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顧喬答應后過幾天又反悔了,彭于飛干脆趁熱打鐵,將這幾幕戲份挪前拍。
彭于飛這個執行導演想要轉成總導演,得靠經驗和資歷,這兩者要怎么積累?
直接三個字:拍拍拍!
拍重要的戲份,去重要的劇組!
這一幕他拍過,有經驗了,下一次再讓他拍,只會把握的更好。
隨著開拍器打響,何矜夏臉上表情一變,進入了演戲的狀態中。
諾達清冷的大殿里,蘇清婉獨自一人坐在主位上,有些坐立不安,拳頭下意識攥緊又放下,神情著急,眼神也閃爍不定。
幾秒后,一位丫鬟匆忙地跑了進來,大喊:“小姐,城門守住了,城門守住了!金國沒有攻進來,我們安全了!”
蘇清婉心里一松,身子都有些歪了歪,眼神閃爍不定,喃喃道:“守住了好,守住了就好…”
丫鬟見蘇清婉眼眶微紅,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伸手攙扶著她:“小姐,您的身體”
蘇清婉搖頭打斷:“無礙,蓮兒,把桌子上放著的”
話還沒說完,殿外就傳來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吶喊聲,那是城池里百姓們高興的吶喊!
現場拍戲中,百姓的喊聲是沒有的,窗外也更加沒有人,但何矜夏要拍下這部戲,就得裝作外邊有人有歡呼聲。
蘇清婉聽到聲音怔了怔,就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忙走到窗戶邊看了看。
窗戶早已放好了攝像頭,彭于飛操控著儀器,把那攝像頭的畫面切到主屏幕里,時刻跟進著。
蘇清婉看著窗戶外的“百姓”,臉上的表情滿是糾結復雜,有欣慰,有悔恨,有慶幸,更多的是釋然和解脫。
不知想到了什么,蘇清婉忽然落淚了,手緊緊地抓著窗框,對著“百姓”止不住地點頭,喃喃道:“守住就好,守住就好了…”
“小姐,小姐?”丫鬟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蘇清婉怔怔回神,轉頭看向丫鬟,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做出了揮手的動作,讓丫鬟退下。
等丫鬟離開了之后,何矜夏一步一步地走到桌前,彎下身子拿起了一個銀色小杯,定定地看著杯子好一會兒,她又忽然笑了。
她就這么站在場地中央,又是哭著又是笑。
她笑的肆意,笑的灑脫,笑的歡快,往事一幕幕從腦海里回放而過,最后,她抬起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笑著倒在了地上。
鏡頭停留在蘇清婉的嘴上,何矜夏倒下事就咬破嘴里藏著的血袋,閉上了眼睛笑著死去了。
臉上兩行濕濕的淚痕,跟唇上那絕美的笑意,構成了一副唯美的畫面。
“卡!”
伴隨著導演的喊聲,蘇清婉的死亡戲,順利的一條就過!
這是何矜夏在劇組里一次精彩的爆發,臺詞動作以及微表情都做的很好,彭于飛戴著3d眼鏡看了一遍又一遍,腦海里只有四個字:無可挑剔。
他的心里甚至升起了一個念頭,蘇清婉這個角色,很有可能沖擊到最佳女配角!
一想到這里,彭于飛就感覺頭皮發麻。
如果他沒記錯,這只是何矜夏第一次拍電視劇吧,第一次拍就能拍的這么好,恰好遇上的角色也好,可能真的會…
不敢想啊不敢想。
彭于飛搖了搖頭,收回了心里頭那點心思,宣布休息一下,然后笑呵呵地走到何矜夏身邊給了她一個壓驚紅包。
演死人嘛,給個紅包壓壓驚,這是業內不成文的規定了,同劇組的演員會給,有的導演也會給。
在他們拍戲的場景里,演員里咖位最大的就是何矜夏,其他演員是不夠資格給何矜夏發壓驚紅包的,也就只有彭于飛能發。
何矜夏沒有推卻,笑著收下了紅包,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伸手抹了抹眼睛,眼睛上的淚水還在不停往外冒,她無奈道:
“還好這次發揮得比較順利,不然再讓我來幾遍,我的情緒估計會崩。”
彭于飛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說:“要不再來拍多幾遍?這種情感爆發戲在別的劇里并不多見,在來幾遍給你積累點經驗。”
何矜夏面帶微笑地拒絕:“不用了。”
彭于飛不放棄:“要不在來幾遍?”
何矜夏還是微笑:“不用了。”
彭于飛遺憾地搖了搖頭,感嘆道:“其實多拍幾次真的很好啊!”
何矜夏繼續微笑:“不用了。”
見她不上當,彭于飛也放棄了誘.拐,遺憾地說:“行吧,休息個十分鐘開拍下一場戲。”
他在心里琢磨著,以后遇到重要戲就讓何矜夏多來幾遍,給他自己增加一點經驗也好啊。
殊不知他這個想法,早就被何矜夏給看穿了。
休息完后,上午的戲份繼續拍攝,臨近中午時,一位明星的到來,讓整個影視城都轟動了起來。
震驚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播迅速,就連何矜夏待得偏僻的地方也很快傳到了。
拍攝中途休息時,程小花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跟她說起了這個消息。
“矜夏,盛衍來到我們劇組里了!那是盛衍啊,巨星盛衍!”
何矜夏微微有些錯愕,盛衍來到她們劇組里了?怎么這么突然?
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念頭,亂想了一會兒,她才弄清楚是程小花語誤了,盛衍不是來到劇組里,而是來到了影視城!
何矜夏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升起了一股忐忑的情緒,期待中夾雜著不安,奇怪了,明明沒做什么虧心事,怎么心也會跳的這么快?
她左右看了看,見劇組里其他人都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盛衍來影視城這件事,沒人注意到她這邊,便低聲說:
“小花姐,你又不是沒見過盛衍,怎么還這么大驚小怪,把我也給嚇了一跳。”
程小花湊到她耳邊低聲回道:“我這不是給你打掩護么,你們關系不能透露出去啊,對于我這等從未見過神的凡人來說,興奮尖叫都不為過的,太過淡定那才叫反常呢。”
何矜夏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有理!”
程小花好奇地問:“矜夏,盛皇來影視城里干什么啊,是來探望你的嗎,不對不對,應該不會,難道他是過來拍戲的?可是盛皇不是退隱很久了嗎?奇了怪了,他…”
何矜夏嘴唇含笑,聽著程小花在那念叨著,腦海里的思緒也不由跟著飄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