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兒子為得是什么?
只是讓他承受罪孽?
麗娘同樣喉嚨干澀,找不到為自己辯解的理由。
成為鎮國公和麗娘的兒子,他是帶著原罪降生的,除非他上而有大才華,旁人才能模糊他的出身。
眼前瘦弱的男孩顯然不僅在娘胎中沒有得到營養,降生后同樣也沒得到更好的照顧,反而被他親娘扔到寺廟中去了。
不僅是吃穿住用,他不懂禮數,怕也不認識幾個字。
顧明珠看著怯懦的男孩子,玩味說道:“你以為憑著血統,鎮國公就會認下他?我爹能順利回到鎮國公府,成為宗子,除了他同鎮國公極為相似外,更多是因為他爭氣,才學蓋世!”
“這樣的兒子,哪個做父親的不驕傲?誰不想他做自己的兒子。”
蕭氏眸子一亮,她已經容下一個顧遠,再多一個顧煊的兒子,雖然這個孩子沒太大出息但是在她眼前晃悠也滿令人厭煩的。
“這孩子長得不像鎮國公,就算鎮國公被你用了針法忘記了,總不會你們一次就能令你懷孕。”
蕭氏看向顧明珠,說道:“你說呢?”
顧明珠漫不經心彈了彈手指,“我不喜歡麗娘,也不喜歡你!你們都是自私自利的賤人,我不會站你們中任何人的立場,剩下的事,就看你們了。”
顧明珠同秦御坐了回去,端著茶杯看起了熱鬧。
蕭氏:“…”
麗娘:“…”
她們宛若爭搶一塊肉骨頭的瘋狗一般,倒是讓顧遠一家置身事外了。
麗娘強打起精神,“念兒就是鎮國公的骨血,五官上同鎮國公不大相似,是因為他還小,五官沒有完全張開,又因為身體孱弱,才不似鎮國公。”
“我一直記得顧遠娘是被你郁悶死的,為了她,我忍辱負重…”
“麗娘別逼我把你皮剝了!”
顧明珠適時的插嘴,“忍辱負重忍到鎮國公床上去么?別侮辱這個詞!”
麗娘緩了好幾口氣,不敢去同顧明珠爭辯,顧明珠不僅嘴皮子厲害,說到做到的,惹毛了顧明珠,麗娘不僅無法讓兒子歸宗,還有可能被直接扼殺了。
倘若她無法得到想要的,這些年她豈不是白白受苦了。
雖然時機不對,但麗娘也只能硬著頭皮幫兒子,幫自己爭取該得到的財富和權勢。
“我雖然留在鎮國公府,可沒人把我當做府上的主子,我只是蕭氏彰顯自己善良的工具而已,吃用上比之仆從都不如。顧遠離開后,鎮國公心情不好,蕭氏安慰他,卻把所有的火氣傾瀉在我身上。”
秦元帝眸子再次閃爍,興致極高道:“你慢慢說。”
秦御扶額,父皇是沒救了!
只顧著聽圍觀聽八卦。
父皇怎就沒想到為何麗娘的兒子突然出現在皇宮,也不去查清楚是誰在背后操作一切。
甚至就讓蕭家一眾人在大殿上停留,也不說治他們的罪。
秦御不由得暗自計劃如何平息這些事,不是他多想,而是父皇聽完后拍拍屁股走人,肯定把收尾定罪的事都甩給自己。
“我一直默默忍耐,不敢讓蕭氏找到借口把我趕出去。直到我同鎮國公…我知曉在留在府上,難免被蕭氏看出端倪,害我性命,那時我已經發現有了身子,只能以為顧遠祈福的名義去寺廟修行。”
“開始蕭氏也派人監視我,好似怕我同顧遠聯系一般,可我是不知顧遠去了哪的,若是顧遠還在,我未必就會留下他!”
“你再拿顧遠做筏子,信不信顧明珠親手撕爛你的嘴?”
秦元帝搖頭道:“果然是分不清楚狀況的蠢貨,算了,朕也沒興趣聽你如何在寺廟里產子的,不僅侮辱了你養母,讓世人嘲笑顧煊,連神佛之地都敢生下帶著罪孽的兒子,你…你不下賤,誰下賤?!”
方才顧明珠說她是賤人,麗娘只是氣一時,秦元帝也這么說,下賤兩個字如同烙鐵烙印在她額頭上。
是她永遠也清洗不掉的烙印。
她也無法成為鎮國公夫人,秦元帝是不會冊封一個賤人做國公夫人的。
麗娘身體晃了晃,癡呆般望著秦元帝,“怎么會?我也是無辜的,念兒是鎮國公的兒子…”
“顧遠,你認為朕該如何處置?”
秦元帝直接點到顧遠頭上,顧遠起身道:“臣以為很難判定這個孩子就是鎮國公的兒子,不是以長相是否隨鎮國公而判定,顧進同鎮國公也不似,卻做了多年的鎮國公世子,在我回來前,他是鎮國公唯一的兒子,也一直由鎮國公養大。”
鎮國公木訥的眸子有了一絲氣息,顧遠這么說,還是承認他的?
“倘若今日因為麗娘的話就認下他是顧氏血脈,等到此事傳揚開來,鎮國公往后也不用干別的事了,每日接待領著兒女上門認親的女人都忙不完。”
“反正鎮國公不記得是否同她們茍合不重要,只要她們懂得讓鎮國公失意一段就可以了。”
“噗嗤。”
秦元帝忍不住噴笑,威風凜凜鎮國公總是記不住行房的女人?
到底是鎮國公享受女子,還是女子借他取種留子?
顧遠也不是個讓人的,嘴巴夠狠,不過,秦元帝喜歡!
一看顧遠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人。
秦元帝最不喜歡讀書人口中的以德報怨,以德服人。
顧遠反而令秦元帝覺得真實,不許任何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也有能力反擊,這才是當爹的。
女婿也是顧遠的半個兒子嘛。
秦元帝給秦御找了個有能力保護他的岳父。
滿殿的人齊齊哄笑起來,只要一想到各色女子領著兒子認爹,鎮國公還一臉懵逼,足以讓他們笑很久了。
不過每個人笑過之后,也贊同顧遠的憂慮。
“你有何建議?”
秦元帝問道。
顧遠朗聲道:“自然是進行滴血認親了,正好,我可以當眾同鎮國公驗證血緣關系。”
“不用了,你就是我的兒子。”
鎮國公慌忙說道,“我和你之間不用滴血認親的,我相信你娘。”
“可我真不想身上流著鎮國公的血脈,你能給我什么?”
顧遠直視鎮國公,“論財富,鎮國公府被蕭氏掏空了,名聲也被蕭氏毀得差不多了,論地位,你當我稀罕鎮國公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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