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玄其同行,自己就不用擔心一家人的安全問題,小暖很開心,玄大哥實在是太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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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可否同去?”玄其撓著大黃的下巴,問道。
“汪!”大黃立刻表達自己的立場。
小暖略沉吟,“是大黃去了會有什么不方便嗎?”在她的計劃里,娘親和妹妹在那里大黃就要在那里,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大黃不去的事。
“京中權貴甚多,大黃又太…活潑,某怕它沖撞了什么人,惹來禍端。”玄其擔心大黃的安危。可小暖母女都走了,把大黃一個人留在家中…
玄其和小暖同時低頭看著大黃純澈的眼睛,就是說不出讓它獨守空門的話。
還不待小暖說話,玄其就先撐不住了,“帶著大黃的話,出門時最好用繩子拴著,著專人照看,一些權貴集結之地最好不要去。”
“…好。”小暖摸了摸大黃的頭,“我們去了住在玄妙觀中,若去人多的地方玩耍便讓大黃在觀中歇息,若是去游山玩水便帶著它,大黃對人多的地方也不大感興趣,它只喜歡吃的和玩的。”
大黃把腦袋放在小暖腿上,舒服地閉上眼睛。
一家人住在玄妙觀?玄其的臉色有些難以描述…看來陳姑娘還真不知道玄妙觀是什么地方,大黃要住進去怕是不易。
玄其走后,秦氏才出來摸著老虎皮愛不釋手,“聽說小兒睡在虎皮上可以驅邪避惡,身體強壯,無病無恙…”
小暖見娘親喜歡,立刻拍板,“女兒這就找人把虎皮處理好,再送到長春觀請師兄區區煞氣畫幾個符,再拿回來給小草做褥子。”
秦氏連連點頭,“不光小草,你也可以用。除了虎皮之外,玄大人還取了虎爪、虎牙、虎須、虎骨等物回來,咱們帶去京城給你師姑當見面禮。娘聽村里的老人們說過,這些都是極佳的道家納福增運的寶貝。”
玄其到底有多嫌棄老虎肉,除了肉把所有東西都帶回來了…小暖笑道,“好,都聽娘的。”
因秦二郎和余小歡獵了一只鹿回來,秦氏、小吳氏、李氏和鄭氏湊到一處,說說笑笑地商量著鹿肉該怎么吃。
于是這天晚上,小暖家又熱鬧起來。里正秦德等人繼上次吃熊肉后又湊到一處,好不樂哉。
按照村里的規矩,秦二郎把他獵回來的鹿肉給秦家老宅的爺爺奶奶送了一份以表孝心。待他到了后,發現老宅內只堂屋點了一盞昏黃的燈,一家人正在吃飯。
見他來了,一家七口都看著他,他們的眼神讓搬出去沒多久的秦二郎從心底生出一種自己是外來人的感覺。他悶頭走進去,把湯放在八仙桌上,“爺爺奶奶,孫兒進山獵了一只鹿,您二老嘗嘗這湯。”
白氏抬了抬眼皮,“什么湯?”
“三參鹿肉湯,能養血行氣,益壽延年。”秦二郎照著爹的吩咐把話說了。
聽有這樣的好處,本打算讓他把湯端回去的白氏舍不得了,沉著臉不說話。秦大舅問道,“這湯是你娘做的?”
“不是。”秦二郎搖頭,展宏圖家的廚子和大胖伯做的,不過他知道爺爺奶奶一定不想聽這話,所以沒說出口。
今天才回來的張氏看著滿湯滿肉的易大盅,咽了咽口水,“一大只鹿不能光做湯吧,還做了啥?”
“幾個菜。”秦二郎老實回答,依舊簡單無比。
秦三好問道,“都誰過去了?”
“就是…那些人。”
一家子恨不得被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的秦二郎氣死,秦三好皺眉,“明天讓你爹過來一趟。”
秦二郎走后,張氏拿碗給公婆丈夫盛了湯,又給大兒子盛了大大的一碗,“大郎多喝些。”
秦大郎斯文地端起來,慢慢喝著。
秦大舅眼珠轉了轉,“大郎待會兒把湯盅送回去,看看他們院里都有什么人。”
秦大郎厭惡地皺皺眉,不想爺爺也開口了,“去吧,去看看,改日也好給你師傅回話。”
二叔家吃飯,不可能不叫大姑,恩師的兩個女兒一定跟著。若是讓他發現有什么不妥之處,一定要告訴恩師!秦大郎吃完飯拿著湯盅去村北的二叔家,卻發現二叔家的門關著,隔壁的大姑家院子里傳出陣陣說笑聲,便厭惡地皺起眉頭。
大姑不孝不悌,惹得爺爺奶奶臥病,父親無顏出門,秦大郎早就暗中發誓此生不再登大姑的家門。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不過就這么回去,他又不甘心,便站在幾步外傾耳細聽,分辨出里邊有里正爺爺,有大牛的爹陳三,族學旁邊開紙筆鋪子的韓二胖,村邊開食肆的韓大胖…
合離在家的婦人,不關起門來過日子,竟不知廉恥不守婦道,招這么多外男上門,真是有辱家門,“哼!”
院內躺在地上的大黃,耳朵忽然支棱起來,轉頭看著大門外,“汪,汪,汪!”
大黃這樣的叫聲就是有惡人來了,張冰興奮地手扣單刀開門往外沖。抓住這家伙,他過年時就能給家人多送回五十兩銀子!
待看到門外不遠處,有個高瘦黑影,手里竟還拿著個明晃晃的家伙,張冰更高興了,抓住帶著武器的,姑娘定能多賞他幾十兩!
“什么人?”
轉身欲走的秦大郎覺得就這么跑了有失他狀元弟子的身份,便咳嗽一聲道,“是我。”
“你是何人,來此作甚,報上名來!”張冰一聽是個正處在變聲期的,毫無攻擊力的半大孩子,失望至極。
秦大郎黑著臉走幾步,現身在燈籠光中,“將這湯盅交給我二叔!”
“就這樣?”張冰又確認。
見到這狗奴才失望的臉,秦大郎冷哼一聲甩袖而去。當這是什么好地方,值得他貴足踏賤地!
秦大郎心中郁悶,又不想即刻回到家中面對家人的盤問,便轉身在村中閑逛。
義學放假后茶宿也歇業閉店,村中外人撤去,顯得冷清許多。秦大郎低頭沿著路,不知不覺地走到村南,望著影綽綽的族學和茶宿,他把自己想想成離家在外的游子,正在醞釀情緒,打算賦詩一首,好拿去向恩師請教。
詩情還未起,他忽然聽到旁邊的院門內,忽然傳出女子極低的婉轉的輕喘聲。只一聲,便讓他心頭發熱,嗓子發干。
秦大郎轉頭,竟發現聲音是從恩師家中傳出的。恩師在縣城府邸養病,村中宅院還有人在?這聲音聽著是年輕女子,這是怎么回事?
“嗯…”又是似痛非痛的一聲。
秦大郎的心里像是起了火,不由得大聲喝道,“什么人,出來!”
他這一聲,嚇得被壓在青柳和她身前的男人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