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灰蒙蒙的一片,太陽慢慢地升了上來,云朵上了顏色似的,滿是紅艷。
煙香本在暖和的被窩里酣睡中,卻被一陣規律的敲門聲吵醒了。
她感覺還沒睡夠,不去理門外的敲門聲,蒙著被子想繼續再睡一會兒。奈何外面的敲門聲,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誰啊?”煙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耐煩地問出口。
陸采兒的聲音隨著門縫飄進煙香的耳朵里:“煙香,快起床了。一會兒我們還要趕回大理寺呢。”
聽見‘大理寺’三個字,煙香條件反射般爬起身來,她的睡意一下子全沒了。是的,今日大理寺還要開堂審理大師兄和遲樂大哥犯的案子。
“陸姐姐,你等下。”
這時,煙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粗略掃了一眼,房內布置非常單調,看著不像是客棧房間,倒像是官府客房。
咦?這是哪里,她怎么會在這兒?她以手撫額,腦中回想著昨夜的情形。
昨夜,她扮鬼去套老漢的話來著,一切都挺順利,她問出了一張血書,剛想再問下去,然后,就感覺一陣頭暈暈的,后面的事都記不起來了。
門外,陸采兒還站在那,等候了片刻不見煙香來開門,她又催促著:“煙香,快點開門。”
煙香搖晃了下腦袋,走到門口去開門。
她感覺頭有些疼,心里想著昨夜突然暈睡過去,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她哪里能想到,是昨夜睡眠不足導致的頭隱隱作痛。
陸采兒進門來,看著煙香一副昏昏欲睡、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忙手腳麻利地幫著她梳頭。
“謝謝陸姐姐!”煙香本想拒絕陸采兒的幫助,又覺得還是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動,只好看著陸采兒忙活。
陸采兒手上拿著梳子邊梳著煙香頭發,嘴里有些不放心的問“煙香,你怎么了?是不是頭疼?”
她實在不敢茍同昨夜東方紅的做法。據她所知,是藥三分毒,有可能是那迷香的毒性,使得煙香此刻看著仍是昏昏欲睡。
說到頭疼,煙香似有所悟,秀眉微擰:“確實頭隱隱作痛。陸姐姐,昨晚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跟老漢說話,為何突然暈了過去?”
“東方爺也真是的,好好的給你下什么迷香。”陸采兒口中嗔怪,又補充了一句:“他說把老漢迷暈免得老漢起疑。”
她看煙香的臉上,浮起一抹怒色,連忙解釋:“是我扶你回來衙門的。”
煙香一聽,立即火冒三丈,啐了一口:“東方大哥也忒過分了吧!竟敢給我下迷藥!我要去找他算賬!”
他憑什么給她下迷藥?是怕她誤事嗎?那也太小看她了。不對!煙香想著,他一定是想趁機占她便宜,太卑鄙了。幸虧她讓陸姐姐一起來,若是陸姐姐不在場,那豈不是他把她迷暈了,再抱她回來!
這怎么忍啊!越想越生氣!一下子把他昨日送披風的暖意,沖刷下去了。
陸采兒已經快速幫煙香梳洗完畢。
煙香氣呼呼地奪門而出,非要跑去找東方紅算賬,陸采兒攔都攔不住。
“東方紅,你昨夜竟然給我下迷香!我跟你沒完!”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煙香人還沒到進入大堂,聲音倒是先傳了進去。
知府衙門大堂里,東方紅以及那名老漢都在場。
東方紅手中拿著一張血書,正在觀看,忽聽煙香充滿慍怒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他抬起埋在血書中的頭,一望,就看見煙香怒容滿面地沖了進來。
他頓時呆愣住了,不過下了普通迷香而已,至于這么生氣嘛。
對于東方紅下迷藥的行為,煙香心里很是不滿,昨夜東方紅送披風的好感蕩然無存。她憋著一肚子火,正要發飆,但當她邁進大堂,看見堂內的老漢,怒火頓時熄滅了。
堂內,老漢一雙眼睛,在煙香身上打量,那眼神儼然帶著探尋的意味。剛才,這姑娘從門外傳來的聲音,實在耳熟,再看這姑娘的身形,怎么與昨夜他夢中見的鬼魂如此相似?
他的腦中,盡是問號。昨夜,他女兒托夢給他,要他為她報仇。他將夢中細節,再仔細回想一遍,竟不像是夢,更像是真實發生的。只是,昨夜黑燈瞎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他看不清對方。
早上一醒來,他躺在床上,回想昨夜之事,對此事耿耿于懷。斟酌再三,還是決定把血書帶來官府。他雖然懷疑此事真偽,但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真的他女兒托夢給他,要他幫著伸冤,不然她不能投胎做人,那他不管如何都得幫他女兒辦到。
現在,老漢一看煙香的身形,再聽她的聲音,心中頓時疑竇叢生。昨夜果真是他女兒托夢給他嗎?還是有人假扮她女兒的鬼魂?
煙香一見到老漢,有些驚喜又有些心虛。她知道,定是昨夜她扮鬼套話,起了作用,所以老漢今日一早,果真來了衙門。同時,她又挺心虛的,她這么騙老漢,利用他對女兒的父愛,是有些不光彩。她暗嘆了一聲,她也是為了案子早點水落石出,沒有辦法。
她心里對老漢的愧疚,一點點浮了上來,取代了對東方紅下藥之事的不滿。
興德元年,洪高德稱帝,建立大西國,定都鳳城。政權建立初期,周邊國家對大西國虎視眈眈,無端挑起戰火,洪高德皇帝御駕親征。出征前,西宮娘娘許貴妃懷有身孕8個月。皇帝擬詔,若生皇子,取名洪承業,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洪帝離宮后,夏皇后使計讓許貴妃滑胎,誰知,天不遂她愿,許貴妃腹中胎兒出生,居然成活了。
“陛下本就寵愛許貴妃,現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后寶座要保不住了。”
“可不是嗎?聽西宮里的宮女說,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愛,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間有一股正氣,長大后定是個好皇帝。”
這是皇后宮里的小宮女在私底下悄悄議論。
即使她們不議論,夏后也知道,自己不設法除掉太子,恐怕以后日子不會好過了。
她隨即招來自己的哥哥相爺和御前侍衛總管楚祥共同商議對策。他們密謀好了要火燒西宮,由楚將軍執行。
在關鍵時刻,楚將軍放棄了加害太子的念頭,以自己的親兒子換取太子出宮。
許貴妃哭哭啼啼間,把心一橫,拿起發簪,用簪子尖在太子左肩上刺下“天”字。刺在兒身,痛在娘心,刺完字,許貴妃痛的肝腸寸斷。她顫抖著雙手給太子掛上塊玉佩,那是皇上親賜的,當今世上,僅此一枚。
許貴妃給楚祥磕頭,聲淚俱下道“楚將軍,請受我三拜,你的大恩大德,本宮來世再報。”
“娘娘,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說話間,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楚將軍抱起太子,從側門匆匆逃走。
許貴妃暈了過去。
來人正是御醫鳳南陽。傳說此人原是江湖中人,外號算命先生鬼見愁。他能掐會算,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武功不凡,。他抱走楚將軍兒子,施展輕功,在皇宮中穿梭自如,輕易甩掉宮中侍衛的追捕,平安出城。
夏后命人火燒西宮,許貴妃及一干人等葬身火海。在清點尸體時,發現少了一個嬰兒尸體。加上楚祥將軍下落不明。夏后和相爺斷定,太子極有可能是楚祥抱走了。于是,夏后暗中派人追殺楚祥將軍。
興德四年,皇上凱旋而歸。
夏后精明能干,把此事瞞得滴水不漏。洪帝并不相信許貴妃當真死于意外。他時常做夢夢見太子,一直派人暗中調查此事,然而一直查不出真相,楚祥失蹤,鳳南陽也消失匿跡。
興德五年,皇后生下一子,洪帝取名洪承安。皇后心想,皇帝對這兒子,顯然沒有寄予厚望。夏后心想,即使皇上遲遲不下詔,冊立新太子,他日洪帝駕崩,皇位遲早是她兒子的。不過,她還是有所顧慮,二十四年前,她派人追殺楚祥,楚祥傷重而亡,太子卻不知被何人救走。
二十多年來,太子音訊全無。倘若太子還活在世上,那么他將是洪承安繼承皇位的最大威脅。況且,一旦此事揭發,她跟相爺必將大禍臨頭。
洪高德皇帝在位二十四年,他勵精圖治,知人善任,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洪帝日漸衰老,越來越想念失去的大皇子,終于病倒了。
得知洪帝病倒,鳳南陽潛入宮中見皇上。
“大膽鳳南陽,你可知罪,你躲朕二十多年,朕二十多年都在派人尋找你跟楚將軍。你可知道許貴妃的事?”洪帝看到他喜極而泣。
“皇上,臣有罪。當年皇后要火燒西宮,臣得知后趕到,臣晚來了一步,太子已經被楚將軍抱走。慌亂中臣救走了楚將軍兒子,交與一世外高人撫養。這二十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尋找太子下落,卻一直沒有找到。臣有負皇上重托。”鳳南陽滿是愧疚。
“好個皇后。這些年我看她安分守己,悉心教導皇兒,卻不曾想過,她竟如此惡毒。朕要將她打入冷宮!”洪帝氣的咬牙切齒,猛拍御案。
“皇上,萬萬使不得。無憑無據,皇上若是這么做,必將會引起朝廷動蕩,百姓恐慌。”鳳南陽勸道。
“皇后的罪責,朕可以先不追究,但是,太子不能流落在外,朕一定要將他找回來。”皇上態度堅決,冷靜了一會坐到龍椅上。
“皇上,光明正大尋找太子,太子難免會遭遇陷害。不如暗中查訪。”鳳南陽建議道。
洪帝著宮中畫師據自己面貌,描繪出一幅二十四歲年紀的人畫像出來,交于鳳南陽,委派鳳南陽為欽差大臣,并賜尚方寶劍,遇上貪官污吏,可以先斬后奏。
“皇兒,你在哪?”洪帝嘆了口氣。
思綠一貫臉皮厚,對這些留言,謾罵,詛咒,絲毫不以為意。她笑了笑。只要結局是HE,管你們怎么鬧。愛怎么鬧,怎么鬧。
把她惹毛了,連同男女主一并虐死。
反正她一小撲街,她怕誰?
再次看了幾眼那些流言,那些差評,她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索性關了電腦。
你們就憤怒吧!你們又能耐我何?有本事順著網線爬過來揍我啊。懶得搭理你們。有那閑情逸致,她不如躺床上,想想大結局該怎么寫。
她真的躺床上睡覺去了。結果,一上床就開始做噩夢。
夢里,那些被她虐死的角色,追著她要打要殺,那情景賊恐怖。
夢里,她看見了男主楚天闊,一臉溫和地對她笑:“思綠大大。怎么樣?你讓我受夠了相思掌的折磨。讓你也嘗嘗被噩夢纏繞的滋味。好受嗎?”
其實,她這么安排,是為了增進他跟小師妹的感情。她用心良苦,卻不被理解。正準備跟他理論幾句的。說這句,是為了大局考慮,是為了他好。
這時,女主煙香擠到了她面前,冷哼一聲:“思綠后媽。我大師兄那么好的人,他明明心中只愛我一個。你非得把他寫成風流倜儻,招蜂引蝶。太惡毒了你。”
“我…”思綠無語。
怎么書里每個人都對她那么不滿意?
她怒了。愛怎么的,就怎么的吧。既然大家都不喜,老子撂挑子不干了。老子太監了。行嘛。就讓你們一個個自生自滅去吧。老子還不伺候了。
本來撲街書就夠悲催了。等下還給自己整精神分裂了。
誰知。書里的那些角色,包圍著她,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事到如今。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什么狀況?
看著那些角色,一個個面目猙獰瞪著她,思綠大駭。
老子不玩了!老子要回去!
可是,任憑她怎么呼喊,都無濟于事。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越想越詭異。再次睜開眼。你才,她看到了誰?
“生了。生了。是個公主。”
身為作者的天生直覺,思綠有一些不祥預感。睜開眼睛,看著面前富麗堂皇的居室,她有不祥的預感。
她穿越了。而且,真的如讀者所愿,她穿成了書中的女配水脈。
這可怎么整?
她研究過無數本穿越的書,知道穿越者的必然結局。穿過來容易,要穿回去,可就難了。
接下來如何?又有何趣事發生?
敬請關注思綠大作《懷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