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箭符是將符咒化為冰,而這個符咒則是將冰悄無聲息的化為淡淡的氣息。
這樣的話,土壤松動,挖起來就快了許多,但即便這樣,也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也許是因為這里有冤情,所以連天都是陰沉沉的,在此之前溫度雖然不高,但陽光一直都是明媚的,可今天不但冷還刮著北風,而且天空之上布滿烏云。
陳城骸骨挖出來的那一刻,天上飄灑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霎時之間,樹和人都披上了一層雪白。
而這個時候所有人在看到那副尸骨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抬頭看著天上飄的雪花,還有陰沉沉的天空。
雖然他們都相信科學,但這一時刻似乎大家都是一個共同的信念,也許陳誠真的是冤枉的,也許這句骸骨真的就是他的,不過到底是不是還要需要拉回警署去做科學鑒定。
將該提取的證據都提取完之后,這些人就離開了。
陳蘭秀也跟著鄭警員回了警署。
接下來就是要用最快的時間來確定這具骸骨到底是不是陳誠的。
有秦以澤提供的技術支持,只用了五個小時的時間就確定了,這一具骸骨就是陳誠的。
隨后這個消息就不翼而飛,整個縣城都傳遍了。
如今的老化工廠已經被個人承包了,但王友還是這里的保衛科科長,因為承包化工廠的人是他的親戚,這個消息當然也第一時間傳到了這里。
王友本來拿著報紙,正悠哉悠哉的端著大茶杯喝著茶水,他的辦公室布置的很是不錯,而他的工作也很清閑,畢竟是領導嘛,想要做什么,動動嘴皮子,下面有一大幫人去為他做,而且有什么事情他也是第一時間知道,就比如這個消息。
聽到之后,當時他手里的大茶杯,哐當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茶水是熱的,瞬間打濕了他的棉皮鞋。
雖然沒有燙到腳,但是他的手下,卻被王友的失態給嚇了一跳,他很年輕,還不怎么知道當年的事情,但因為這個骸骨的主人是二十年前的化工廠的出納員,所以他很關注。
當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據說廠子的老員工都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他自然要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領導,這應該也是他的工作內容之一。
哪里想到竟然將領導嚇成這樣,然后就看到王友自己彎腰將茶杯撿起來,然后他清楚的看到王友的手是顫抖著的,他疑惑不解的看著自己的領導,王友臉色灰敗,揮揮手,讓他出去。
這個年輕的手下不大明白,等他和一個老員工打聽之后,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領導當年就和這個死了的陳誠坐一臺車的,那時候他還是保衛科的科員,據說他是被陳誠給捅了兩刀,還有另外一個也受了重傷。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兩個受了傷,然后陳誠攜款逃跑了,可是陳誠又是被誰殺死埋在了案發地點不遠的地方?
而此時,江建軍剛剛出差回來,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一顆心咚咚的狂跳起來,早已經是面無血色,他慌忙的將自己關在書房里,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幾個小時之后,他讓手下給他訂票,他要去國外出差。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門口有兩個警察在等著他。
作為當年的涉案人員,不管他是被害的或者是其他的身份,此時陳誠尸骨已經找到了,而且就距離案發地點不遠,那么自然而然的,當年的兩個所謂的受害人和目擊證人也必須到警署去配合調查。
王友自然也被警員請了去,畢竟這兩個人現在不是嫌疑人的身份,只不過是去配合調查的,所以對他們還很客氣。
但鄭警員卻覺得不對,因為這兩個人的神情出賣了他們的情緒,這個消息其實是鄭警員派人放出去的,他就是故意的。
因為秀秀偷偷的告訴他,她在夢里,她的爸爸告訴她,就是這兩個人將他殺的。
怎么殺的,用的什么,怎么處理的,他們兩個人又怎么相互之間制造被害的傷口,此時在他心里就仿佛舊景重現一般的清清楚楚。
依照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就是當時最真實的案發現場,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在他心里,這兩個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試問,如果陳誠將他們兩個刺傷,那么是誰將陳誠殺害又埋在距離案發地點不遠的地方呢?
畢竟當時他們的供詞可沒有說還有第四個人在場啊,所以這是最重要的疑點之一,當然了這兩個人肯定不會承認是自己做的,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要抓住證據。
只是沒想到不過是配合調查,兩個人也分別呆在不同的屋子里,只是問一些相關的問題,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后就會將他們放出去,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半個小時之內這兩個人竟然都交代了。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講那卻是難于上青天,因為這個時候,的顧喬喬和凌楠帶著陳誠先是出現在了王友的面前。
因為陳誠是二十年前死的,自然他的面貌也是二十年前的樣子,因為這幾天有靈氣的滋養,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和真人差不多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陳誠沖上前去,雖然他不可能掐死王友,但是他說的話,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讓王友本來就惶恐不安的心,徹底的崩潰了。
為了萬無一失,留在車里的顧君白又教了顧喬喬如何畫真話符。
顧名思義,這個符咒打在人身上之后,問他什么他都會實話實說的。
給王友做筆錄的就是鄭警員本人,他親眼見證了王友的慌亂和恐懼,如果他沒有猜錯,那么秀秀所說的,陳誠靈體就在這個屋子里是沒錯了。
雖然他也覺得渾身有些冰涼,但卻強行鎮定著,做筆錄的時候自然不可能一個人,旁邊還有兩個小警員,也都震驚地看著涕淚交加,滿面驚恐的王友。
他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的,但是此時卻跪在了地上,對著空氣中的一個方向,不停的說著,“…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江建軍那小子蠱惑我,本來我沒想那么干的,你饒了我吧,我將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家人送去,你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