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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二章 膜拜吧,凡人

  天空中的半截岳樂,終于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內臟和鮮血正在向下灑落…

  而他下方騎兵的洪流奔騰而過。

  而騎兵撞擊的盡頭,子彈密集撞擊五毫米滲碳鋼板的火星閃爍中,那柄巨斧劃出的弧光閃耀,就像撞上了狂奔的大象般,兩名騎兵連人帶馬直接向后翻倒…

  剩下的岳樂不知道了。

  因為他緊接著墜落,并砸在一名騎兵頭頂,然后一起落到地面,后面騎兵的洪流在他們身上踐踏而過。

  而楊慶依然在殺戮著。

  盡管這些勇猛的巴牙喇纛兵們并沒有因為他的狂暴而退縮,甚至將已經證實沒用的短槍換成了專門破甲的重武器,比如錘或者鞭一類,但他們依然只是徒勞地送死。揮動巨斧的楊慶恍如開動的絞肉機,陽光下帶著血色的反光不斷劃破空氣,攪碎所有進入他攻擊范圍的清軍。這柄純鋼打造的巨斧重達一百八十斤,血肉之軀根本無法阻擋,別說是斧刃,就是斧柄抽在戰馬胸前的結果,也是連人帶馬一起倒翻過去。

  騎兵沖擊的優勢?

  交戰不到半分鐘,就已經不存在騎兵沖擊了,因為人和戰馬的死尸已經給他堆起護墻。

  清軍已經開始下馬攻擊了!

  但他們的武器破不了楊慶那層堅固的外殼,那是五毫米厚表面滲碳鋼板,那不是鍛鐵,那是用坩堝鋼制造的真正鋼甲,腦袋和胸口還有特殊部位厚度更是達到七毫米…

  大抬桿都撞不開啊!

  當然,大抬桿能把整體板甲撞散。

  但清軍的小骨朵,鐵鞭,鐵锏之類真不行,哪怕八棱骨朵砸在上面也只是一個砸痕,甚至連鋼板的變形都沒有。雖然實際上重擊依然可以透過板甲傳遞到楊慶身體,但這具身體同樣是開掛的,根本無視這種連血都不會流的傷害。

  正黃旗滿洲巴牙喇纛的勇士們真得很無奈啊!

  一套一百五十斤重的板甲啊!

  他們怎么破這樣的鐵罐頭?

  但在仇恨驅動下,他們就像發瘋般涌向楊慶,哪怕只是帶著癲狂砸他一下,然后緊接著就被橫掃的巨斧抽得血肉飛濺。甚至還有隔著不足三米拿槍射他眼睛的,不過這個都會被避開,還有拿著匕首撲到他身上試圖找縫隙扎的,但這樣的都會在瞬間被踹飛。總之這個時代的八旗滿洲最精銳勇士,依然保持著他們作為蠻族的兇悍,他們仿佛一群攻擊老虎的野貓般前赴后繼,在楊慶腳下堆積起越來越多的死尸。踏著死尸殺戮的楊慶就這樣越來越高,他很快就已經由深陷重圍變成了居高臨下…

  死尸太多!

  必須得一邊殺一邊挪動雙腳。

  而清軍依然前赴后繼…

  實際上楊慶的板甲給他們造成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打開板甲就能傷到他。

  要不他穿板甲干什么?

  他們哪知道楊慶穿板甲只是因為覺得自己不一定扛住抬槍,或者劈山炮的實心彈,又不知道頭頂那個不靠譜的神仙如今還是不是罩著自己,但他真不是為了冷兵器戰場裝逼啊!他不穿這套板甲都一樣虐菜啊!然而正是這種幻想在支撐著,這些巴牙喇纛兵們瘋狂地進攻,然后變成血肉模糊的死尸,增加著楊慶腳下尸山的高度…

  “神威如故啊!”

  在清軍后面不遠處,帶著陸戰隊員追擊而來的陸戰第二軍副統制方元科感嘆道。

  他是方國安的侄子。

  他叔叔已經半退休,朱慈烺之前封了他叔叔一個伯爵,盡管也算是明軍當初的軍頭之一,但方國安其實也知道自己真實水平有限。與其在軍隊操心勞神,說不定哪天在戰場上打個敗仗丟了臉,還不如退出一線享清福呢!又不是忘了老兄弟的,如今他頂著一個巡閱使的頭銜,坐擁百萬家財和封地舒舒服服地混日子,有方元科在現役維持方家勢力就行了。

  巡閱使相當于大都督府派出巡查各省民兵的欽差。

  但不管什么具體事。

  民兵有完善的軍旅和皇莊三級管理體系,巡閱使只是檢查工作,但檢查出問題會向大都督匯報,這是楊慶專門安置那些能力不足,但身份卻足夠的將領的。不僅僅是方國安,好幾個自知已經適應不了現在這種熱兵器戰場的老牌軍頭,都安安穩穩地當巡閱使去了。

  這個和唐王的云南都指揮使不同。

  后者是因為云南衛所改革沒有完成而延續之前制度,但現在完成后云南都指揮使也已經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昆明都統,也是唐王擔任。盡管他手下沒有正規軍,但他有權調動云南境內五個民兵軍,不過都統無權管皇莊的事務。后者都是由民兵軍內部自己管,都統只有調動使用的權力。

  方元科是參加過迎駕的,他當年和他叔叔一起北上的,當然見識過在戰場風采。

  可他部下全傻了!

  哪怕有之前掄著大斧攻城的場景做鋪墊,此刻這種虐菜一樣的殺戮仍舊讓他們目瞪口呆。上次其實沒殺幾個,就是甩了幾斧子露了下臉,可現在是一個人獨占超過七百清軍最精銳騎兵啊!

  那高踞死尸堆上的偉岸身影!

  那不斷帶著飛濺血肉劃過空氣的巨斧!

那四周仿佛屠宰場的血色  那些士兵甚至忘記了向前,忘記了去幫助,紛紛跪倒在了荒原上,向著眼前的神靈頂禮膜拜,本來是天上神仙下凡的說法在軍隊中已經被確信,不過楊慶的平易近人淡化了這種神話色彩,但現在的完全就是神靈了。

  必須得膜拜的!

  這是真神,現世神!

  “殺啊!”

  方元科看著跪倒的部下,然后揮刀吼道。

  “殺建奴啊!”

  那些叩拜完的士兵紛紛吼叫著一躍而起,端著上刺刀的步槍,恍如喊著板載豬突般蜂擁向前…

  最終清軍只逃走三百騎。

  而楊慶一個人殺的也差不多有兩百以上。

  不過他還不知道自己把麻哥的守護神腰斬了,岳樂的死尸被騎兵踏爛了,而且楊慶也不認識他,明軍同樣也沒人認識他。所以這個原本歷史上為麻哥撐住吳三桂進攻的安郡王,死尸依然和其他清軍死尸一樣,被明軍隨意地扔進海河喂魚…

  之前的清軍死尸也是如此處理。

  海河上也算浮尸滿江,甚至還有在漲潮時候一直被推到天津的,而大沽口外的鯊魚也正像趕集一樣聚集著狂歡呢!

  氣勢如虹的明軍,甚至沒有停下追擊的腳步,這一個旅攆著潰逃的清軍一直追殺到了軍糧城,遇上出來接應的清軍才停下。不過后者也沒敢主動迎戰,他們保護著逃回來的殘兵退入軍糧城,然后立刻關上門固守。但明軍也沒有直接進攻,登陸的不過兩個旅而已,還得留下守大沽口的,清軍在北塘還有守軍呢!最多也就能出一個旅用來進攻軍糧城,這還是有些太少了。

  軍糧城并不好打。

  這里實際上是清軍沿海長城北端的終點,這道長城在海河兩岸是錯開的,主要是為了給多爾袞留出至關重要的長蘆鹽場。塘沽和北塘之間這片荒灘是最重要的鹽場,這時候北方的鹽絕大多數都來自長蘆鹽場。

  而軍糧城同樣的重新修筑為不輸于寧遠的堅城。。

  因為北段長城同樣阻水,然后又在軍糧城周圍人工挖掘引導,最終形成一片湖泊沼澤,實際上天津和塘沽之間就算不故意挖掘引導,正常也是這樣,而且還有海水倒灌問題。總之結果就是把軍糧城修筑成了一個水中孤島,除了向北的長城以外,還有兩道長堤作為陸路連接,哪怕這個枯水季節,周圍一里范圍也都是淺水沼澤區。而因為海水倒灌問題,漲潮時候這片沼澤在南邊會擴大到超過三里成為灘涂,想進攻的話要么和進攻南炮臺一樣先奪長城,再沿著長城向前進攻。

  但還是很困難。

  因為這一帶是鹽場,也就是說海水漲潮時候,這一帶會被海水漫過。

  至少也是部分被漫過。

  而且水深還走不了船,哪怕小艇也走不了,事實上追到軍糧城的明軍緊接著就撤回了,因為漲潮已經開始了,不撤回他們就得在海水里了。

  還有就是乘船在軍糧城的濕地登陸強攻,這也是清軍期待的,他們的大炮小炮都等著呢,明軍的巡洋艦吃水深,只能乘潮水進海河,退潮就得趕緊撤出來,否則會擱淺的。也就是說留給明軍的攻擊時間,就是不超過十個小時,實際上考慮到各種事情耽擱,明軍真正用于進攻的時間也就四五個小時而已。

  攻不下就得立刻撤退。

  否則一退潮明軍就得在沒有艦炮支援的情況下,拿燧發槍對付清軍的大炮,他們的大炮在灘涂上可以說寸步難行。

  當然,這沒什么大不了。

  有在就沒有不能一鼓作氣攻下的堡壘。

  但目前還不想進攻。

  話說李自成也該知道這邊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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