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扔下這么一句話,向顧森全歉意的點了點頭,就直接出了病房,只留下病房內發愣的幾個人。
顧森全自己也有些發懵,他和林源接觸的次數雖然不多,卻也知道林源的為人,林源一直都很謙和,可以說是溫文爾雅,特別是對待患者,很是用心,怎么這一次竟然如此的無禮。
整個病房,也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高忠民認出了林源,此時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顧老,剛才那位是?”病房內的女人首先回過神來,向顧森全問道,女人正是高忠民的妻子萬江妮。
“剛才那個年輕人叫林源,雖然年輕,然而醫術卻很是了得,治愈過不少的疑難雜癥,甚至川西省的徐青峰徐老都特意因為他前來了江州省醫院醫治。”顧森全依舊有些不解,納悶的道:“我和他打交道的次數雖然不多,可是感覺他的為人還是不錯的,怎么這一次”
“顧老,我的傷?”病床上的高忠民此時緩緩出聲問道。
“你的傷很是奇怪,傷及臟腑和經絡,不好醫治,我一時之間還沒有好的辦法,因此才想讓小林給你看看,沒想到他”顧森全有些尷尬。
高忠民是高岑虎的兒子,顧森全和高岑虎也算有些交情,這才被請來給高忠民醫治,可是他竟然面對高忠民的傷無可奈何,感覺有些對不住老朋友。
“顧老,您不用介懷,我知道林醫生為何會如此。”高忠民嘆了口氣,緩緩的道。
顧森全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雛,聽高忠民這么一說,他就大概明白了,試探著問道:“你和小林有矛盾?”
“我就是他打傷的。”高忠民道。
“什么?”顧森全吃了一驚,高忠民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身手很厲害,沒想到竟然被林源打傷了。這一下顧森全總算是明白剛才林源為什么語氣不善,高忠民就是林源打傷的,他卻邀請林源來給高忠民醫治,這真是 倘若林源只是個高忠民單純的有矛盾,一切倒還好說,醫生治病救人,不分親疏,不能因為是仇人就拒之門外,可是高忠民本就是林源打傷的,這卻和一般的矛盾不一樣。
顧森全猛然想起,林源最后說要求醫讓高忠民親自登門,好像并不是單純拒絕醫治那么簡單,不由的問道:“你和小林究竟是因為什么?”
高忠民再次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道:“我曾親手廢了一個人胳膊,用的是特殊的手法,一般人很難醫治,為的是讓對方服軟道歉,沒想到那個人被小林醫生治好了,我拳社的人氣不過,晚上砸了林醫生的診所。”
“胡鬧!”
顧森全冷哼一聲道:“且不說你讓人砸了小林的診所本就是違法的,單說你這么做,豈不是讓全天下的醫生背棄醫德,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以后還有醫生敢隨便給人治病嗎?”
“顧老,我已經知道錯了,我這就親自登門,請求林醫生原諒。”高忠民道。
“胡鬧,簡直是胡鬧,我早就聽說永輝拳社現在烏煙瘴氣,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你這樣做,怎么對得起你父親。”
顧森全是越說越來氣,永輝拳社是高岑虎一手創建的,高岑虎的為人顧森全知道,光明磊落,仗義疏財,放在古代,那就是一代豪俠,沒想到高忠民竟然如此不爭氣。
“你的傷我也不管了,倘若小林原諒你,那是你的造化,倘若不原諒,我估計只要知道內情的醫者,沒幾個人愿意治療你。”說罷,顧森全就冷哼一聲,氣呼呼的離去了。
看著顧森全離去的背影,高忠民是滿臉苦澀,那天晚上他被林源連續三掌打中后背,回去之后就開始全身抽疼,呼吸不暢,當時他就知道林源必然是用了特殊的手法。
第二天早上他就找了拳社附近的醫生診治,沒想到對方束手無策,他這才來了省醫院,并且請了顧森全,卻沒想到顧森全竟然也無計可施。
剛才林源出現的那一剎那,高忠民就明白,他這個傷或許除了林源無人能治,即便有人能治,也不是他高忠民請得動的。
要知道,顧森全已經是江州有名的圣手了,全江州醫術勝得過顧森全的醫生不是沒有,然而卻絕對不多,請到顧森全還是因為顧森全和他的父親高岑虎有舊,那么其他人呢?
想明白這一點,高忠民的心中其實已經服軟了,這也是他直言不諱向顧森全道出實情的原因。
高忠民為人雖然霸道,然而卻不是那種什么也不懂的憨貨,他已經明白林源打傷他的原因,就是為了讓他服軟,倘若他沒有誠意,林源不見得會出手治好他,向顧森全坦白,其實也是高忠民在向林源傳達誠意。
“師傅,是那個叫林源的小醫生打傷您的?”病床邊上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上前一步向高忠民問道。
“就是他。”高忠民點了點頭道:“沒想到這一次我竟然看走眼了。”
“哼,一個小醫生竟然如此囂張,我這就帶人前去,親自押著他過來給師傅您治傷。”青年冷哼一聲,就要出去招呼人。
“站住。”高忠民高喝一聲,怒罵道:“你押著他來,他就愿意給我治傷了?倘若他再動手腳呢?”
青年一愣,沒有開口,心中卻很是無奈,對待其他人,他們自然有的是手段,可是對待林源,他們卻有些無處施力。
這就是一位名醫的可怕之處,你可以用強,但是用強的后果你卻不得不考慮,即便是對方不動任何心思,你自己心中也不可能安心,這個世上有誰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辦理出院手續,扶著我親自去找林醫生。”高忠民緩緩起身,僅僅一個起身,他的額頭上就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體內的傷導致整個上半身疼得厲害,倘若不是他是習武之人,或許早就撐不住了。
林源離開醫院,就直接去了醫館,醫館眼下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王占軍和剩下的兩個民工正在處理最后的墻角和地面,剩下的就是防盜門的玻璃門了。
只是眼看醫館已經要弄好了,林源竟然依舊沒有讓人更換玻璃門和防盜門的意思,如此一來即便是做好的醫柜之類的也不好往里面放。
在診所呆了大概半個小時,林源正打算離開,突然三輛黑色的轎車在醫館門口停穩,當前一輛轎車的車門打開,一位年輕人從前面跳下,打開后面的車門,兩個人攙扶著高忠民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突然出現的三輛車和從車上下來的幾個人,王占軍臉色一變,急忙攔在林源身前道:“林醫生,是永輝拳社的人,我攔著他們,您先走。”
“不礙事。”林源輕輕的擺了擺手,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站在醫館門口,看著走下車的高忠民和幾個永輝拳社的社員。
高忠民被兩個人攙扶著,走的很慢,慢慢的來到林源面前,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才緩緩開口:“林醫生。”
“請問我們認識嗎?”林源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解的看著高忠民。
“呵!”高忠民微微一笑,沒想到林源竟然這么記仇,竟然裝著不認識他。
“林醫生,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今天我特意前來向您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之前的冒失。”
站在邊上的王占軍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高忠民可不是那種輕易服輸的人,這一次怎么如此好說話,竟然親自前來道歉?
“之前的事?”林源依舊揣著明白裝糊涂:“之前我們有什么事?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
高忠民再次苦笑,他知道林源的意思,林源是讓他當眾說出前因后果,要不然就會裝傻充愣。
”林醫生,前幾天您的診所就是我們拳社的人砸的,我今天特意前來道歉,愿意賠償一切損失。“高忠民道。
“還有呢?”林源繼續問道。
“還有,我這幾天偶感不適,還希望林醫生能幫我看看。”高忠民繼續道。
王占軍終于恍然,怪不得那天林源只是打了高忠民三掌然后就離開了,原來那三掌另有玄機,逼迫高忠民不得不前來服軟。
最讓王占軍佩服的是,林源明明打傷了高忠民,還讓高忠民有口難言,甚至不能直說,只能說自己身體不適,登門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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