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都帶給練習生很大斗志,對于舞臺的表演也更加看重了,心里想著沒準自己會成為下一個何矜夏呢?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瞄向這里,羅佑退后了幾步,擋住了何矜夏,等下一班電梯來了就趕緊進入。
很快,電梯門打開,又從里走出了兩個人。
還真是巧,從里走出的不是別人,而是李競和他帶的藝人朱梓明。
雙方打個照面,皆是一愣。
李競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討好地說:“矜夏,你來公司了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矜夏朝他微微頷首。
他似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又看了看她一旁的羅佑,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開口,而是轉身看向朱梓明,催促道:
“快,這是矜夏前輩,還不快點打招呼!”
比起李競的笑,朱梓明的笑容看上去要誠懇很多。
他化了妝,皮膚打了粉比她還白,眼睛化了復雜的眼妝,看著有點妖氣,說話的聲音也瘦瘦弱弱的:
“矜夏姐,你好。”
論年齡,朱梓明絕對比何矜夏大,但娛樂圈喊姐弟不是看年齡,而是看名氣,誰火誰就是姐。
何矜夏看了看朱梓明,禮貌謙遜地說:“你好。”
朱梓明靦腆的笑了笑,看著就像是鄰家弟弟,很是惹人憐愛。
他還想說些什么,被羅佑搶先一步道:“矜夏,快點進去,這里人太多了。”
何矜夏朝朱梓明歉意一笑,沒在說話,越過李競和朱梓明,走入了電梯,羅佑緊隨其后。
電梯門給關上時,她仿佛從縫隙中看到了李競復雜的表情,和朱梓明靦腆羞澀的雙眼。
何矜夏眼眸微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長道:“這個朱梓明,挺有意思的。”
羅佑臉色微變,冷冷地說:“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有什么意思!”
難得看羅哥情緒外露的這么明顯,何矜夏抬頭多看了他幾眼,欲言又止。
羅佑眼角的余光瞄見了她的神情,道:“想要問什么就問吧,不用憋在心里,免得誤會。”
何矜夏聽他這么說,也不客氣了,問:“朱梓明外形俊朗清秀,完全能走偶像那條路去打造,當個小鮮肉綽綽有余,怎么從你那邊跳槽到了李競那邊去,還是沒點水花?”
迅速積累一批人氣的方法有很多種,其中最常見的一種是參加選秀節目,成為偶像,吸引一大批女友粉,隨著選秀節目進行到高.潮,偶像明星一時造成的轟動無異于一線明星。
不過這種人氣只是暫時的,隨著節目收官,熱度就會急劇下降,但就算下降了,也能穩妥的邁入二線明星里。
要是把握好機會,借此竄到二線中的頂端,也不是不行。
朱梓明從羅佑手里跳槽到李競那邊,李競給他砸的資源只會更多,怎么還一點小紅的趨勢都沒有?
耳邊,羅佑冷哼了一聲,鄙夷地說:“對于一個勵志找金.主.包.的明星,二線和三線有什么區別?”
何矜夏臉色微變,“女的?”
羅佑這次把鄙夷的眼神移到了她身上:“是誰給你勇氣認為他喜歡女的?”
何矜夏:“…”
她忍不住替自己辯解:“現在的小鮮肉都是這種打扮,不奇怪啊!”
一個彎彎又不代表所有小鮮肉都是彎彎,對不對?
羅佑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們女人不是都有第六感,簡稱為‘直覺’的東西嗎,難道你就不覺他身上的氣場有些不對嗎?”
何矜夏臉色微囧,她又不是什么神棍,還能看出人的氣場?
羅佑晃了晃手,在空中比劃了下,似是想要勾勒那種氣場是如何如何,電梯在這時適時的“叮”了一聲,打開了門。
羅佑于是將手放了下來,走出去道:“反正他喜歡同性就對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冷笑了一聲:“不過論斗志,他可不輸于你,當明星的哪個不想紅?想接喜歡的戲,想賺錢,想成名,想快樂…這一切的前提都要紅。”
“只是這人啊,有時候就是得講究一個時運,有些明星被人大捧特捧,一線作配,資源不斷,但就是不紅,有些明星運氣好,隨便拍的劇就火起來了,從此名聲遠揚。朱梓明,就是沒有那個命!”
何矜夏眼睛微瞇,眼里劃過一抹奇怪,感覺羅佑有點不對勁。
跟羅佑也有一段日子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羅佑對外如此批評一個藝人。
兩人進入了會議室,何矜夏想了想,將門給反鎖關上,神情嚴肅看向羅佑,道:“朱梓明得罪過你。”
——無比肯定的語氣。
羅佑神色一滯,快速道:“沒有。”
何矜夏眉頭一挑,凌厲的鳳眸注視著他,帶給人一種無言的壓力。
“真的沒有?”
羅佑嘴唇微張,何矜夏搶先一步說:“羅哥,是你跟我講的,要問就問,別憋在心里,免得造成誤會,如果你跟我說假話,也會造成很大的誤會。”
原本她以為朱梓明是為了尋求更多的資源所以才跳槽的,畢竟那時候羅佑手頭掌握的資源的確沒有李競多。
但稍稍一想,又覺得不對,從接手了她之后,羅佑所展現出來的危機應變能力,營銷手段以及人脈,都說的上是良好。
以羅佑的手段,和朱梓明對外表現出來的形象以及他深藏不露的心計,想捧紅朱梓明不算很難。
朱梓明在羅佑手里待了足足兩年,肯定比她更看得清羅佑的手段。
要是兩人合作愉快,朱梓明沒有必要跳槽到李競那里去,更不用說沒跳槽前,羅佑也是全心全意砸資源給朱梓明的。
所以這個跳槽絕對沒有外界傳的這么簡單,何矜夏如此判定著。
以前她就想到了,但沒有深究,拍戲又很忙,更沒時間去問。
現在一看到朱梓明,她就全部想起來了,這個問題還是弄清楚點比較好。
羅佑臉色不停變化,眉頭緊皺,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地憋出了一句:“他以前表白過我。”
何矜夏傻眼了。
嘎嘎嘎,天空中仿佛出現了三只烏鴉,配合打著轉兒的枯黃落葉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