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坦蘭卡毫不意外,喊了聲卡,讓安格斯休息了幾十秒,再次拍攝這一幕。
安格斯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就一句“加入我,我會滿足你所有愿望”這么簡單的臺詞,竟然拍了十遍才勉強過關。
工作人員有些不安,斯坦蘭卡的臉是越來越黑了。
不過好在卡只是一時的,接下來的拍攝還是挺順暢的。
從早上拍到了晚上,在雨堪堪停下來的時候,劇組收工了。
晚上時分,下過雨的夜空更顯幽暗深邃。
何矜夏已經搬離了船上吃住的生活,只是不到十天,她已經適應了船晃動的感覺,雖然反應還比不上沉著老辣依靠捕魚為生的船工,但糊弄糊弄外行人還是可以的。
她眨巴著眼睛,忽然有些想盛衍了。
才拍完《特別行動》回去過了個元旦,沒有待幾天又過來奔赴《魔鬼海域4》的拍攝,哪怕國外的劇組休息時間充足,但她還是有種吃不消的感覺。
平日里她自然不會把疲憊感顯露在臉上,但一旦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有點想家了。
何矜夏有些遺憾的想,《特別行動》的殺青宴她還沒有吃呢…
手機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眼里劃過一抹亮光,眼眸微彎,接了起來。
“喂?”
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緩緩響起:“休息了?”
何矜夏換了個姿勢拿電話,輕“嗯”了聲,“對,今天拍戲時我已經完全能夠適應在搖晃的船上沉穩的走動了,拍戲也很順利,所以很早就收工了。”
盛衍淡淡道:“我今天看天氣預報,L國R島今天下雨,我還以為你們今天會休息一天,白天時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等了一天都沒等到。”
平靜的話語里聽著有那么幾分抱怨委屈的意味。
何矜夏無聲地笑了,再次彎了彎眸子,軟糯地說:“拍啊,下雨也要拍,你忘了我這部戲是航海戲,在海上航行哪會不可能遇到暴風雨呢?
今天這日子是劇組提前好幾天專門算出來的,就等著今天下暴雨的時候把劇本里比較驚險的幾幕戲給拍了。”
她長長地呼了口氣,“我今天在雨里淋了一天,濕冷濕冷的,演員真是不容易,聽說你以前還在雨里整整拍了三天,真是太不容易。”
盛衍眉頭一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天生體質不一樣,這怎么能夠比?更何況媒體發的新聞都是吹大的,我就不記得自己有在雨里拍過三天的。”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頂多拍半天。”
何矜夏:“…”扎心了。
沉默了一會兒,盛衍主動挑起話題,沉聲說:“我剛上網查了查,女孩子在雨里呆太久容易得宮寒,一不小心寒氣入體,以后來月信也會肚子痛,你們太脆弱了,得好好保護。”
何矜夏嘟囔著:“劇本安排的情節就是這樣,航海戲驚險刺激的部分也大多在暴風雨里進行的,我這邊也是沒辦法。”
盛衍:“嗯,明天我安排個私人醫生去你那兒,既然無法不拍,那只能在事后調理上好好下功夫。”
何矜夏話語一噎,半晌才道:“這樣不好吧?”
盛衍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好,我是你老公,心疼自己的妻子不行嗎?”
何矜夏臉色微紅,什么老公,她們又沒有領證,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盛衍似是聽到了何矜夏內心的想法,輕聲說了兩個字:“娘子”
這聲娘子喚的千回百轉柔情至極,特意壓低的聲音還顯得曖.昧.沙啞,哪怕是隔著部手機,也一下子戳進了何矜夏心里柔軟的一處角落。
下一秒,他又用這迷死人不償命的聲音道:“娘子,你曾經帶著萬貫家財千里娶夫,你忘了,我不敢忘。”
何矜夏:“…”
就知道這人突然用聲音誘惑她是不懷好意!
她用殘存的理智頑強掙扎著:“以前是以前,現代我們還沒領證呢,你…”
你不能叫我老婆又霸道的插手我的生活。
但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呢,盛衍又在手機里輕輕的喚一聲:“娘子…”
沒反應?
再喚一聲:“娘子…”
還是沒反應?
盛衍眼眸微暗,使出殺手锏:“娘子,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何矜夏表示自己敗了。
她撫了撫額,無可奈何地說:“喜歡啊。”
不喜歡怎么可能答應在一起呢?
盛衍聽出了她話語里的動搖,語氣更加柔和了:“你現在正值上升期,要努力去拍戲,待在家里的時間太少,我跟你見面的時間也更加少了。
你在外邊拍戲,我很擔心你的安全,怕你照顧不好自己,我派個醫生過去,她還能看著你的身體,長時間淋雨很不好,萬一身體受損了,我們以后的寶寶怎么辦?”
何矜夏思緒有些恍惚,寶…寶寶?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肚子,以后也會從她身上孕育一個小生命嗎?
一個跟盛衍和她都長得很像的小寶貝。
都說男肖母女肖父,她的寶寶也會是這樣嗎?
耳邊,盛衍輕柔的聲音傳來:“好嗎?”
何矜夏心里一軟,下意識答:“好。”
盛衍嘴角輕輕勾了勾,劃過一抹計劃得逞的弧度,繼續跟她聊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
等何矜夏掛斷電話之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等等,幾天后劇組里突然來了一個醫生,還是專門為她而來的,她該怎么解釋?
難道說是公司安排過來的嗎?
公司安排的話,不應該早就安排嗎,怎么等都開拍了好幾天才過來?
何矜夏伸手捂臉,她已經能想象到醫生過來時眾人看她的奇怪目光了。
一陣寒風輕輕吹來,何矜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腦海里這時什么想法都沒有了,裹緊身上的大衣準備往宿舍里走。
剛下過雨的天氣,真冷。
她一轉頭,忽然怔了怔,看見了不遠處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安格斯。
很明顯,之前她跟盛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何矜夏大腦一片空白,嘴唇微張,想要找個理由去解釋,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么說。
安格斯見何矜夏發現了他,也不回避,直接走到了她面前,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