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金玉感到父母以及五叔的等人‘慈愛’的目光,已經可以預料,未來一段日子,他會很悲慘的。
是不是趁此機會,先去偷偷拍皇長孫一個板磚?
誰讓皇長孫有意算計母親。
到底還是年輕稚嫩,顧明珠記憶中的顧金玉同今生的顧金玉的差距不僅在成熟上頭。
前世顧金玉雖也開朗,但時而會露出陰郁之色。
他同顧遠一樣,背負著顧明珠夭折的遺憾,以及對鎮國公和蕭氏等人的恨意。
有恨意,很難真正快活。
喝醉后,顧金玉甚至落過淚。
她更喜愛今生的顧金玉!
雖然每次顧金玉被特訓,都是因為她‘陷害’的。
“珠珠,娘已經好久沒炫富撒錢了。”
顧夫人拍掉瓜子皮,遺憾說道:“你可得幫娘想個辦法,最近他們都不說我有錢了。”
顧明珠:“…”
顧金玉捂嘴偷笑,心情瞬間好上許多,幫娘親炫富,還要炫出格調來,小妹又該頭疼了。
“娘先別著急,總有機會讓別人記住您最有銀子。”
顧明珠只能先安撫住娘親。
顧遠問道:“謝大小姐的帖子如何處置?”
“我去書房給她寫一封回帖,再送上江南的小禮物。”
顧明珠也是懂得禮尚往來,雖然她同秦御今生會發生點什么,但是她不會對謝氏有所愧疚。
只當尋常人交往便是。
顧遠笑道:“我有一卷孤本詩詞,珠珠把它當做禮物送給謝大小姐。”
顧明珠點頭去書房寫回信了。
顧夫人問道:“遠哥擔心謝大小姐?”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顧夫人是最為了解顧遠的人。
顧遠沉默良久,才道:“別小看了她,能同顧長樂,蕭氏調教扶持下的顧長樂平分秋色的女孩子絕不是簡單的人。甚至她在雛鳳榜上比顧長樂名次還高,很多人遺憾她晚生十年,否則必是太子妃!”
“咱們珠珠排第幾?”顧夫人興致勃勃問道,“不會排在顧長樂之后吧。”
顧遠抿了抿嘴角,揮手給了再次偷笑的顧金玉一巴掌,“還不去同五叔訓練?再讓我見你被珠珠教訓,訓練量直接翻三倍。”
“我是您唯一的兒子,若是我有個好歹,可沒人給您養老送終啦,將來您入土下葬,也沒人給你打幡摔盆。”
這次換做顧夫人霸氣側漏拍了顧金玉的肩膀,“我們可以找見上門女婿!我們都死了,上哪看你打幡甩盆?其實那些事都是給活人看的!”
她對生死看得很開,死了就死了,是否入土為安,她都不大在意。
顧金玉肩膀一動一動的,耷拉著腦袋,“我絕對不是親生的!”
“除了你娘我,誰生得出你?!”
顧金玉見徹底惹惱了娘親,哈哈笑著跑開了,“娘,別氣啦,我去賭場給你贏銀子,讓您可著勁炫富。”
“不,不要去賭場。”顧夫人在后喊道,“我不想再被賭場老板堵住!”
一堆四五十歲的人跪在她面前又是哭,又是求的,顧夫人看著心里都不大舒服。
顧夫人跺腳道:“不孝子,他比珠珠差遠了!珠珠能幫我想辦法撒錢,他只會往家搬銀子,銀子太多了,怎么花啊。”
顧遠攬住妻子肩頭,嘴角抽動,“總有辦法的。”
“給皇長孫的銀票可準備妥當?”
“遠哥不是說他坑咱們嗎?不是在皇上面前狠狠上了皇長孫眼藥?”
顧夫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巴巴的問道:“還要同皇長孫做生意?”
顧遠意味深長笑道:“總要讓他記得痛,才不敢再胡亂伸手,其實我是為陛下盡忠,為陛下錘煉皇長孫。”
“太過沉迷于女色,做了顧長樂手中的刀,如何做得了皇太孫?”
顧夫人不同自己想不通的事較勁,“我去拿銀票。”
“皇太孫?遠哥是說…”
“也許吧。”
顧遠眸子深邃幽暗,“有人站住位置,才能試驗出更多人的傾向,比如鎮國公等開國勛貴。”
秦御此時不適合浮出水面,不管秦御是否有當皇帝的野心,顧遠都要為珠珠考慮。
至于當了皇帝廣納后宮,顧遠扯起嘴角,秦御一旦娶了珠珠,不管是何身份都不用再想左擁右抱了。
倘若秦御在,一定會指天發誓,自己從未想過三妻四妾!
除了珠珠外,他誰都不要!
顧煊一個人坐在書房,腳下是一個個紙團。
到底片段是真是假?
秦御的表現令他迷惑,同時他也明白皇上此時沒考慮過秦御。
“國公爺。”
蕭氏柔柔的聲音從書房外傳來,“我帶了佛寺的齋菜,您最是喜愛的齋菜。”
顧煊煩躁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不吃了。”
此時他還哪有心思吃齋菜?
蕭氏頓了頓,“我把齋菜交給小廚房,給您熱著,等國公爺處理完公務,您再用齋菜。”
“我…我就不打擾您了。”
蕭氏帶齋菜的目的就是提前給顧煊透個消息,她去寺廟是為了齋菜,給鎮國公求齋菜。
即便顧明珠借此向顧煊透漏消息,顧煊也會把這些當做挑撥。
傍晚時分,鎮國公接到了一張請他喝酒的帖子,鎮國公看了帖子良久,上面只有一句話桃源酒肆恭候!
“南陽侯!”
鎮國公起身披上外袍,領著隨從出門。
蕭氏立刻得到了消息,甚至還知道帖子上的內容,嘴角扯出得意的笑容。
有些話,她不方便說,說了只會讓顧煊懷疑,若是換個人說,顧煊只會心疼她,也會覺得虧待了她。
皇宮,秦元帝指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桓:
“你說你是朕的長孫,竟是同商人似經營胭脂水粉,你就這么缺銀子?”
“朕是虧待了太子和你?!”
秦元帝自然不會完全相信顧遠的話,派出去的錦衣衛把情報匯報上來。
皇長孫最近所做所為,秦元帝一清二楚。
太子也跪在秦桓身邊,身軀顫抖,“兒臣知錯,父皇息怒!”
每次面對秦元帝的怒火,太子總是格外緊張,甚至是懼怕驚恐的。
旁人只當他膽子小,太子知道眼前的父皇有多無情!
他見了外人沒有見到過的秦元帝殘暴的一面…他甚至想起來都會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