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后,顧喬喬去了爺爺的書房,如今也是自己的雕刻室。
坐在椅子上,她仔細的思索起來。
顧喬喬如今類似于驚弓之鳥,沒事還好,一遇到事的時候,那是會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的。
而她懊惱的是自己想不起來上輩子當年這個時段,孫楚霞是否來過石頭鎮。
那時候和家里人打電話也從來沒提過這方面的話題。
顧喬喬仔細的整理著思路,學著反向去思索。
假如當年的孫楚霞在石頭鎮教過書,那么孫瑩可肯定會和白蕓說的。
畢竟曾經都是一伙的。
可白蕓只字未提。
只說她想從禾北調回來。
這石頭鎮是城里人嘴里的窮鄉僻壤,孫楚霞怎么可能來這里?
而她如今來這里為了什么,真的為了教育事業嗎?
恐怕未必吧。
那她來這里的目的呢?
該不會是為了秦以澤吧。
隨即顧喬喬又好笑的推翻了自己的假設。
因為沒那個必要。
顧喬喬清眸微微的瞇起,隨即舒了一口氣,不在去想了。
因為根本就沒有一點頭緒。
她活動了一下手指,看了一下自己的存貨,她開始給家里人雕刻起來了平安佛。
也許是因為加褚對親人的祝福,也許是因為顧喬喬心無旁騖。
顧喬喬雕刻起來速度又提高了好幾分。
而且那種如行云流水的感覺又來了。
顧喬喬又將自己的意念力加在了平安佛里,所以這個用橄欖核雕刻出來的平安佛格外的有靈力。
這里面有顧喬喬對家人所有的祝福和愿望。
她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將這些平安佛雕刻好,然后穿好絲繩讓家里人都戴上。
連玉紅和顧茜茜倒是特別的喜歡。
顧天峰也不忍拂了女兒的好意。
而且這是女兒親手雕刻的,意義非凡,自然也戴了上去。
就是顧子書不大滿意。
拿著平安佛左看右看,就是不肯戴,嘴里還嘟囔著他一個大男孩子戴這個做什么。
而顧喬喬不由分說的就抓住了這個臭小子,硬是給他套在了脖子上,一把的塞到了毛衣里。
顧子書臉紅脖子粗的掙扎著,可惜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自己家的姐姐那手雖然小巧,可是力氣大的出奇,他竟然沒掙脫開。
不過下一刻卻不掙脫了,好奇的摸了下胸口,“姐姐,這個叫什么?怎么戴著熱乎乎的呢…”
“平安佛,就是平安符,保你身體強壯長得和秦以澤一樣高的。”
“真的?”小少年的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
“你說呢?”
“那我戴著,我也要長得和姐夫一樣高。”說完顧子書拉住了顧喬喬的胳膊,央求道,“姐姐,等姐夫來電話,你記得喊我一聲唄。”
“喊你做什么?”顧喬喬挑眉問道。
“我想和姐夫匯報一下我的學習情況。”顧子書一本正經的說道。
顧喬喬一拍弟弟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他是你的姐夫,又不是你的老師,想匯報學習情況,找咱爸啊。”
顧子書刺溜一下跑到老遠,對著顧喬喬做了一個鬼臉。
“姐姐,你的小心思我知道,你就想獨霸著姐夫一人,哼…”
說完就要往出跑。
顧喬喬忙喊道,“子書,你去叫常卿來一趟,我有事找他。”
“我不去。”顧子書傲嬌的一揚脖。
“信不信我打你?”顧喬喬作勢揚起了手里的巴掌。
顧子書這次極是靈活的上了坑,推開窗戶跳到了院子里,皮皮的笑著。
“子書,去叫常卿來,等秦以澤來電話的時候,我一定讓你跟他說話。”顧喬喬笑著說道。
聽到姐姐的保證,顧子書這才痛快的翻墻去找常卿了。
這一天是周日。
常卿自然從縣里的高中回了家。
當他來到顧家,接過顧喬喬手里的平安佛時,眼眸里帶著驚喜,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少年沒有推辭,而是開心的戴上了,然后小心的塞到了衣服里,璨如星子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顧喬喬,“喬喬姐,我會戴一輩子的!”
顧喬喬失笑,卻也知道這護身符對常卿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勾起嘴角,叮囑道,“這平安符對你有好處,千萬別被你后媽得去。”
那女人太討厭,顧喬喬可不希望自己的東西落在她的手里。
常卿神色慎重,仿佛如宣誓一般,“喬喬姐,你放心,只要我在,它就在!”
這孩子…
顧喬喬笑了起來,不等說什么呢,連玉紅就連忙將熱著的飯菜端過來,放在了炕上的炕桌上,催促道,“常卿,我看到你后媽去東頭串門去了,快吃,還熱著呢。”
顧家中午做的是酸菜粉條,放了幾片五花肉,悶得是二米飯,桌子上還有一盤醬菜。
顧喬喬感動老媽的心善,她也連忙催促常卿,“你快吃吧,吃的飽飽的,姐姐等你考全省第一呢。”
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
常卿動作也很快,坐在炕沿上,開始吃起來。
連玉紅看常卿吃的香噴噴的樣子,欣慰的笑了笑,就和顧喬喬出去了。
也給常卿一個空間,讓孩子可以痛快的吃飯。
連玉紅心里始終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那么狠心的女人呢。
常卿只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懂事能干聰明可愛的孩子。
怎么就忍得下心下得了手去虐待呢?
此時顧喬喬和連玉紅坐在西屋的小炕上,茜茜去睡午覺了,顧天峰則是在爺爺的屋子里寫著什么東西。
看著連玉紅擔憂和不理解的神色,聽到了她的疑惑,顧喬喬多想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的女人的心比常卿的后媽還要狠毒。
不過此時的顧喬喬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就是,是不是也要給秦以澤雕刻一個平安符呢?
帝都。
秦家二房住的小區。
秦朗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兒子秦以杉皺著眉頭,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他也剛結婚,不過和媳婦是旅行結婚的,從國外回來沒多長時間。
而此時秦朗似乎沉浸在報紙的內容里,半天沒動。
秦以杉忍不住了,站起身子,“爸,我去找太爺爺。“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站住。”秦朗大喝一聲,放下報紙,摘下了眼鏡,怒道,“秦以杉,我的話你當耳旁風了嗎,你是不是覺得你翅膀長硬了就可以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