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院長,你給小林打個電話,看看小林有沒有時間,方便的話讓他過來一趟!”顧森全向佟根生說道。
正在胡思亂想的佟根生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顧老,田老,這個事我是真不方便請林源過來。”
“這是為什么?”田淵博有些奇怪,只是讓林源過來治病救人,有他和顧森全把關,即便是出了事林源也不用承擔太大的責任,佟根生竟然推脫。
“不瞞二老,剛才黨總的秘書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醫院,正是林源打電話讓我過來的”佟根生簡單的把黨輝和林源的矛盾說了一遍道:“這個時候我要是讓林源過來,且不說林源的心中如何想,這人真要是治不好”
佟根生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出來,不過田淵博和顧森全卻都明白了佟根生的意思。幾分鐘之前,黨老的親孫子還正在刁難林源,轉眼間他們卻請林源來給黨老醫治,別說佟根生張不開口,就是顧森全和田淵博也有些張不開口。
要知道,醫生也是人,同樣有著七情六欲,并不是圣人,雖說醫者仁心,醫者不分仇敵,這話也只是說說,真要做起來,能夠做到的人絕對少之又少。
田淵博和顧森全都是醫生,他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以己度人,田淵博自認即便是讓他自己給他的仇家治病,他的心中也絕對不會舒服。
除卻個人矛盾,這其中還牽扯到一個信任問題,林源來了,倘若救活了黨老,那么一切好說,倘若救不活呢,黨家的人會怎么想,保不準會有人認為是林源因為之前的矛盾不盡力,說穿了這件事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而且還讓自己不舒服。
田淵博和顧森全對視一眼,顧森全這才緩緩出聲道:“既然這樣,林源確實不能我們來請,不過救人如救火,半點耽誤不得,也不能因為一點小矛盾放任患者病情惡化,這樣吧,田老您先用針灸穩住患者的情況,我和佟院長出去給患者家屬說明情況,看他們是什么想法。”
“也好!”田淵博點了點頭道:“別的我不敢說,三個小時之內我還是可以保證的,不過超過三個小時我就不敢說了。”
“三個小足夠了,就看黨家人怎么想了,我們盡力就行。”顧森全嘆了口氣,就和佟根生一起出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面,黨治國和幾位黨家人焦急的來回走動,看到佟根生和顧森全出來,黨治國急忙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道:“佟院長,顧老,我爸他!”
“腦出血,心臟衰弱,情況非常嚴重,這種情況必須進行手術,只是黨老眼下的情況根本經不起手術的折騰,真要這么上了手術臺,安然下來的可能微乎其微。”顧森全道。
黨治國聞言只覺得五雷轟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一個勁的哀求:“顧老,您一定要盡力啊!”
“我和田老商量了,黨老眼下的情況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靠針灸穩住情況,喚回元氣,保證黨老可以安然進行手術,只不過想要喚回黨老的元氣,讓他堅持完手術,即便是田老也沒有多大把握,倒是有一個人應該可以做到,只是這個人不好請!”顧森全實事求是的道。
“顧老,您說的這個人不在江州?”黨治國問道。
“就在江州,而且就在江中。”顧森全道:“我說的這個人雖然年輕,不過很是有些手段,特別是針灸方面,即便是田老也自嘆不如。”
“不知道這個人是?”黨治國問道。
“這個人叫林源,是一位年輕醫生,在江中開了一家正氣堂醫館,就住在明韋區,他為人其實很不錯,只不過就在黨老住院之前,您的兒子帶人砸了人家的醫館,還差點把人家關進派出所去。”
“是黨輝?”黨治國聽到這里,總算是聽明白了,眼下他父親的情況田淵博和顧森全也沒有多大把握,他們兩人倒是認識一位厲害的醫生,只可惜這位醫生被他的兒子得罪了。
“就是黨輝!”邊上的佟根生再次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道:“黨總,要是沒有這個事,我早已經打電話請林醫生來了,可是之前才剛剛出了這個事,我是真沒臉給林醫生打電話。”
“佟院長,我理解!”黨治國臉色鐵青:“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惹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黨總,情況我們已經給您說了,至于怎么做您考慮,黨老的情況耽誤不得,田老正在里面搶救,出來的時候田老說了,他最多可以保證三個小時之內黨老的情況不惡化,至于三個小時之后就不敢說了。”佟根生道。
“佟院長,顧老,麻煩你們把林醫生的地址和電話給我,我親自去請,保證把林醫生請過來,請轉告田老,在林醫生沒來之前,讓他盡量盡力。”黨治國深吸一口氣。
“放心吧,無論能不能請來小林,我們都會盡力。”顧森全保證道。
看著佟根生和顧森全再一次進了急救室,黨治國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向著邊上的秘書吼道:“還不給那個畜生打電話,他的親爺爺都快去了,他還有心情招災惹禍。”
秘書嚇的一個激靈,急忙拿出手機給黨輝撥了出去。
黨輝離開省醫院之后,就帶著胖子氣呼呼的去了酒吧,今天他竟然在一個窮醫生身上吃了癟,這讓他如何能不生氣,佟根生毫不猶豫的站在林源一邊,黨輝感覺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
酒吧內,激烈的搖滾響動著,黨輝坐在吧臺前面,面前放著一杯調制好的雞尾酒,好看的酒液在燈光下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黨輝的左右兩邊一邊坐著一位妖艷的女郎,小北坐在黨輝的對面。
“黨哥,您別生氣,那個小郎中我們有的是機會收拾,剛才我已經打電話讓人去找那個馮海了,敢和黨哥您作對,當真不知死活。”
“好兄弟!”黨輝伸手拍了拍小北的肩膀道:“既然收拾不了那個姓林的,今天就先拿那個馮海出出氣,讓人把那個馮海給我帶過來,敢在我面前扎刺,當這是嫌命長了!”
正說著,黨輝身上的電話一陣響動,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部是他父親的秘書打來的。
走出酒吧,黨輝接起電話,還沒吭聲,電話中就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你給我干什么呢,怎么半天不接電話?”正是黨治國的聲音。
“爸,我剛才在酒吧,里面很吵,沒聽到。”黨輝道。
“酒吧,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去酒吧,馬上給我滾過來。”黨治國又是一聲怒吼。
“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黨輝疑惑的問道,好端端的黨治國怎么那么大的脾氣?
“怎么了,你爺爺在醫院人事不省,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你還有心情在外面招災惹禍,要是你爺爺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爺爺病了?”黨輝聞言一驚,急忙道:“爸,我這就回來,我真不知道爺爺生病,他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馬上給我滾過來,直接來省醫院,我在門口等你。”黨治國只覺得心神疲憊,自己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黨輝這邊暫且不提,且說林源離開省醫院就接到了王占軍的電話,說是他已經出了派出所。
林源安慰了王占軍幾句,就乘車往回趕,才走到半路上,他的手機再次響起,拿起電話,上面的來電顯示是馮海。
“喂,馮海,這么晚了打電話有事?”林源接起電話問道。
“林林源源,你自己注意點,那個黨輝不好惹他現在正叫了一群人追我呢,幸好我沒在宿舍,要不然就被堵一個正著,不說了你自己”
電話中傳來馮海斷斷續續的聲音,話還沒說完,林源就聽到“啪”的一聲響,緊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馮海”林源喊了兩聲,見到沒有響應,急忙向司機吩咐道:“司機,去江中醫學院,快!”
正在前往明韋區的司機聞言急忙在前面一個掉頭,向著江中醫學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