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這一手明顯比什么徒手碎磚有技術含量多了好不好!
林驕驕表示,略激動啊!
可躲在屋外偷聽的幾人顯然沒有透過林驕驕哀切的表情看到她內心的狂熱。
林驕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臂膀攬進懷里,頭頂響起林五郎林延平不贊成的聲音,“大哥,你動作小一點,嚇到嬌嬌兒了”。
接著就是錦鄉侯夫人恨恨的聲音,“你作死了!嬌嬌兒剛醒,再給你嚇著了,我也不想活了!”
林驕驕被林延平攬在懷里,雖說是原主嫡親的兄長,但不是她林驕驕的啊!
這么被個剛認識不久的大男人抱著,實在是別扭啊!
一聽到錦鄉侯夫人的聲音,忙哽咽了一聲大嫂,就去推林延平,要往錦鄉侯夫人懷里撲。
林延平根本不敢不順著她,忙放開她。
錦鄉侯夫人下意識就得意掃了一眼錦鄉侯和林延平,看看,關鍵時候嬌嬌兒還是跟我親吧?
轉瞬又意識到時機不對,繼續惡狠狠瞪著錦鄉侯,“快給我出去!別在這礙我嬌嬌兒的眼!”
林延平忙連推帶拉的將錦鄉侯弄出了屋子,原主的雙胞胎弟弟,林家最小的林八郎林延昭撲了過來。
他身邊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錦鄉侯的嫡次子林宗廣,要叫原主一聲七姑姑的。
錦鄉侯狠狠一眼瞪過去,要喊什么的林延昭忙用手捂住嘴,瞪大眼睛,拼命的想向錦鄉侯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誤事,不要趕自己走。
錦鄉侯懶得管他,臉色陰沉的往外走。
林延平趕上幾步,“大哥,你先去處理一下傷,這事,我要等大嫂出來,好好商量個章程出來”。
“還要什么章程!直接到凌家打斷凌玉衡的手,把凌玉晚扔進水里,再一把火燒了凌家——”
林延昭在林延平嚴厲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憤憤扭過臉。
錦鄉侯一言不發,任由林延平忙活著請了吳太醫來,處理好傷口。
不多會,錦鄉侯夫人就來了,林延平迎上幾步,急道,“大嫂,嬌嬌兒怎么樣了?”
“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只說累了,要一個人躺著,我只好囑咐丫鬟好生看著,先過來看看”。
錦鄉侯夫人憔悴的臉上滿是凜冽的殺氣,“那對毒婦賤人敢這般算計嬌嬌兒,我要親自去撕爛她們的嘴!”
“還要扔進池子里好好泡泡!讓她們也好好在床上躺一個月!”
林延昭趕忙加了一句,錦鄉侯夫人開始調兵遣將,“宗廣你去陪著你七姑姑,延平、延昭跟我一起去扇那兩個賤人!”
“大嫂且慢!當務之急,是要怎么在不傷害嬌嬌兒名聲的前提下,退了這門親事,報仇的事,我們有的是時間!”
錦鄉侯夫人一拍桌子,“我等不及!退親的事,以后再說!先打了再說!我們走!”
林延昭立即跟上,用鼻子對著林延平哼了一聲,“還是大嫂有魄力,不像有人磨磨嘰嘰的不像我林家的人!”
林宗廣遲疑開口,“都快天黑了——”
林延昭一巴掌拍上他腦門,“你就是念書念傻了,天黑了怕打錯人,難道不會帶盞燈看清楚了再 打?”
林延昭說著伸手將長幾上的燭臺抓在手里,唔,京城里不許輕易動刀劍,這燭臺關鍵時候還能當武器使啊!
“可是凌狀元還沒回京,凌家只有女眷——”
這樣一大堆男人大晚上的沖過去不太好吧?
“不在家更好!剩下一個老一個小,打起來更方便!”
林宗廣正要再說,卻見錦鄉侯也默不作聲的起身跟著,忙閉上了嘴,不敢再說。
“走!”
錦鄉侯一錘定音,他倒是要瞧瞧是什么樣的毒婦賤人敢這么大的膽子算計他的嬌嬌兒!
林延平見錦鄉侯都忍不住要親自出馬了,也不再勸,招來管家吩咐了幾句,跟了上去。
錦鄉侯一行人氣勢洶洶沖到凌家時,正巧碰上凌玉衡迎頭急急趕過來,見著他們一愣,顧不上行禮便急急道,“我聽說嬌嬌落水了——”
林延平見他滿臉焦急,卻沒有任何心虛慚愧之色,就知道他多半是剛回京,聽說林嬌嬌落水,便急急要往錦鄉侯府趕,根本沒顧得上問清楚情況,怒氣微緩。
林延昭卻二話不說,抬腿照著凌玉衡的肚子就踹了過去!
他雖年幼,卻是習武多年,凌玉衡一個文弱書生哪里架得住他憤怒下的全力一腳。
被他一腳踹的直退出十幾步,一屁股坐了下去,只覺心肝脾肺腎都顛到了半空,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他剛剛往外跑時,凌母和凌玉晚怕出事就趕緊的追了過來,只沒他走的快,落后了一截,遠遠見凌玉衡在家門口被林延昭一腳踹的吐血,都尖聲喊著往這邊跑來。
林延昭兇猛上前,提著凌玉晚的后衣領就往凌家闖,凌玉晚嚇的尖聲叫了起來,一邊叫一邊胡亂掙扎,手腳毫無章法的往林延昭身上又是抓又是踢的。
凌母見狀顧不上疼的站不起來的兒子,忙要去阻止林延昭。
這時錦鄉侯夫人帶著兩個粗壯的婆子也奔了過來,兩個婆子不用錦鄉侯夫人吩咐就抓住了凌母的雙臂,錦鄉侯夫人揚手就朝凌太太臉上揮去。
“啪——”
“啪啪——”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一聲比一聲響,錦鄉侯夫人越打越順手。
凌母尖叫著拼命想要掙扎,卻哪里掙得脫,凌玉晚叫的更厲害了。
等凌玉衡忍著痛撲到跟前時,錦鄉侯夫人已經干凈利落的甩了十幾個耳光了,見凌玉衡掙扎著過來阻止,也不多糾纏,退后幾步示意兩個婆子松開手。
凌母一張老臉腫的跟饅頭似的,混著一片片的血絲,看起來十分滲人。
她自負是詩書世家,知書達理的太太,平時連高聲說話都不曾,現在卻在家門口,當著兒女的面被錦鄉侯夫人一連甩了十幾個耳光!
比起臉上的疼痛,更疼的是她的自尊心和羞恥心!
她被凌玉衡扶著,全身重量都癱在凌玉衡身上,渾身都在發抖,連腫著的一張老臉都在不自覺的抽搐著,盯著錦鄉侯夫人的眼神幾乎能射出刀子來。
她卻還勉強撐著,盡全力不讓自己倒下去,哭出來,維持自己最后一絲尊嚴,“快,去救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