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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互相調侃

  煙香帶著梅兒往王府內院走去,一路上兩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把東方紅晾在一邊。

  東方紅有些小小的失落,前三日煙香跟他形影不離,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一連三日的相伴,心頭情芽好似春風吹啊,吹青青。

  他自我感覺良好,兩人的心逐漸靠近。

  現在,來了個梅兒,煙香光顧著跟梅兒搭話,全然把他當了透明人。

  他感覺有些失去的酸楚。她的眼里,還有他嗎?

  這么想的時候,他不由得自嘲一笑。他本就還沒有得到,又談何失去?

  再說了,他堂堂男子漢,竟然去跟梅兒小丫頭吃醋?他望了望天,有種長遠的日子里會暗無天日的感覺。

  不過,他很快收拾了心情,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趕快想個辦法讓謠言不攻自破。他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耽誤大事。這樁案子已經拖了很久了,方大人忍辱負重住了那么久的牢房,吃了不少苦頭。應該快點了結案子,好讓方大人重見天日。

  三人到了內堂,就是此事展開了熱烈的討論。激動之處,煙香拍手跳腳,嚷嚷了起來。過激的言行,嘈雜的話語,驚擾了楚傲飛與李愁容,兩人趕了來。

  師父和師娘來得正是時候,煙香不等他們詢問,就主動說起了關于百姓的輿論。誰知,楚傲飛聽后,并無半點表示,令煙香有些郁悶。

  怎么師父對大師兄的事不聞不問呢?

  李愁容和顏悅色地說:“煙香,你說的這事,我跟你師父前兩日就聽說了,府中的下人也在議論這事。確實如此,外面都在傳關于你大師兄的閑言碎語。”

  李愁容的話再一次提到了百姓輿論,證實了梅兒所言非虛。

  靠啊,知道了也不早說。煙香內心不滿,撇了撇嘴,冷哼道:“師父,你真是太奇怪了。”

  楚傲飛捋了捋胡子,一臉平淡的神色,開口問:“我又怎么怪了?”

  煙香壓低了聲音,不敢正眼看楚傲飛,嘴里吐槽著:“自從皇上封了師父為快活王后,師父就安于享樂,一點都不操心大師兄的事。”說著,她底氣漸足,提高了音量:“明明師父以前那么疼愛大師兄的。”

  李愁容無奈:“煙香,你怎么可以用這樣的態度跟你師父說話,太放肆了!”

  “無妨。無妨。”楚傲飛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半點惱怒之色。

  本來,煙香就沒有說錯,況且她生性活潑開朗。楚傲飛他又不是老古板,一定要徒兒客客氣氣地對他。反而煙香如此敞開心扉跟他說話,他心里更舒暢呢。

  煙香毫無悔改,依舊我行我素,陰陽怪氣地說:“對了,我是不該這么開口跟師父說話。畢竟,師父現在貴為王爺了。”

  聽到煙香這么明目張膽跟楚傲飛叫板,東方紅連忙幫她打圓場:“楚王爺,您別生氣!煙香是遇到了事,心情煩躁所致。別跟她一般見識。”

  梅兒驚奇地看著煙香與她師父楚傲飛頂嘴,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因為,煙香說得太難聽了,她師父楚傲飛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笑著。

  她不由得羨慕起煙香來,同樣是孤女,她的命與煙香的命差了那么多。煙香不僅有少莊主寵著,還有她師父疼愛著,她在他們面前可以暢所欲言。

  雖說少莊主對她很好,他不過對她哪種好,與他寵煙香的好是大相徑庭的。

  不對,梅兒傻笑了一下,現在看來還多了一人對煙香好,那就是東方紅。

  想著這些,她笑著搖了搖頭,好在她有胡立對她好。真希望案子快點了結,少莊主與遲樂王爺能無罪釋放。這樣,就有人替她和胡立操辦婚事了。

  只是,現在外面百姓傳成那樣,肯定對少莊主極有不利,這樣勢必會影響到少莊主。這可怎么解決才好?

  楚傲飛被煙香的話逗樂,他哈哈大笑了幾聲,才回應東方紅的話:“我徒弟什么秉性當然清楚。我若要跟她一般見識,恐怕早被氣得七竅生煙了。”

  他說著話,眼神不由得多打量了東方紅幾下。之前,李愁容悄悄向他透露,煙香與東方紅感情非比尋常。他便多留了個心眼,暗中觀察。

  他看得出來,東方紅看向煙香的眼神飽含愛意,又處處為她挺身而出。

  其實,他對東方紅印象也是不錯的。東方紅一表人才、為人正直、奉公守法、德才兼備,是許多閨閣女子理想的夫君人選。若是煙香能退而求次的話,她能跟東方紅在一起,也就不用他操心了。

  楚傲飛心里斟酌著,說不定,東方紅比楚天闊更適合煙香呢?

  師父的話,讓煙香如夢初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過火了。她連忙轉換了個態度,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她誠心誠意地開口致歉:“師父,我錯了。我不該這么忤逆你的。”

  看著她那認真坦誠錯誤的態度,楚傲飛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煙香湊到楚傲飛身邊,拉著他的袖子,一臉諂媚:“師父,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我最孝順你了。對吧?”

  她語氣一轉,問出心底的疑惑:“只是,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不操心我大師兄的事呢?”

  有些話,楚傲飛不便開口說。此案,又不是他想管就管得了的。皇帝都不能插手的案子,他又如何插手?

  皇帝對一個養大他皇兒的人,都能心存感恩,封為快活王,賜快活王府一座。可見,皇帝心存仁義,是個重情重信重義的千古明君。

  他徒兒楚天闊與皇帝相認,確立太子身份,遲早是要繼承皇位的。

  他相信這案子,會有完結的一天,不管進展如何,最后徒兒天闊一定會無罪釋放。這中間的波折,就當是讓楚天闊受點磨練吧。該出手時,皇帝自然會出手。如果連皇帝都無能為力,他又能如何?

  楚傲飛禁不住煙香再三盤問,只好拿話敷衍她:“煙香,師父都一把老骨頭了,一只腳邁進棺材里了,你還讓我操心啥?你大師兄的事,自然有你們張羅著。師父一把年紀,要好好享福了。”

  煙香聽著,竟從師父的話里挑不出毛病來。沒錯啊,師父說的都對。

  說到底還是她的錯。平時大師兄也教導她,沒事別去打擾師父他老人家,她居然這么不懂事的纏著師父要插手此事。

  哎,她自嘲起來,難怪大師兄總是說她孩子氣,她確實如此嘛。

  見煙香揪著師父的小辮子不放,李愁容站出來幫楚傲飛說話:“煙香,你可能對你師父有所誤會。他并非不不管你大師兄的事,他只是管不了。你們救回了牛軻廉,我和你師父都在盡力醫治他。”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們在后面支持你們呢。你說得對,牛軻廉說不準真是關鍵人物。只要他醒來,定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對此案會有幫助。”

  煙香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她為自己的言行深感慚愧不已。她那光潤的帶笑的臉上,斂住了笑意,透出一股沉悶來。看著像是被暴雨摧殘了的小樹,耷拉著腦袋,一下子沒精打采的感覺。

  興德元年,洪高德稱帝,建立大西國,定都鳳城。政權建立初期,周邊國家對大西國虎視眈眈,無端挑起戰火,洪高德皇帝御駕親征。出征前,西宮娘娘許貴妃懷有身孕8個月。皇帝擬詔,若生皇子,取名洪承業,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洪帝離宮后,夏皇后使計讓許貴妃滑胎,誰知,天不遂她愿,許貴妃腹中胎兒出生,居然成活了。

  “陛下本就寵愛許貴妃,現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后寶座要保不住了。”

  “可不是嗎?聽西宮里的宮女說,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愛,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間有一股正氣,長大后定是個好皇帝。”

  這是皇后宮里的小宮女在私底下悄悄議論。

  即使她們不議論,夏后也知道,自己不設法除掉太子,恐怕以后日子不會好過了。

  她隨即招來自己的哥哥相爺和御前侍衛總管楚祥共同商議對策。他們密謀好了要火燒西宮,由楚將軍執行。

  在關鍵時刻,楚將軍放棄了加害太子的念頭,以自己的親兒子換取太子出宮。

  許貴妃哭哭啼啼間,把心一橫,拿起發簪,用簪子尖在太子左肩上刺下“天”字。刺在兒身,痛在娘心,刺完字,許貴妃痛的肝腸寸斷。她顫抖著雙手給太子掛上塊玉佩,那是皇上親賜的,當今世上,僅此一枚。

  許貴妃給楚祥磕頭,聲淚俱下道“楚將軍,請受我三拜,你的大恩大德,本宮來世再報。”

  “娘娘,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說話間,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楚將軍抱起太子,從側門匆匆逃走。

  許貴妃暈了過去。

  來人正是御醫鳳南陽。傳說此人原是江湖中人,外號算命先生鬼見愁。他能掐會算,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武功不凡,。他抱走楚將軍兒子,施展輕功,在皇宮中穿梭自如,輕易甩掉宮中侍衛的追捕,平安出城。

  夏后命人火燒西宮,許貴妃及一干人等葬身火海。在清點尸體時,發現少了一個嬰兒尸體。加上楚祥將軍下落不明。夏后和相爺斷定,太子極有可能是楚祥抱走了。于是,夏后暗中派人追殺楚祥將軍。

  興德四年,皇上凱旋而歸。

  夏后精明能干,把此事瞞得滴水不漏。洪帝并不相信許貴妃當真死于意外。他時常做夢夢見太子,一直派人暗中調查此事,然而一直查不出真相,楚祥失蹤,鳳南陽也消失匿跡。

  興德五年,皇后生下一子,洪帝取名洪承安。皇后心想,皇帝對這兒子,顯然沒有寄予厚望。夏后心想,即使皇上遲遲不下詔,冊立新太子,他日洪帝駕崩,皇位遲早是她兒子的。不過,她還是有所顧慮,二十四年前,她派人追殺楚祥,楚祥傷重而亡,太子卻不知被何人救走。

  二十多年來,太子音訊全無。倘若太子還活在世上,那么他將是洪承安繼承皇位的最大威脅。況且,一旦此事揭發,她跟相爺必將大禍臨頭。

  洪高德皇帝在位二十四年,他勵精圖治,知人善任,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洪帝日漸衰老,越來越想念失去的大皇子,終于病倒了。

  得知洪帝病倒,鳳南陽潛入宮中見皇上。

  “大膽鳳南陽,你可知罪,你躲朕二十多年,朕二十多年都在派人尋找你跟楚將軍。你可知道許貴妃的事?”洪帝看到他喜極而泣。

  “皇上,臣有罪。當年皇后要火燒西宮,臣得知后趕到,臣晚來了一步,太子已經被楚將軍抱走。慌亂中臣救走了楚將軍兒子,交與一世外高人撫養。這二十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尋找太子下落,卻一直沒有找到。臣有負皇上重托。”鳳南陽滿是愧疚。

  “好個皇后。這些年我看她安分守己,悉心教導皇兒,卻不曾想過,她竟如此惡毒。朕要將她打入冷宮!”洪帝氣的咬牙切齒,猛拍御案。

  “皇上,萬萬使不得。無憑無據,皇上若是這么做,必將會引起朝廷動蕩,百姓恐慌。”鳳南陽勸道。

  “皇后的罪責,朕可以先不追究,但是,太子不能流落在外,朕一定要將他找回來。”皇上態度堅決,冷靜了一會坐到龍椅上。

  “皇上,光明正大尋找太子,太子難免會遭遇陷害。不如暗中查訪。”鳳南陽建議道。

  洪帝著宮中畫師據自己面貌,描繪出一幅二十四歲年紀的人畫像出來,交于鳳南陽,委派鳳南陽為欽差大臣,并賜尚方寶劍,遇上貪官污吏,可以先斬后奏。

  “皇兒,你在哪?”洪帝嘆了口氣。

  興德廿五年,大西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帝都鳳城西北部武南山,大雨過后,天晴得格外好,太陽已經西斜,湛藍色的天空煙消云散。在夕陽的余暉中,山野仍然保持著下雨后的那份清新和涼意,恰如“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的境界。

  武南山,滿山的竹子,一片無邊的竹海。山頂最高處,有一處僻靜雅居,全用竹子搭成,上下分兩層,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四個大字“武南山莊”。竹屋前面有一大片院子,院子里種著奇珍異草。微風吹來,可以聞到花草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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