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所長并不認識徐晨堂,不過看到閆利軍和趙全明的臉色,此時也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不經意的擺了擺手,圍在林源邊上的警員悄悄后退,他自己更是一聲不吭的后退幾步,在心中想著對策。
徐晨堂和林源握過手,就轉頭看向一群警察,開口問道:“不知道誰是這兒的所長?”
“我是!”陳所長硬著頭皮上前一步。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徐晨堂,川中市青峰會展中心的會長。”徐晨堂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徐晨堂青峰會展中心的會長?”
陳所長的心中咯噔一下,只覺得腿肚子都有些打轉,要說徐晨堂這個名字,他或許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是誰,可是提起青峰會展中心,他卻知道的不能再知道。
青峰會展中心正是徐青峰創辦的,里面主要展覽的就是徐青峰本人的國畫,同時還有一些國內名家的作品,青峰會展中心的會長正是徐青峰的長子徐晨堂。
徐青峰是何許人也,那是川中市乃至整個川西省的招牌,享譽全國的畫壇大師和書法大家,即便是川西省的省領導逢年過節也要前去拜訪徐青峰,甚至有國家領導人親自贊譽徐青峰,在整個川西,徐家絕對是龐然大物。
“徐徐會長您好,我是陳”陳所長勉強的伸出手去,聲音也有些結巴,此時他的心中簡直恨死了閆利軍,麻痹的,明明說好抓的只是一個外地來的小年輕,怎么會惹出徐家這樣的存在,這簡直就是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啊。
閆利軍是來頭不小,可是比起徐晨堂來根本就不夠看,人常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可是這一次的對比根本連神仙打架都算不上,陳所長自認自己在其中充其量就是一只螞蟻,而閆利軍只能算是凡人。
不等陳所長把話說完,徐晨堂就淡淡的打斷了,根本沒有理會陳所長伸出的手,而是看了一眼林源道:“陳所長,不知道我的這位朋友犯了什么事?”
“這”陳所長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面對佟根生,他還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林源犯了什么事,還可以揣著明白裝糊涂,可是面對徐晨堂,他甚至連撒謊的勇氣都沒有。
“陳所長可以直言不諱,倘若我的朋友真的犯了事,你們公事公辦,我絕對不參與,可是倘若其中有什么貓膩”
說到這里徐晨堂的聲音突然提高:“那么,我會雇傭最好的律師來調查參與這件事情,把這件事情追究到底。”
徐晨堂一沒有仗勢欺人,二沒有通知警務系統的領導,而是孤身前來,完全是公事公辦,走的也全是最正規的流程,可是越是這樣,陳所長越是心虛,越是后怕。
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然心知肚明,徐晨堂真要請了律師前來打官司,事情必然水落石出,到時候即便是徐晨堂不追究他,也有的是人追究他的責任。
“那個,誤會,都是誤會。”陳所長眼珠子一轉,臉上急忙擠出一絲干笑道:“剛才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都是誤會,我們還正打算向林先生道歉呢。”
說著話,陳所長鄭重的走到林源面前,向林源敬了一個禮道:“林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之前我們線報有誤,錯抓了您,如今已經調查清楚了,您隨時可以離開,還請您原諒我們這一次的失誤。”
“線報有誤?”林源淡淡一笑道:“那么不知道陳所長口中所謂的線報指的是什么?”
“我”
聽到林源的話,陳所長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你說你,道歉就道歉,又何必多嘴呢,這下倒好,這個線報是什么?是閆立群?
“這個還請林先生見諒,這是我們警務系統內部的機密,不好對外人說起。”陳所長硬著頭皮道。
“機密?”徐晨堂冷哼一聲,不過卻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回頭看向林源道:“林醫生,既然一切都是誤會,那么我們這就走吧。”
“好,這次謝謝徐先生了。”林源點了點頭,他知道徐晨堂幫他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和徐晨堂并沒有過厚的交情。
而且徐晨堂來的時候林源正和趙全明發生沖突,徐晨堂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件事極有可能是閆利軍和趙全明在背后攙和。
說著話,唐宗元佟根生以及林源徐晨堂四人就向派出所外面走去,走了兩步,徐晨堂突然回頭,看向趙全明和閆立群道:“全明,沒想到你大半夜的還來派出所辦事?”
“徐叔叔,我”趙全明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今天他簡直丟人丟到家了,當眾尿了褲子不說,竟然還沒徐晨堂撞倒了當面,不僅沒能出氣,還再次在林源面前丟了人。
“早點回去休息吧,沒事就別再川中呆了,回去之后代我向你父親問好。”徐晨堂說了一句,就大步向外走去,不再理會趙全明。
趙全明的身子一晃,只覺得天旋地轉,徐晨堂最后一句話聽上去沒什么,可是趙全明卻清楚,徐晨堂的意思就是不要讓他攙和歷城公園的事情了。
雖然歷城公園的事情趙全明還沒有提過,然而他今天帶著閆立海前去,徐晨堂自然猜得出什么意圖。
閆利軍同樣是心情復雜,看著徐晨堂和林源幾人遠去的背景,回頭狠狠的看了趙全明一眼,氣呼呼的向外走去,竟然也不理會趙全明,失去了徐家的幫助,趙全明在閆利軍眼中的分量也瞬間減輕了不少。
徐晨堂開著車把林源和佟根生送到酒店門口,看著兩人下了車,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倒是唐宗元跟著下了車,來到林源身邊輕聲道:“林醫生,你的事情我已經向徐先生說過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你去看看徐老,不要求讓徐老痊愈,只希望能減輕徐老的一些痛苦,徐老可是有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現在連稀粥也喝不進去了。”
“好的,我明天一大早就過去,希望能幫的上忙。”林源點頭,今天徐晨堂幫了他,于情于理,這件事他都不好推脫。
看著唐宗元上了車和徐晨堂遠去,佟根生這才走到林源邊上道:“小林啊,沒想到你竟然認識唐宗元。”
“也是認識沒幾天,給喬老找壽禮的時候認識的。”林源笑著解釋道。
“認識幾天就能讓唐總這么出力,可不簡單啊。”佟根生呵呵笑道,對林源是越發熱情了,之前他看重林源,一方面是看重林源的醫術,在一個是因為林源入了喬家人的眼,現在還要加上唐宗元,年紀輕輕,醫術精湛,又結識這么多名人,林源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林源就和佟根生一起出了門,前去了川西省省醫院,因為今天還要參加喬老的壽宴,因此林源也不敢耽擱。
至于帶上佟根生,也是林源對佟根生昨晚幫忙的一種感謝,對佟根生來說,能見一見徐青峰,絕對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兩人來到省醫院,還不到早上九點,病房里面,唐宗元、徐晨堂兩人都在,同時還有徐晨堂的兩個妹妹,徐月華和徐月梅以及徐晨堂的兒子徐文斌。
此時徐青峰也清醒著,正靠著病床坐著,還沒有開始掛吊瓶,徐晨堂正陪著徐青峰說著話,徐青峰此時的氣色看上去是越發的差了,甚至臉上已經有了絲絲死氣,單看氣色,如果不出意外,絕對活不過三個月。
林源和徐家的幾人見過禮,就坐在徐青峰邊上開始給徐青峰把脈,林源把脈的時候,徐家的幾個人眼中都有些輕視,不過看在唐宗元的面子上卻沒有多說,畢竟唐宗元也是一番好意。
在左邊診了三分鐘,林源又換到右邊,之后查看了徐青峰的眼眸和舌苔,并且在徐青峰的胸口摁了摁,問了幾句,他這才站起身來。
“林醫生,怎么樣?”唐宗元急忙上前問道。
“徐老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雖然說同為癌癥,然而癌癥也有各種區分,即便是食道癌根據病因不同輕重也不同,徐老的情況屬于血瘀上皖,屬于有形的阻隔,中醫又稱噎膈之證,這樣,我先開一味藥,保證徐老可以進食。”
“林醫生,此言當真?”原本對林源并不抱多大希望的徐晨堂聞言大喜,急忙一把抓住林源的胳膊問道,眼中全是熱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