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很簡單了。*隨*夢*小*說w.suimeng.lā
江國茂負責當帶路黨,帶著三百錦衣衛直奔松江,去把張家的那兩艘船拿下作為物證,不過這樣的商船都有武裝,而且那些水手都相當強悍,在當地甚至有可能還有同黨。三百錦衣衛可不一定鎮得住,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楊慶干脆給他們從江邊叫了水師戰船,黃蜚的兵對他比對黃蜚都忠心,十二艘戰船和一千水軍立刻護送錦衣衛順流而下。
這就足夠了。
松江是吳淞總兵黃斌卿防區,他不會插手錦衣衛辦事的。
同時楊慶也給黃蜚去了密信。
后者接到信以后,很干脆地下令封鎖揚州,至于打著的旗號是…
鬧餉。
戶部沒給他們發軍餉。
當然,戶部的確欠著他們不少的軍餉,史可法和高弘圖為了養活各鎮的軍隊還有給崇禎修繕皇宮,現在已經都快囊空如洗了,不僅僅是黃蜚,就連王之仁等部都欠著餉。畢竟就那么一年六百萬,無論怎么精打細算都是肯定不夠的,再說朝廷欠餉那是天經地義,大明朝的軍隊什么時候發足過餉?真要細算起來沒有一支軍隊的餉不是欠著的,不過黃蜚并不缺錢,他在撤離登州時候,把當地士紳基本上洗劫一空,反正他不洗劫最后也是便宜了李自成,實際上這家伙不只是洗劫登州,他南下在過海州前一路之上到一處搶一處。
所以他的部下都并不怎么缺錢。
而且揚州畢竟是商業樞紐,無論糧食還是鹽之類都供應充足。
但他們在揚州仍舊頗受刺激。
揚州士紳明顯不會對他們這樣的粗坯有什么敬意,黃蜚雖然是揚州總兵但所部只有很少獲準駐揚州,絕大多數都在揚州兵備道馬鳴錄反對下,不得不在瓜洲駐扎,以防止在揚州城內擾民影響了鹽商們風花雪月的好心情。
黃蜚部下早就想搞事情了。
在楊慶授意下,打著鬧餉的借口兩萬大軍涌入揚州,迅速控制了所有城門和各處要道,堂而皇之地封鎖揚州禁止城內任何人進出,然后在揚州城內開始搞事情,比如說搶劫個店鋪打砸個官署之類。甚至還有一隊亂兵沖進揚州著名鹽商張家勒索,因為沒有見到張家主事的,憤而沖進人家的后宅搶掠其姬妾,把各種能找到的財物都洗劫一空,臨走時候居然還點了一把火,好在家奴撲救及時,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可憐張家跑到馬鳴錄那里哭訴…
當然,哭訴也沒用。
馬鳴錄自己都嚇得不敢出官衙了。
而且不只是張家。
實際上黃蜚和楊慶早就研究好了借著這個機會狠狠撈一把,雖然以后抄家的時候還可以撈,但畢竟比不上這種混亂中的洗劫來得干脆,所以那些亂兵不只是搶了張家,一大堆商人都受害呢!
然后就是皇上震怒了。
得知消息的崇禎立刻召見史可法和高宏圖痛斥。
黃蜚忠心耿耿,所部可是最早舉旗護國討逆的,整個山海關之戰他們全程參與了,其中數千士兵還是參與過塔山阻擊戰,為救駕立下赫赫之功的,這樣的忠義之師都欠餉你們這是干什么吃的?你們這不是讓將士寒心嗎?他們浴血奮戰把朕救出,到這里你們居然連軍餉都不給足,你們這不是打朕的臉嗎?
甚至懿安皇后都召見了史可法。
話說她可是當初親自率領過黃蜚所部護國討逆的,而且當初楊慶許諾到南京后補發歷年所欠軍餉,這件事也是她來背書的,這相當于她違背了承諾,無論如何朝廷不能讓這些有功將士寒心啊!
史可法還能怎么辦?
他和高宏圖只能把一筆原本要給左良玉的軍餉挪用。
至于左良玉那里…
那個只好史可法親自寫信安撫了,再說左良玉獨霸湖廣也不缺錢。
然后由王承恩親自帶著軍餉前往揚州安撫。
很顯然他的面子必須給,在得到了部分軍餉還有皇帝陛下的圣旨慰勉后,那些封鎖揚州的士兵打開城門,這場總共持續五天的風波才得以平息,惶恐不安中煎熬的揚州士紳們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說到底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這種亂世里什么兵變鬧餉當兵的搶掠都司空見慣,江北的兵頭們誰還沒干過?劉澤清都把淮北洗劫一空,在淮安搶女人報私仇隨意殺害路過的官員,這些什么沒干?高杰南撤路上燒殺搶掠就像蝗蟲所過赤地無余,既然他們都是這個樣子,那憑什么要求黃蜚就是老實孩子?
總得來說揚州鹽商們損失也不大。
無非就是被搶了些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的浮財,燒了幾個園子搶走些姬妾婢女之類的…
錦衣衛北鎮撫司。
“爵爺。”
高得捷拎著那梨花杵帶著意猶未盡的激動從刑室走出,而那梨花杵上還帶著正在滴落的鮮血,在他背后的刑室內依然傳來凄慘的哀嚎。
“怎么樣?”
正在喝茶的 “招了!”
高得捷說道。
他身后一個錦衣衛把供狀遞上。
楊慶接過滿意地看著。
就在這時候,一個臉色刷白的女人哆哆嗦嗦地被帶出來,還沒等被帶到楊慶跟前,就嚇得尖叫一聲撲倒在他腳下,不過這個女人并沒受刑,她只是在里面觀摩了一下,很顯然即便只是觀摩,她也已經感同身受,趴在地上就像畏伏在老虎面前的兔子,冷汗在她白嫩的臉龐不斷落下,在石板的地面上匯聚。
楊慶看著她的俏臉,然后放下供狀從高得捷手中接過梨花杵,在那里陰森森地轉動著手柄。
那女人哆嗦得更厲害了。
“你知道這是干什么的吧?”
那女人哆哆嗦嗦地點頭。
“其實這東西是我跟紅毛人學的,而在紅毛人那里,這就是專門用來對付女犯的,不過爵爺我這個人心慈手軟憐香惜玉,一般不會用它來對付女人的,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可是別人就不一定像我這樣憐香惜玉了。”
“爵爺,給我,我最喜歡這個了!”
高得捷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說。
同時他還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那女人。
“妾身招,妾身什么都招!”
那女人看著他那仿佛變tai惡魔一樣的神情,毫不猶豫地磕頭哭喊道。
這就是鬧餉的主要目標。
她和江國茂所說的那份賬簿全都由那些鬧事的亂兵,在江家的伙計帶領下從張家直接帶出來,要不然非得放火呢!
話說楊爵爺哪還需要麻煩著搜查,像什么搜查令之類的更不符合他風格,另外錦衣衛抓人,實際上按照規矩得刑科給事中簽字的,也就是駕貼,沒有駕貼根本無權抓人,刑科給事中不簽字,皇帝都沒辦法,把錦衣衛描述得無法無天完全是那些文官抹黑。
大明有著完善的文官政府,一切都是有程序的。
但楊慶可沒興趣走什么程序。
而且他的錦衣衛真到揚州這么干,還得面對鹽商手下的鹽丁,甚至還有揚州從上到下各級衙門的衙役,這些人給拖延點時間,張家就把該藏的全藏好,他去根本搜不到任何想要的。他要強行搜查馬鳴錄首先不干,兵備道本身是按察司副使,到揚州拿人走程序得經過他,楊慶不會把事情搞得如此麻煩,直接讓黃蜚搞兵變多簡單?兩萬大軍把揚州封鎖起來搞突襲,不但想要的東西都拿到,而且也避免了鹽商們得到風聲轉移財產,這也是少不了的,揚州四通八達,這些家伙把銀子裝上船有的是地方躲,必須得關門打狗才行。這時候黃蜚雖然解除封鎖但卻趁機強行入駐控制了揚州,各處城門依然在其控制下,哪怕晉商知道崇禎要對付他們,想跑也已經不可能了。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
楊慶滿意地說。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江國茂和前往松江的錦衣衛押著幾個人走進來,為首的年輕男子一看這女人臉色就變了。
“爵爺,一個沒跑了!”
江國茂邀功般上前說道。
“這個女人賞給你了!”
“謝爵爺賞!”
江國茂激動地說道。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她給張家掌握賬目肯定也熟悉所有生意渠道,和江國茂正好合成一對狗男女,后者接收這些生意,她繼續維持錦衣玉食,這個結果無疑是非常令人滿意的,不得不說爵爺是好人,把她的未來都考慮到了,既然這樣她也就沒什么可顧慮的了。
她緊接著就換上一副嬌媚的笑容,然后對楊慶說道:“爵爺,妾身愿為爵爺指證張家所有勾結建奴的罪行。”
“你這個y婦,張家哪里對不起你!”
剛押到的那人怒吼道。
“交給你了!”
楊慶把手中梨花杵遞給高得捷說道。
“謝爵爺!”
高得捷接過說道。
“來,小兄弟,過來我跟你玩個好游戲!”
他緊接著走過去,攬著那年輕人肩膀,看著其還算英俊的面容,把梨花杵放在其面前笑咪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