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吧,少年》這檔節目在四天后進行錄制,十七號上午你就要到達節目錄制組,好在錄制地點并不遠,當天早上早點出發就能在約定的時間趕到了。”
羅佑低頭看著行程,繼續道:“總共錄制三天,十九號晚上收工,按照這個錄制時間,你應該是能參與兩期的,不過這也說不準,一切看剪輯,將你的鏡頭減成一期也有可能。”
說到這里,羅佑有些無奈:“就算你的作品《小橋流水人家》正在熱播,熱度越來越爆,但你終究只是個二線明星,對于這些相當于一線的真人秀綜藝節目,沒有話語權。”
“我跟《燃燒吧,少年》節目組溝通過,想要在合同里將你的參與期數給定下來,但節目組拒絕了,一方面你沒有任何真人秀作品,他們不知道你的表現如何,如果有點糟糕,后期還能把你剪掉許多鏡頭,一方面是你人氣雖火但沒有大爆,所以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何矜夏坐在椅子上,低頭翻了翻《燃燒吧,少年》發過來的節目錄制流程和大概劇本,淡淡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反正有三天錄制時間,我會盡力去發揮的。”
她奮斗過,努力過,但還是達不到節目組的要求,那她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讓人家頂著被觀眾謾罵的風險將她的鏡頭留下去吧?
想到這里,何矜夏腦海里忽然閃過盛衍之前跟她提起的真人秀錄制。
他被導演組毫不留情地剪得一個鏡頭不剩,事后還匆忙地另外找了個明星過來代替他,她就不由笑了笑。
反正她做的再怎么差,也不可能比盛衍還差了。
羅佑“嗯”了一聲,“你努力發揮就好,不用裝的太過了,正常自然點,不用完全按照節目組給的人設走,立下的人設太完美,到時候有丑聞爆出來,引發的效果不好。”
他邊說,邊翻開了另一張紙,待看到上面的記錄時,不由眉頭一皺。
“之前你跟我提過要參加一檔音樂節目《音樂最強音》,錄制只需一天時間,不過因為這次錄制是里邊選手的四分之一決賽,八進四角逐出四強,所以節目組要求你跟導師一起來個開場表演,也要求你在中場休息時來一個過渡表演。”
羅佑抬頭看向何矜夏,神情嚴肅道:“錄制時間是二十六號,從你參加上一個節目回來,只有六天的時間給你排兩支舞,你做得到嗎?”
何矜夏垂了垂眸,臉上一片思索之色。
羅佑忍不住道:“雖然這檔音樂節目最近還算火,但你這個月連續趕了兩個真人秀通告,身體已經處于疲憊邊緣,要是成為《音樂最強音》的特邀嘉賓,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矜夏,要不這檔節目我們不參加樂吧?”羅佑亮出了自己的目的。
何矜夏抬頭看他,見他一臉緊張,忽然笑了笑,“羅哥,你是擔心我身體吃不消,還是擔心我跟jy女團發生沖突啊?”
羅佑輕咳了聲,板著張臉道:“說來說去我還不是擔心你,擔心你的身體也有,擔心你跟她們發生沖突也有,終歸到底以前在一個團隊里,如果開撕了對你形象不好。”
何矜夏輕呵了一聲,將頭低了下來,掩住了眼里泛起的冷光。
她一字一句緩緩道:“開撕?”
“放心,我不會跟她們開撕的,我只需要一步步看她們走向落魄就好了,比起擔心我跟她們起沖突,你更應該擔心她們不要主動撞在我的槍口上。”
這一句話,將她跟jy女團之間的矛盾無比清楚地展現在了羅佑面前。
羅佑眼皮一跳,感受到矜夏平靜的語氣下是白骨森森的鋒芒。
那是血淋淋的,不可調和的,絕對勸解不了的矛盾。
羅佑嘴唇微動,臉上一片糾結,最后還是忍不住問:
“你跟jy女團發生過什么矛盾,我知道你自從退團之后,一直都有在暗地里關注jy,原本我以為你是懷念曾經待過的團體,但現在來看,似乎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何矜夏微微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洶涌翻滾的思緒給壓了下來。
不一會兒,她睜開眼睛看向羅佑:“有些事連我自己也沒調查清楚,所以我先不跟你說,不過能確定的是,jy女團曾經謀.殺.過我。”
羅佑瞬間臉色大變,心臟重重一跳,趕緊左右看了看,這才回神他們在會議室里,沒有外人。
他緊張地問:“你確定,這兩個字可是要吃牢飯的!”
何矜夏語氣平靜:“羅哥,世界上殺人不見血的方法太多了,通過輿論壓垮對方心里,讓對方精神失常從而焦慮,抑郁,然后走向自我毀滅,這種罪行,你覺得法院能判?”
“最為關鍵是,法院還判斷不出是故意制造還是大眾的正常引導,所以我不會去告她們,也不會去正面打壓她們,甚至很少跟jy女團聯系。”
羅佑腦海里有什么想法一閃而過,但閃得太快了,他抓不住。
他怕矜夏做傻事,又見她不愿意把具體的事情說出來,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著急,勸告她:“你想要怎樣做,關于人命的事千萬別惹禍上身啊!”
何矜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人命?我有說要弄出人命嗎?”
羅佑心下一松,伸手抹了下汗:“我看你說的這么嚴重,還以為你要弄死人…哦呸不是!是要、要…”
他話語一噎,大腦有些卡殼了。
耳邊,何矜夏的聲音輕輕傳來:“死?”
“不,只是死就太便宜她們了,人間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取蘊,任何一個,都能讓人生不如死。”
羅佑心里一寒,身體一顫,艾瑪,怎么感覺更加不安了?
他不放心道:“矜夏,你千萬別做傻事啊,要是要對付jy女團,你一定要跟我說。矜夏,你還小,容易沖動,有些事情呢…它其實是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而你不過是想不到而已。”
羅佑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多個人參謀,也多條辦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