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膽小如鼠
醋譚說什么都理直氣壯，連艾滋病都說得這么正大光明。
一旁的李麗蜜這會兒是真的嚇傻了：“艾…艾滋病？！那剛剛那位叔叔是不是也…也…那我剛剛好像還和他說話了…那我現在要做點什么？那你…你…”
醋譚只是停頓了一兩秒，但李麗蜜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連說話都開始變得不利索了。
“哈哈哈，瞧你那傻缺樣兒，艾滋病是通過性和血液傳播，你剛剛是干嘛了？至于怕成現在這樣嗎？”李麗蜜的反應直接就把醋譚給逗樂了。
醋譚本來不想這么快把事情解釋清楚，但是看到李麗蜜小臉發白，就差直接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醋譚終是不忍繼續逗她。
“我剛話都還沒有說完呢～瞧把你給嚇的～簡直膽小如鼠。我媽她是做研究的，艾滋病研究。”醋譚笑著安慰。
“艾滋病有什么好研究的？研究艾滋病的話，不會得艾滋病嗎？應該很容易就會得艾滋病吧？”李麗蜜還是心有余悸，并沒有因為醋譚的解釋而有所緩解。
十二歲的小姑娘，聽到艾滋病被嚇傻了也是正常的。
“也就因為是你，這個反應我還能容忍一下，換做是別人，我早就一頓胖揍了。
是病呢，當然是要有人研究。
人類總是要發展進步的，還能看著自己的子子孫孫，生生世世被一種病癥困擾？
就像結核病，放到以前也是絕癥。
可是到了現在，結核病早就變成了一種小病，很少人會得，就算真的得了，隨便治一治也就治就好了。”醋譚給李麗蜜做了點小科普。
難得有可以在知識上碾壓學霸閨蜜的時刻，醋譚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難得的“顯擺”機會的。
“啊？結核病和艾滋病能一樣嗎？艾滋病，現在肯定還不是小病，是不治之癥啊？你媽是要整天接觸艾滋病人嗎？”李麗蜜說話的樣子，一看就是嚇得不輕，都忘記了自己要時刻保持淑女形象的宗旨，手要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李麗蜜這會兒看起來，是那種很有可能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反映也太夸張了吧？
“哪能啊？我媽又不是醫生，整天接觸艾滋病人是要鬧哪樣？”醋譚這邊，倒是依舊不為所動，回答帶著隨性。
聽到醋譚的解釋之后，李麗蜜終于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那你剛剛不是說你媽研究艾滋病？”李麗蜜原本就是最會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就沒有再把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
“生物醫藥啊～
我媽她是研究艾滋病～疫苗的。
這就和以前的人研究結核病的疫苗是一樣的。
因為防控做得好，國內現在基本上都很少有人會得肺結核之類的病了。
防控結核病就是卡介苗的功勞。
卡介苗是國內普及度最高的疫苗之一，國家規定是小孩子一出生就免費接種的。
卡介苗你肯定聽說、接種過的吧？”醋譚問李麗蜜。
但醋譚問完之后，李麗蜜這邊卻沒有任何反應。
醋譚覺得李麗蜜多半是心有余悸，只好繼續耐心解釋：
“我拿卡介苗做例子好像不太好，這個疫苗太司空見慣了。
新近普及的代表著人類生物醫藥發展方向的疫苗，就還有宮頸癌疫苗。
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生活的，是一個連癌癥都有些會有疫苗的時代了。
雖然現階段還只有宮頸癌這一種疫苗成功面世，但這就是人類醫學和生物醫藥發展最好的證明。
宮頸癌是女性的第一殺手，全球范圍內，每兩分鐘，就有一位女性因為宮頸癌去世，越早預防越有用。
國內目前還沒有引進，我媽為了這個，還特地帶我去香港打了三針。”醋譚給李麗蜜普及疫苗知識。
醋譚說了很多，但李麗蜜根本就聽不進去：“研究疫苗那還不是一樣要接觸病毒的？”
醋譚解釋了這么多，李麗蜜壓根就什么都沒有聽進去。
醋譚頗為無語地看了一眼李麗蜜。
原來人是真的可以被直接嚇傻掉的，李麗蜜這會兒的智商，分明已經下降到了人類的平均值以下了。
醋譚難得當了一回李麗蜜的老師：
“研制疫苗，那是在實驗室條件下。
比醫療環境還要嚴格的那一種實驗室環境。
你不是學霸嗎？今天怎么這么少見多怪。
我媽研究的疫苗，現在都已經進入到臨床試驗的階段了。
全世界范圍內，有393位健康志愿者接受試驗。
人類的發展，需要醫療，需要生物醫藥，需要吃螃蟹的人。”
“啊？那這些志愿者都會死嗎？”李麗蜜一臉的擔憂，著實是嚇得不輕。
“呃，當然是基本上都不可能會啊，一個疫苗，既然可以進入到臨床試驗的階段，就說明這個疫苗已經通過了動物實驗，注射后的抗體轉陽率也已經很高了。
正常來說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
但是人和動物畢竟還是不同，不能光靠動物實驗，就完成一種疫苗的上市。
必須要經過臨床試驗。
就目前看來志愿者對疫苗的耐受性良好，注射后也全都產生了對抗HIV病毒的抗體。
總之呢，我媽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是一個有可能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人。
我媽也就工作這一點，是讓我服氣的。
不過你的反應倒是提醒了我，以后最好不要隨便和人說，我媽是干什么的。
不然像你這樣被嚇尿的吃瓜群眾，應該不在少數。”醋譚本來不怎么講和別人講家里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的家實在是太過復雜了。
如果不是因為李麗蜜是唯一可以例外的那一個朋友，醋譚連開口和人講這些事情的興趣都沒有。
自家的爸爸和媽媽在很多方面都非常不靠譜。
但醋譚對她媽媽所從事的生物醫藥事業還是推崇備至的。
“你怎么一路上都不說話？”醋譚家里沒人管她幾點回家，所以她每一天都是要先送李麗蜜回到家附近，然后再自己回家的。
醋譚以前送李大校花回家，兩個人都是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今天這個閨蜜的反應簡直不要太反常。
不管醋譚說什么。李麗蜜都心不在焉的，完全就沒有了往日的善解人意和溫柔如水。
見李麗蜜沒有反應，醋譚又繼續問：“你家是在哪一棟？你今天來我家了，要不要我也去你家看一看？”
醋譚說完，就一臉期待的看著李麗蜜。
“我家啊？你不是說要等到你變得貌美如花、艷光四射的時候，再去我家帥我一臉、一鼻子、一眼，然后讓我彎得不能再彎嗎？”李麗蜜終于反應過來，把自己剛剛掉線的智商找回來了一點。
“哈哈哈？是嗎，雖然忘記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但這確實像是我會說的。
那好吧，就等我整完牙齒再去你家。不會太久的。
你要準備好接駕～電視里這話怎么說來的？哦，對，等我翻你的牌子。”醋譚對著李麗蜜倒是很容易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