”
赫爾利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睛給文森一個眼色。
文森一揮手,馬上有兩個戴著耳機的人上來,把勞拉像拉小雞一樣給拽走了。
fbi的辦事效率真的很高,就這么短短的一個小時的時間里,就把家族中對小魯道夫下手的人給抓住了。
弄走了勞拉,文森讓他的人都出去了,大廳中,就剩下赫爾利,林源,戴文力,瓊斯和他自己。
“林,哦,應該說是林醫生,你是不是有特殊使命來這里的?”文森狐疑的看著林源說道。
林源微微一皺眉,他很不喜歡這種審問的口氣。
“文森先生,我到這里確實是有目的的,我想戴大哥能夠告訴你我來干什么。”
赫爾利一看林源不高興,便趕緊打圓場道:“文森,林醫生可是個醫術十分高明的醫生,戴已經跟我說了,他是來幫助他師兄的,你可別總拿懷疑的眼光看一切。林醫生,很抱歉,文森他所從事的職業就是這樣的,對什么都懷疑,有時候,甚至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文森卻是沒有停止的意思,看看林源說道:“在四名警察的押解之下,一個照面之間,就造成了一死三傷,林醫生,你的反應和功夫,還有心理素質,可不是常人所能夠做到的啊。”
“文森先生,你莫非懷疑我是間諜?”林源淡淡說道。
“我相信我所有的同行看到你的表現后,都會有這樣的懷疑。”文森一雙眼睛牢牢盯住了林源,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蛛絲馬跡。
瓊斯插話道:“文森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林醫生可是一個非常有造詣的令人尊敬的醫生。如果不是他,小魯道夫的病癥,恐怕還要等上幾個月才能被人覺。我敢保證,林醫生就是一個純粹的醫生。”
看到文森還要說話,赫爾利趕緊說道:“文森,你給我閉嘴。林醫生本不想接手小魯道夫的病情,是我苦苦哀求人家才答應的。你懷疑別人可以,但絕不能懷疑林源先生。”
文森一皺眉,旋即笑了一下:“林醫生,對不起,我這是職業病了,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已經看了你的案子,已經通知警方,你的案子由我們fbi接手,現在,你可以大大方方在外面行走,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什么叫高效?這就是高效!文森的辦事效率真的強,從赫爾利讓他回來,他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了解到了赫爾利家族這些天生的所有的事情。
回來之后,文森馬上對家族里能夠接觸小魯道夫的人一一進行排查,找到了勞拉這個下黑手的人,而且在這個間隙,把林源的案子,從警方的手里硬生生弄到了他的手里。
林源真的不好說心里是什么感受,文森的感覺是對的,林源盡管不是華夏安全部門的正式工作人員,可他是安全部門的特聘專家,算是編制外但卻是屬于安全部門的人。
文森的工作,實際上就是為美國的安全部門服務,從這一點上來說,兩人的見面,算是華夏和美國兩家安全部門的人一次非正式的碰撞。
林源也不想節外生枝,對赫爾利說道:“赫爾利先生,我已經和瓊斯醫生暫定了一個治療方案,只不過,有件事情必須要跟您說清楚,那就是治療方案非常冒險,我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赫爾利聞言又捂住了胸口,他看看林源,又看看瓊斯,緩了半天才說道:“兩位,難道就沒有什么把握大一點的治療方案么?”
林源沒有說話,卻是向瓊斯點點頭。
瓊斯知道,林源這是讓他說明情況,畢竟,赫爾利從心底里,還是傾向于西醫的,哪怕是他對林源毫不懷疑,但根深蒂固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赫爾利先生,綜合考慮起來,林醫生的治療方案雖然有風險,但卻是對小魯道夫的恢復和未來的成長是最為有利的。如果采取強制的方法,固然是能夠治療孩子,但對孩子的身體和心理,會有難以估量的傷害。”瓊斯坦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