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頭疼欲裂,已經徹底放棄結交秦元帝的心思。
此時她只是想著領著犯了倔脾氣的顧金玉遠離秦元帝。
顧金玉這是花樣作死啊。
以前她怎么不知顧金玉還有這么一面?
他是不是同秦元帝天生犯克?
不會啊,前世秦元帝提拔了顧金玉,對他頗是喜愛的。
甚至不顧顧遠的勸阻,力排眾議把他看做未來帝國的將星使用。
以今生顧金玉花樣得罪秦元帝,夠嗆能得到秦元帝的提拔和重用。
“老板就是那對兄弟!”
每個賭場都有暗門,尤其是來二樓的貴賓,更是賭場嚴密的監控對象。
賭場伙計通知了老板后,謹慎起見,老板進了暗門,撥開一個能窺見屋里動靜的小孔,仔細觀察。
賭場伙計給老板指出顧明珠所在位置,輕聲說:“小人覺得他是一只肥羊,很有錢的那種,他拿出的金票也都是立刻就能兌換成金子。”
“閉嘴!”
富態的老板高聲喝止,仔細觀察,面容微變。
睜大眸子看清楚顧金玉后,他眸子閃過詫異之色,失聲道:“怎么會是他們?”
賭場伙計一頭霧水,聽老板的意思是認識的人?
在屋子里的顧明珠敏銳感到有人窺視,不動聲色環顧一圈,在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
“你看什么?”
秦元帝察覺出少年的異樣,向少年目光所在看去,他眉頭微皺起。
多年征戰的經驗也不是白給的,縱然不如顧明珠敏銳,他也本能感到了一絲被窺視的感覺。
秦元帝很討厭旁人窺探。
顧明珠拿著扇子擋住嘴唇,輕聲說:“要不咱們先打個賭?”
“嗯?”
廝混三十多年的秦元帝眸子亮了,“怎么賭?”
顧明珠淺笑:“就賭老板一定會出手教訓我,把我當肥羊宰了,可我哥能贏走賭場所有的銀子。”
秦元帝看了看挺著胸膛的顧金玉,英俊的少年神采飛揚,雖然說話挺噎人,“就他?”
顧金玉道:“你瞧不起我?認為我不行?”
秦元帝認真的點頭,“看著你比你弟還像肥羊啊。”
顧金玉:“…”
總是扳回一城,秦元帝頗是高興,“年輕人,別以為贏過幾次就把自己當做高手了,你是不明白開賭場的計量,先讓你贏點,把你的毒癮勾起來,然后你就無休止的下注,最后你唯一的念頭就是翻本。”
“再沒有理智,壓上所有的一切,只為翻本。”
秦元帝也是混過的,深有感觸,輕聲說道:“記得我這個過來人說的,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顧金玉最為討厭別人懷疑自己的賭術,“小爺從來不知輸字如何寫。”
秦元帝再次默然。
顧明珠笑問:“您敢賭嗎?賭場幕后老板知道我們是誰,還會讓我哥沉迷賭博。”
“你知道散財賭場的真正老板?”
秦元帝驚訝般問道,“老板不是姓汪?”
顧明珠神秘般眨了眨眼睛,“您被人騙了,這格局布置,體貼入微的安排,會是一個外來人能做到的?自從散財賭場開業,直到現在都沒人來找茬,其中固然有散財賭場與人為善的原因,但是同行是冤家,若沒有一個另人忌憚的靠山,想在銀子街開賭場怕是也開不起來。”
秦元帝若有所思點頭,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布置,眉頭鎖得更緊,莫名的相似從何而來?
“您說一個長輩會放縱晚輩賭博?”
“不會!”
秦元帝搖頭,若是他的兒孫沉迷賭博,他非抽斷兒孫的腿不可!
“可是有人不僅縱容,甚至有意讓人把晚輩引入不可自拔的歧途,她卻是裝作無辜善良,干干凈凈的,好似一切都同她無關,縱然我哥哥墮落,外人也只會說他不爭氣,好賭成性,卻不會說她一句不好。”
秦元帝倒吸一口涼氣。
顧明珠緩緩說道:“世上最毒的刀并不是明刀明搶,而是淬毒的軟刀子。”
哪怕征戰多年,秦元帝也被驚出一身冷汗,擦了擦額頭,“世上果然有如此狠心歹毒的人?”
“有句話您沒聽過?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
“女子可以為某些原因,比男人更狠!陰毒的手段頻出,只為達到目的。”
顧明珠眼珠一轉,記起秦封所說,秦元帝對蕭氏頗有好感,“我見您很是投緣。”
顧金玉如同炸毛的刺猬,隨時都準備沖上去狠狠扎秦元帝一把。
完了!
小妹這是怎樣的眼光?
以前小妹追著俊小子跑,現在脾氣改了,追著丑丑的老男人跑?
她是缺乏祖父疼愛嗎?
面前這人同他們祖父年歲相當呀。
顧明珠沒顧金玉那么多心思,“見您便覺得親切,好似您是我長輩一般。”
秦元帝撫須淺笑,“你想說什么?”
“您也知道我年輕,從未涉及情事。”
顧明珠臉龐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羞得仿佛連耳根子都紅了。
這一切足以證明他還是初哥,沒任何的經驗。
秦元帝臉上露出老爺爺般的慈愛的微笑,“是不是家里給你安排了通房侍寢?女人啊,其實挺好的,身段柔媚,性情溫婉。不是我同你吹噓,我享受過的女人很多,一個個都是絕色。”
好色也是秦元帝一大特點。
顧明珠問道:“既然如此,我算是問對人了,是不是對男子來說得不到的女子才是最好的?”
秦元帝立刻想到鎮國公夫人蕭氏。
突然覺得眼前的布置好似同蕭氏的性情有幾分相似。
她一直是溫柔懂得情趣的女子。
“不瞞您說,我認識的一個長輩,他一生為情所困,弄得我都有一些害怕了。”
顧明珠眸子深邃,好似帶出幾分驚恐,“若是鐘情女子會成為那樣的人,我寧愿這輩子不知女人的滋味,永遠的花心。”
顧金玉此時覺得小妹不對勁,不過接到小妹的眼神暗示,沒有出聲阻止。
“他年輕時遇見過一位美人,那人很完美,很漂亮,知書達理,柔情婉約,他很喜歡她,然而她卻選擇嫁給了旁人,只說做他的紅顏知己。他們之間只有知己的情分,而無男女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