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和東方紅乘坐馬車,帶著牛軻廉前往快活王府。
馬車在快活王府大門前停了下來。東方紅把渾身是傷的牛軻廉扶出馬車車轎,他在車夫的幫忙下將牛軻廉背上。
而煙香則跑去向守門的小廝說明情況。大概是師父個師娘事先有交代過吧,當她跟小廝報上的她名字后,有一名小廝立即跑進府內傳話。還有另一名小廝跑向馬車這邊來,殷勤地想幫忙拿東西,跑跑腿什么的。
當那名小廝看見渾身衣服滿是血污的牛軻廉時,哪里還顧得上獻殷勤,嚇得連連后退。他口中喃喃自語:“他是人是鬼?是死是活?”
見狀,煙香難得地沒有半點嘲諷之意,還出言安撫那名小廝:“這位小哥,你別緊張。他只是受了傷,人還好好活著。”
倒是東方紅苦澀地笑了一下,人還好好活著?除了還有微弱的呼吸外,牛軻廉哪里像好好活著。牛軻廉在亂葬崗發出那一聲求救后,再次昏迷了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醒來。他渾身是傷,面色蒼白,都不知能不能救活。
煙香沒耐心等人來接他們,開口催促道:“東方大哥,我們趕緊進去吧。先把牛軻廉安頓好,他現在需要休息。”
東方紅贊同地點了點頭,現在不僅僅是牛軻廉需要休息,他覺得自己更是需要休息。他的兩條腿酸麻不堪,尤其是左腳,不知怎的開始一抽一抽地疼。
大概是背著牛軻廉走那一段路,導致左腳的傷口裂大,此時隱隱作痛。當然,為了不讓煙香擔心,他一直咬著牙強撐著,面上并沒有顯露出來。
煙香走在前面,東方紅背著牛軻廉走在后面,兩人自來熟地往快活王府里走去。
剛進大院,楚傲飛與李愁容還有一堆下人迎了上來。
他們兩位老人家看見煙香與東方紅時,皆是大吃一驚。這才分開了幾個時辰,怎么他們搞成這副模樣?
當他們看見東方紅背著的人時,更是吃驚。
楚傲飛不由開口問:“這人是誰?”
東方紅實在是有些累了,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他叫牛軻廉,是相爺的手下。此事說來話長,先找個張柔軟舒適的床,讓他躺下休息。”
大部分的注意力在受傷的牛軻廉身上,只有李愁容察覺到東方紅的不對勁。她連忙對身旁的下人吩咐道:“快,你們上去幫忙把人抬到客房。”
李愁容知道東方紅好面子,并沒有當面揭穿他左腳受傷的事。她神醫的稱號可不是蓋的,早已看出了東方紅左腳受了傷。像受傷這類事,很難瞞過她的眼睛。
四名下人早已做好了準備,連擔架都已備好,當下就奔過來從東方紅手里‘搶人’。他們并沒有費什么周折,便將牛軻廉放在擔架上,抬去客房。
東方紅沒有再逞強,主要是他的左腳真的痛了。讓他繼續一路背著牛軻廉到客房,估計他會露出馬腳來。
這是煙香第一次來快活王府。本來對諸事好奇的她,卻無暇顧及看快活王府的亭臺樓閣以及殿宇軒昂。
她拉著師娘李愁容的手,以撒嬌的語氣懇求著:“師娘,你一定要救救牛軻廉。他可能是整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李愁容溫和地笑著,點了點頭:“傻丫頭,你師娘長師娘短叫個不停,我還能不答應你嗎?再說了,人都送來了,我又豈能見死不救?”
東方紅有些擔憂的問出口:“李前輩,他傷得那么重,還有得救嗎?”
李愁容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這要診視一番,把過脈才知道。”
聞言,煙香和東方紅皆是面色一沉。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盡力救回他!我們快走吧,去客房再說。”
興德元年,洪高德稱帝,建立大西國,定都鳳城。政權建立初期,周邊國家對大西國虎視眈眈,無端挑起戰火,洪高德皇帝御駕親征。出征前,西宮娘娘許貴妃懷有身孕8個月。皇帝擬詔,若生皇子,取名洪承業,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洪帝離宮后,夏皇后使計讓許貴妃滑胎,誰知,天不遂她愿,許貴妃腹中胎兒出生,居然成活了。
“陛下本就寵愛許貴妃,現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后寶座要保不住了。”
“可不是嗎?聽西宮里的宮女說,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愛,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間有一股正氣,長大后定是個好皇帝。”
這是皇后宮里的小宮女在私底下悄悄議論。
即使她們不議論,夏后也知道,自己不設法除掉太子,恐怕以后日子不會好過了。
她隨即招來自己的哥哥相爺和御前侍衛總管楚祥共同商議對策。他們密謀好了要火燒西宮,由楚將軍執行。
在關鍵時刻,楚將軍放棄了加害太子的念頭,以自己的親兒子換取太子出宮。
許貴妃哭哭啼啼間,把心一橫,拿起發簪,用簪子尖在太子左肩上刺下“天”字。刺在兒身,痛在娘心,刺完字,許貴妃痛的肝腸寸斷。她顫抖著雙手給太子掛上塊玉佩,那是皇上親賜的,當今世上,僅此一枚。
許貴妃給楚祥磕頭,聲淚俱下道“楚將軍,請受我三拜,你的大恩大德,本宮來世再報。”
“娘娘,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說話間,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楚將軍抱起太子,從側門匆匆逃走。
許貴妃暈了過去。
來人正是御醫鳳南陽。傳說此人原是江湖中人,外號算命先生鬼見愁。他能掐會算,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武功不凡,。他抱走楚將軍兒子,施展輕功,在皇宮中穿梭自如,輕易甩掉宮中侍衛的追捕,平安出城。
夏后命人火燒西宮,許貴妃及一干人等葬身火海。在清點尸體時,發現少了一個嬰兒尸體。加上楚祥將軍下落不明。夏后和相爺斷定,太子極有可能是楚祥抱走了。于是,夏后暗中派人追殺楚祥將軍。
興德四年,皇上凱旋而歸。
夏后精明能干,把此事瞞得滴水不漏。洪帝并不相信許貴妃當真死于意外。他時常做夢夢見太子,一直派人暗中調查此事,然而一直查不出真相,楚祥失蹤,鳳南陽也消失匿跡。
興德五年,皇后生下一子,洪帝取名洪承安。皇后心想,皇帝對這兒子,顯然沒有寄予厚望。夏后心想,即使皇上遲遲不下詔,冊立新太子,他日洪帝駕崩,皇位遲早是她兒子的。不過,她還是有所顧慮,二十四年前,她派人追殺楚祥,楚祥傷重而亡,太子卻不知被何人救走。
二十多年來,太子音訊全無。倘若太子還活在世上,那么他將是洪承安繼承皇位的最大威脅。況且,一旦此事揭發,她跟相爺必將大禍臨頭。
洪高德皇帝在位二十四年,他勵精圖治,知人善任,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洪帝日漸衰老,越來越想念失去的大皇子,終于病倒了。
得知洪帝病倒,鳳南陽潛入宮中見皇上。
“大膽鳳南陽,你可知罪,你躲朕二十多年,朕二十多年都在派人尋找你跟楚將軍。你可知道許貴妃的事?”洪帝看到他喜極而泣。
“皇上,臣有罪。當年皇后要火燒西宮,臣得知后趕到,臣晚來了一步,太子已經被楚將軍抱走。慌亂中臣救走了楚將軍兒子,交與一世外高人撫養。這二十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尋找太子下落,卻一直沒有找到。臣有負皇上重托。”鳳南陽滿是愧疚。
“好個皇后。這些年我看她安分守己,悉心教導皇兒,卻不曾想過,她竟如此惡毒。朕要將她打入冷宮!”洪帝氣的咬牙切齒,猛拍御案。
“皇上,萬萬使不得。無憑無據,皇上若是這么做,必將會引起朝廷動蕩,百姓恐慌。”鳳南陽勸道。
“皇后的罪責,朕可以先不追究,但是,太子不能流落在外,朕一定要將他找回來。”皇上態度堅決,冷靜了一會坐到龍椅上。
“皇上,光明正大尋找太子,太子難免會遭遇陷害。不如暗中查訪。”鳳南陽建議道。
洪帝著宮中畫師據自己面貌,描繪出一幅二十四歲年紀的人畫像出來,交于鳳南陽,委派鳳南陽為欽差大臣,并賜尚方寶劍,遇上貪官污吏,可以先斬后奏。
“皇兒,你在哪?”洪帝嘆了口氣。
興德廿五年,大西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帝都鳳城西北部武南山,大雨過后,天晴得格外好,太陽已經西斜,湛藍色的天空煙消云散。在夕陽的余暉中,山野仍然保持著下雨后的那份清新和涼意,恰如“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的境界。
武南山,滿山的竹子,一片無邊的竹海。山頂最高處,有一處僻靜雅居,全用竹子搭成,上下分兩層,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四個大字“武南山莊”。竹屋前面有一大片院子,院子里種著奇珍異草。微風吹來,可以聞到花草芳香。
大多數女配都是負面形象的,惡毒,腹黑,有心機,偏偏自不量力地要跟女主搶男主。最后,往往是自食惡果,自取其辱。
就算極少數女配是正面形象,那也終是不如女主。在智謀,美貌,才華,家世等等方面,總要略遜女主一籌。
但是,偏偏思綠筆下的女配,溫婉賢淑,才貌雙全,無論哪一方面,都比女主煙香出彩。
她的一些朋友給她指出,你的人設有問題。
思綠怒。有問題?有什么問題?我什么非得按著套路來?我就愿意這么寫!怎么滴!
是的,沒錯。她可以怎么寫就怎么寫。不過,代價是慘痛的!
那就是毫無懸念地,撲得鼻青臉腫。
哪知,撲街不算個事。畢竟,不撲個一兩本書,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寫過。
最凄慘的就是,因為虐死女配,受到讀者的留言謾罵,甚至詛咒,詛咒她就此穿越,穿成書中女配。
思綠一貫臉皮厚,對這些留言,謾罵,詛咒,絲毫不以為意。她笑了笑。只要結局是HE,管你們怎么鬧。愛怎么鬧,怎么鬧。
把她惹毛了,連同男女主一并虐死。
反正她一小撲街,她怕誰?
再次看了幾眼那些流言,那些差評,她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索性關了電腦。
你們就憤怒吧!你們又能耐我何?有本事順著網線爬過來揍我啊。懶得搭理你們。有那閑情逸致,她不如躺床上,想想大結局該怎么寫。
她真的躺床上睡覺去了。結果,一上床就開始做噩夢。
夢里,那些被她虐死的角色,追著她要打要殺,那情景賊恐怖。
夢里,她看見了男主楚天闊,一臉溫和地對她笑:“思綠大大。怎么樣?你讓我受夠了相思掌的折磨。讓你也嘗嘗被噩夢纏繞的滋味。好受嗎?”
其實,她這么安排,是為了增進他跟小師妹的感情。她用心良苦,卻不被理解。正準備跟他理論幾句的。說這句,是為了大局考慮,是為了他好。
這時,女主煙香擠到了她面前,冷哼一聲:“思綠后媽。我大師兄那么好的人,他明明心中只愛我一個。你非得把他寫成風流倜儻,招蜂引蝶。太惡毒了你。”
“我…”思綠無語。
怎么書里每個人都對她那么不滿意?
她怒了。愛怎么的,就怎么的吧。既然大家都不喜,老子撂挑子不干了。老子太監了。行嘛。就讓你們一個個自生自滅去吧。老子還不伺候了。
本來撲街書就夠悲催了。等下還給自己整精神分裂了。
誰知。書里的那些角色,包圍著她,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事到如今。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什么狀況?
看著那些角色,一個個面目猙獰瞪著她,思綠大駭。
老子不玩了!老子要回去!
可是,任憑她怎么呼喊,都無濟于事。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越想越詭異。再次睜開眼。你才,她看到了誰?
“生了。生了。是個公主。”
身為作者的天生直覺,思綠有一些不祥預感。睜開眼睛,看著面前富麗堂皇的居室,她有不祥的預感。
她穿越了。而且,真的如讀者所愿,她穿成了書中的女配水脈。
這可怎么整?
她研究過無數本穿越的書,知道穿越者的必然結局。穿過來容易,要穿回去,可就難了。
接下來如何?又有何趣事發生?
敬請關注思綠大作《懷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