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寵愛得秦元帝格外的賞賜?
他怎舍得拿出銀子?!
其實寵妃討賞也不是在意那對步搖,只是想借此機會在后宮的姐妹們面前顯示一把,讓她們明白自己在秦元帝心中的地位。
她顯然錯看秦元帝的摳門屬性,過于高估自己年輕柔軟的嬌軀。
秦元帝可從沒覺得自己虧待過身邊的女人!
皇后娘娘聽說此事,連忙打發人把今年的貢品送過來。
秦元帝一樣樣看過,拿起步搖,想著插在少年,不是,少女顧明珠頭上的樣子…莫名他覺得不適合。
王安等內侍就見皇上來來回回拿著首飾折騰。
“哎,她怎就是個女孩子?!”
秦元帝著實選不出適合顧明珠的首飾,索性一閉眼睛,隨意指了幾件首飾。
“都裝起來,王安,你親自去鎮國公府,頒布朕的旨意。”
“奴才遵旨。”
王安把皇上所指的首飾從貢品中挑選出來,放在裹著明黃色綢緞的禮盒中。
秦元帝看清楚那幾樣首飾,不由得心有點疼。
顧明珠的運氣不錯,他隨意指得首飾都是最好的,最值錢的。
想到秦御送來的銀票,秦元帝心疼之情少了許多。
而且顧明珠救過他,他的命比首飾值錢。
秦元帝道:“記得提醒她,帶著朕賞賜的首飾參加迎春宴。”
“遵旨。”
王安看秦元帝再沒別的吩咐,捧著禮盒出宮去了。
按說他應該提前給蕭氏稍個口信,皇上重賞顧明珠的事不該瞞著鎮國公夫人。
王安才被皇上狠狠教訓過,他不敢再生出旁的心思。
宮中可有不少太監都等著拉他下馬。
王安看了一眼沉默小心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其中又有哪個是皇上或是旁人的眼線?
一個閹人失去帝王的信任,他過得比最底層的小太監還不如。
王安歇了提前通知蕭氏的心思,奉命前往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顧長樂正同蕭氏一起說著仙露的事。
“這么說,皇長孫的確有法子做出更多的仙露?”
蕭氏眸子閃了閃,悠然靠著迎枕,“他到是比太子殿下厲害。”
顧長樂得意之色一閃而逝,“皇長孫說是為我研究出的仙露,我用著還好…”
若是康樂王該多好。
偏偏是皇長孫對她傾慕,“昨兒我聽說康樂王殿下給了顧明珠回禮?”
顧長樂皓齒咬著下嘴唇,憤恨道:“不知她怎么把康樂王給迷住的,祖父偏偏還不阻止她同康樂王私相授受!也不怕她連累了我!”
蕭氏摸了摸顧長樂的頭,輕嘆:“長樂,別急,先讓她半步,總有一日,她的一切都是你的。”
又是拿以后寬慰她,顧長樂聽得都膩歪了,顧明珠依然在她面前晃悠,得到康樂王的重視。
“你先同皇長孫把這門生意經營起來,我使用后覺得仙露著實不凡。”
蕭氏拉著顧長樂的胳膊,勸道:“別總是盯著康樂王殿下,上有太子殿下,還有頗得皇上喜愛的皇長孫,康樂王頂天就是個閑散王爺。男人的相貌是次要的,重要是他的地位和權勢,有權有勢的男人,帶給你的不是英俊男人可比的。”
顧長樂抿著嘴唇。
蕭氏暗暗嘆了一口氣,顧長樂怎就一頭扎進康樂王秦御的身上?
對那位九皇子,蕭氏都存著小心,完全看不透秦御。
也不知秦元帝還有多久才能發現真相?
錦衣衛這么沒用嗎?
蕭氏安耐住焦急,秦元帝查證得越是詳細,越能證明他對救命之恩的重視。
她如此安慰著自己,同時也怕蕭家滅口不利索,七上八下的提著心,連教導顧長樂都沒太大的耐心。
“不管你是愿意,還是不愿,皇長孫提出的這門生意不能落在旁人手上。長樂從未讓我失望過,這一次也不會讓我難做,是不是?”
顧長樂不甘心點頭,“明日我會去見皇長孫殿下說定此事。”
蕭氏抓住顧長樂的手,“男人就如同一把刀,我期望你能做拿著這把刀的人,能讓皇長孫為你所用,讓他把你看不順眼的人…”
顧長樂眼前一亮,“比如顧明珠?”
“她是你堂妹,家丑不可外揚,受點委屈…也不要讓他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顧長樂喃喃道:“那還有什么用?”
“男人啊都是喜歡賢惠善良的女子,你越是不在意,他心里越是記掛著你受委屈的事。而且你自己不說,身邊的人都是啞巴?”
蕭氏輕聲道:“只要他有心,即便你什么都不說,他都會知道,我給配了好幾個伶俐的丫頭,你用好身邊的人,你會省心省力許多。倘若見事不由得自己控制,你也可隨時把自己摘干凈。”
顧長樂若有所思點頭。
“夫人,夫人,宮里來人了。”
云溪等丫鬟婆子一擁而上,連聲向蕭氏道謝,“是王安公公親自來的,前面傳話的奴才說,皇上親自挑選的貢品賞賜給您。”
蕭氏懸著的心落地大半,持重點頭道:“雖是喜事,但也不至于你們這么歡喜,咱們府上接到宮里的賞賜還少?”
顧長樂歡快得如同一只麻雀,嘰嘰喳喳道:“自然是不少的,可能讓皇上賞賜貴重物什的人,除了祖母您外,再沒旁人了。”
“尤其是…”
顧長樂指了指勁松院方向,“也該讓那群自以為是的土包子明白,皇上到底有多看重祖母,也讓他們一家長長見識,省得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長樂,你不該這么刻薄。”
蕭氏抬起手指點了顧長樂額頭,“被人聽去了,好似我要強壓顧遠一頭似的,女孩子除了穩重外,更應該大度一點。”
“祖母一會再教訓我,如今王公公正在府門口,您還是先接了賞賜吧。”
顧長樂連聲吩咐云溪,“去給勁松院送個消息,天使來鎮國公府,顧家人都得出門跪迎,這可是規矩,不能破例。”
“長樂…”
蕭氏眼見著阻擋不了,只是搖頭長嘆,她梳洗佩戴誥命朝冠的動作卻沒有慢半上半分。
顧明珠聊起眼瞼看了一眼云溪,淡淡說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