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白沐痕意外地看了林戰非一眼。后者對洛千帆的評價做出了改變,這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白沐痕深知林戰非的脾氣,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看來,洛千帆的行為已經打動了林戰非。
“林總,您對洛千帆的態度變了很多。”白沐痕不冷不熱地說道:“以前你很討厭他的。”
“人總是會變的。”林戰非抿了抿嘴,淡淡地說道:“我說不討厭他,不代表他有資格做我的女婿。明白嗎?”
白沐痕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林總,小姐一直在家里憋著,我怕她太悶。不如帶她出來放松一下。”這時,白沐痕提議道。
自從回到林家后,沒有林戰非的允許,林音涵不能離開家門半步。可以說是足不出戶,每天把自己關在臥室里,誰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雖然父女二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隔閡卻越來越深,很少進行交流。
“隨便吧!”林戰非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不過,既然給出了這樣的回答,就無異于同意了。
確實,這么長時間了,林音涵很少出門,這讓林戰非也有些擔心。
他猶豫了片刻,補充了一句:“帶她多轉轉。”
白沐痕立刻明白了林戰非的意思,笑而不語…
另一邊,夏宛白在辦公室看文件的時候,忽然門開了。
嚴知畫氣呼呼地走進來,臉色變得鐵青,看樣子是受氣了。
夏宛白感覺有些不對勁,合上了手中的資料,問道:“怎么了?”
“這個柳擎實在是太過分了,剛才又私下找我,想要把我調去島國那邊。”嚴知畫的柳眉緊鎖,氣鼓鼓地說道:“他真是會打算盤,算計到我的頭上了。”
看到嚴知畫被氣的不清,夏宛白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樣子柳擎還是賊心不死,想要讓夏宛白沒有可以用的人。
“別生氣,喝點水。”夏宛白溫婉一笑,從一旁拿起杯子,給嚴知畫倒上一杯水。
“謝謝。”嚴知畫頓時受寵若驚地看著夏宛白,氣笑了一半。
“我知道,對于柳擎的做法,你很不高興。再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夏宛白平靜地說道。
“嗯?”聽到夏宛白說的話,嚴知畫微微一愣,眼神中多了幾分復雜。
這話的意思,是夏宛白有辦法解決柳擎了?
“夏總,您有辦法對付他了?”嚴知畫微微俯身,壓低聲音問道。
夏宛白微微一笑,并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嚴知畫。
后者思考著夏宛白說的話,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依然沒有問出來。
“柳擎想把你從我的身邊調走,說明你已經查到了他的軟肋。”夏宛白一邊整理著桌子上的文件,一邊說道:“他怕了。”
嚴知畫頓時恍然大悟,確實,只有威脅到了柳擎的安全,他才會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調走。
“恐懼是一個人心虛的表現,這說明我們查對了方向。繼續查下去,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夏宛白一字一句地說道:“查,繼續查,查到他坐不住為止!”
柳擎的行為,嚴重危害到了企業的利益。所以夏宛白要狠一點,把他直接鏟除。
“夏總,繼續查下去,可能會發現很多漏洞,到時候柳擎就完了。”嚴知畫平靜地說道:“您真的不打算放過他?”
夏宛白搖了搖頭,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么?”嚴知畫見狀,好奇地問道。
“看看。”夏宛白倚在辦公椅上,吐出兩個字。
嚴知畫看到這一條,眼中的瞳孔一縮,嘴巴長得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這就是夏家的后手,老爺子怎么可能對所有人都非常信任?因此在條款上加了這一條。
“合同上面有每個人的簽字,這是有法律效益的。”夏宛白輕聲道:“我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刀!”
“如果情況真的屬實,那么我必定會履行合同,用出該有的權利。”
夏宛白的一番話,讓嚴知畫啞口無言。本來她害怕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什么都不懂,被人誆騙。
現在看來,夏宛白的辦事能力,遠超乎她的想象。
“夏總,您真狠。”說著,嚴知畫對夏宛白豎起大拇指,臉上露出敬佩之色。
“不是我狠,是老爺子考慮的周到,特意寫下這個條款,壓制著這些狼。”夏宛白淡淡地說道:“父親考慮的還是周到啊!”
有了這個合同,給嚴知畫吃了一顆定心丸。如果柳擎想繼續找死,那么夏家也不用客氣了。
“有了合同的約束,我就放心了。”嚴知畫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其實,夏宛白一直都不緊張,因為她知道自己勝券在握。
即使柳擎籠絡人心,勾結其他高層,也比不過夏宛白。
“嚴秘書,你到夏總這里來告我的狀,不太合適吧?”這時,門外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只見柳擎帶著一群高層骨干出現在門口,走進辦公室。
看到這么多人來了,夏宛白拿起桌子上的合同,放進抽屜里。
嚴知畫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厲聲呵斥道:“柳擎,你帶他們來到這里干什么?”
“跟董事長商談事宜。”柳擎瞥了她一眼,語氣中多了幾分凌厲。
夏宛白淡然一笑,微微抬眸看著柳擎,道:“現在好像不是開會的時間。”
“現在是了。”柳擎言簡意賅地回應了四個字。
從他的語氣和態度上看來,這次他準備逼夏宛白。
“你說什么?”嚴知畫怒了,用手敲打著桌子,喊道:“你們堵在辦公室里開會,成何體統?”
夏宛白摸了摸下巴,并沒有著急動怒,饒有興致地看著柳擎。
柳擎身后的高層人員都低下頭,不敢直視夏宛白,似乎有些心虛。
嚴知畫氣的身子發抖,他沒想到柳擎居然這么猖狂,直接追到了夏宛白的辦公室里。
夏宛白給嚴知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用動怒。旋即,朱唇輕啟:“既然都來了,就說說吧!你們想商談什么事宜?”
“商談一下,關于把嚴秘書調去島國的事情。”柳擎咧嘴一笑,開口回應道。
嚴知畫很想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砸在這個無恥之徒的頭上。可是她不能,因為理智束縛著她的脾氣。
“興師動眾的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夏宛白嘆了一口氣,口吻略帶幾分不滿。
“對。總公司這邊正在裁員,分公司又缺少人手。嚴秘書是個有才能的人,做一個秘書太屈才了。”柳擎緩緩地說道。
“往島國那邊調人,我可以理解,也同意。畢竟這都是為了企業考慮。不過…”夏宛白的話鋒一轉:“嚴秘書是我身邊的人,你這么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正是因為考慮您的感受,所以我們才來到這里請示您。”說到這里,柳擎微微拱手:“希望夏總同意這個請求!”
“希望夏總同意這個請求!”這時,他身后的那些高層骨干氣聲喊道。
夏宛白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什么。
嚴知畫見狀,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等著柳擎,眼中閃動著恨意。
“夏總,您為什么不說話了?”柳擎見狀,微微皺眉,問道。
“這里有我說話的份兒嗎?”夏宛白寒聲問道。
聲冷到極致,字字句句偷著憤怒。
“瞧您這話說的,您是董事長,我們干什么都得跟您說一聲啊!”這時,一名女主管為了討好柳擎,開口說道。
“我是董事長?你還知道我是董事長啊!”說著,夏宛白起身走到那名女主管的面前,強勢的氣場讓后者不敢說話。
“我看你才是董事長吧!”夏宛白的美目圓瞪,厲聲呵斥了一句。
女主管聞言,嚇得腿都快軟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柳擎,可是柳擎卻視而不見。
“不敢。”女主管用力咽了一口唾液,顫聲道:“我只是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征求您的意見而已。畢竟集團需要進步,您應該多聽取意見。”
“你在教我做事?”夏宛白問了一句。
女主管直接語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夏宛白緩緩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旋即,發出冷清的聲音:“你們這么多人呆在這里,這是在向我征求意見嗎?這是在逼我!”
眾人大驚失色,唯有柳擎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面對夏宛白的威勢,絲毫不懼。
嚴知畫見狀,抿了抿嘴,看著霸道的夏宛白,心中松了一口氣。
一人震懾住全場,這種氣勢是柳擎學不來的。只有長期久居高位的人,才能磨練出這等氣勢。
柳擎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平靜的眼神,掩飾不住內心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