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開!’雖然只有簡單的四個字,卻是一句震懾人心的話。
煙香卻是雙手緊緊圈著東方紅的腰,她手中的包袱在這時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蠻大的聲響。
她硬要跟身后的人作對,他要她放手,她偏不放。他之前怎么氣她的,她要加倍討回來。
她抬頭,挑釁的目光,緊盯著站在東方紅身后之人,絲毫不怯與他對視。
站在兩人身后的楚天闊,渾身崩得緊緊的,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放手!”這次,楚天闊直接對著煙香怒吼。
“不放!”煙香偏不聽話。
東方紅萬分尷尬,他欲抽身,滑開的手卻被牽制。他心中一驚,此時他怎么使不上勁?煙香的手,緊緊圈著他的腰,很是用力,令他腰傷處疼痛難忍。
他頓時額冒冷汗,禁不住張口要哼出聲。就在這時,煙香做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
煙香踮起腳尖,仰起頭,光速向他湊近。
東方紅頭皮又是一麻,她要做什么?他想轉身,卻因腰傷而動彈不得。他慌得無措,呆呆看著煙香越來越近的臉。
很快,他的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的腦中一空白,幾乎不能思考。
就這樣,他的初吻被無情地剝奪了。
煙香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上了東方紅的嘴,堵住了他的叫喚。
楚天闊的胸口突然一陣緊縮。他很是羞憤,他覺得煙香在羞辱他。
此刻的他,眼神中盡是痛苦的神色。他看起來是那么的孤單與落寞,眉宇間有一抹無法平息的傷痛。他的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他一臉無奈的神色,令人心疼。
東方紅的神色,非常不安。他一時怔住,不知怎的,心中一種莫名的情感被激起。
他,心動了!這是他的初吻!
煙香只是蜻蜓點水般輕觸了下他的唇,然而真實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陣悸動。他知道,煙香這是故意的,是在跟楚天闊慪氣,是在懲罰楚天闊。
他只是被她利用的報復工具,他卻并不在意。他一點也不懊惱,很奇怪的是,他竟有些驚喜。一時間的感受,竟無法形容。
不過,煙香這樣極端的方式,令他無比震驚。
見兩人在拉拉扯扯,沒有要分開的意思。楚天闊忍無可忍地閉上眼睛,手中的青筠扇橫空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煙香的手臂。
煙香吃痛地尖叫一聲:“你干什么打人!”因為疼痛,她的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東方紅這才得以脫身。
楚天闊走上前去拾起地上的青筠扇,順便撿起煙香的包袱。
令楚天闊無比訝異的是,東方紅很不知趣,并未逃似的離開,也不急于跟煙香撇清關系,反而是拉著煙香的手,左顧右瞧。
東方紅很緊張,臉好像憋紅了一樣,關切地問:“我看看怎么樣了?”
那一瞬間,楚天闊有些恍惚。他不禁有種錯覺,東方紅愛的是煙香?
煙香咬緊下唇,很委屈:“好疼!”
東方紅正要幫她揉揉,楚天闊大步靠近,用力推開東方紅,粗暴地拽過煙香的手臂,生拖硬拽把往房里拉。
煙香不停掙扎:“你放手!放開我!東方大哥,救我!”
她這樣象征性地喊了幾聲,根本無濟于事。
東方紅哪里敢上前!
一拖進屋,只聽見砰地一聲,門已經被用力關上。
東方紅硬著頭皮想跟進去,奈何門已經被人從里面反鎖了。
“你放開我!”
“我不要!”
“你放手!”
“東方大哥!”
煙香故意陰陽怪氣的叫喚著,其實大師兄根本就沒有對她怎么樣。他只不過是拽著她的手臂。
東方紅心里七上八下的,聽著煙香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帶著恐慌與顫抖。楚天闊不會真對煙香怎么樣吧?生怕楚天闊一氣之下,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來,他又不敢勸,連忙去喊陸采兒和蘭綾玉來。
屋里,楚天闊的手仍是緊緊拽著煙香手,用力得令她生疼。
煙香掙扎著,叫喚著,想要將手從他的掌中抽離,卻無法掙脫。
他將手中的包袱與青筠扇,往桌子一扔,空出一只手來。他高高舉起那只手,揚著手,目光復雜地看著煙香。
煙香立馬慌了,他想干嗎?莫非又想揍她?
楚天闊抬起的那只手,輕輕滑向她的臉頰,鼻子,嘴唇。
煙香心慌意亂,張嘴,將他的手指咬住。
手指傳來痛感,楚天闊卻不抽回手。
煙香只得悻悻地松口。
兩人憤然對視。
沉默了片刻,煙香冷哼一聲:“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去勾引別的男人嗎?”
楚天闊一定是氣瘋了,腦子一抽,口不擇言了。
聞言,煙香怒不可遏,猛地掙脫他的手。
很快,楚天闊的臉傳來清晰的觸感。
這記耳光,打得非常輕。若不是兩人在慪氣,擱在平時,這不叫打耳光,頂多叫做撫摸。
一點都不痛!連點響聲都沒有。
不知怎么的,煙香居然甩了楚天闊一耳光。沒錯,是她打人,不是被打。連她自己都愕然無語,高舉的手臂,停在半空中,緩緩落下。
她很是震撼,怎么會出大師兄了?以前,她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而且,她舍不得。
煙香杵在那里,感覺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哪里來的那么大火氣?
剛才在屋外,她伸手樓東方紅的腰,已經超出了她的底線。她這么做,完全是要氣大師兄的。
聽到他喊她放手,她卻偏不放手。也不知怎的,她頭腦一熱,當著大師兄的面,吻了東方紅。
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事。
若說大師兄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她這樣已經報復回來了。這場慪氣,她明明已經占盡了上風,她為什么還要出他呢?
難道真是因為大師兄那句‘讓你去勾引別的男人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師兄那是氣話。
她想了想,或許這是為了不讓自己有退路吧。她只能將自己置身于讓他厭煩讓他失望的境地。
她要成全他和水脈,必須要狠心。
她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手。她的心,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