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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都不好過

  不讓她幫忙就不幫唄,煙香樂得清閑。她拉著師父楚傲飛到大院一角落,剛巧,她借此空閑,得有機會單獨跟師父說說話。

  今日,有個問題困擾著煙香,她想著見到師父,一定要問問她。不問她就憋著難受。這會兒,她湊近楚傲飛,帶著十分疑惑的語氣,按耐不住問:“師父,在大理寺衙門外,你為什么把藥瓶給我,就從人群中消失呢?”

  見煙香問起這個,楚傲飛有些惱火。他忍不住扣起響指,輕敲了下煙香的腦袋,板起臉孔,用訓斥的語氣說:“你還敢問!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出我的身份,我還能留在那里嗎?”

  一聽這話,煙香更疑惑了,脫口而出:“師父?你當我師父,很丟人嗎?”

  她完整的意思,應該是這么表達的:她當楚傲飛的徒弟,給師父他蒙羞了。而并未表面上的意思,說師父丟人了。

  因為她自知自己武功差,連師父的一成武功都沒學到。加上她生性頑劣,到處惹是生非。不像大師兄,他是聞名江湖的懷扇公子,給師父掙足了臉面。

  有時候煙香在想,若是師父能重新選擇一次,師父他一定不會收她為徒的。

  煙香這句話,讓楚傲飛哭笑不得。他這兩個徒弟,個性迥異,截然相反。楚天闊成熟穩重,顧全大局。煙香孩子心性,單純沒有心計。說白了,經常犯傻。

  楚傲飛掃了周圍一眼,確定旁邊無人后,才解釋給煙香聽。他小聲說道:“我的身份暫時不宜公開。鑒于你大師兄的身世,若要認祖歸宗,還要我出面作證。若是讓當年害死貴妃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你覺得,我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里?”

  煙香恍然大悟。她頓覺自己愚鈍之極。果然,大師兄不罩著她,她不行了。差點又闖禍了。當時,相爺就在公堂中,要是讓相爺知道,有師父這么一號人,恐怕師父會慘遭毒手吧?

  這么一想,她不寒而栗。幸虧師父想得周到。

  過了片刻,煙香腦中忽然又有一個問題,她追問道:“師父那你之后去了哪里?你又怎么會來看水脈姐姐?”

  楚傲飛把事情原委說給她聽。

  原來,他從大理寺衙門離開后,想要進宮去見皇上。不過,皇宮他實在是進不去。而且,他也打聽到皇上不在宮中。

  他便改變了主意,折回來找大理寺卿段子生。他告訴段子生楚天闊的身世,表明楚天闊太子身份,想讓段子生網開一面,放過楚天闊。

  誰知,段子生以為他是神醫,要讓他醫治水脈。

  煙香聽完師父的講述,很是擔心:“師父,剛才在客房里,張大夫和門口的衙役,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現在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楚傲飛一副若無其事樣子,幽幽說道:“無妨。段大人已相信我的話,他也算是人證了。”

  聞之,煙香松了口氣。

  后來,事實證明煙香多慮了。因為,段子生已考慮到楚傲飛重要身份,為了他的安危著想,給他安排了一處安全居所,并派人手保護他。當然,這是后話。

  客房里,李愁容采用針灸大法,對水脈盡心救治。

  診治的過程是漫長的。從天黑到天亮,房里點了很多盞燈,房中亮如白晝。

  蘭綾玉一次又一次地把熱的開水端進去,然后換成冷的血水端出來,再換成熱的開水再端進去。

  一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李愁容才收了工。經過她的施針,水脈的高燒退了下來,體溫已恢復正常。

  雖然水脈仍未醒來,但是臉色已有好轉,面目不再猙獰。她的眉頭舒展開來,看著一臉溫和嫻靜,似乎是安心地睡著了。

  李愁容和蘭綾玉,滿身疲憊地從房間了走過來。

  她們昨夜忙活了一晚上,煙香,東方紅,陸采兒雖然沒有幫忙,卻也沒有好過。他們在外面守了一夜。

  這會兒,見到她們兩人出來,亟不可待問道:“怎么樣?水脈怎么樣了?”

  李愁容只對滿心期待的眾人說了句:“她燒退了,暫時保住命了。什么時候能醒來,要看她的意志了。”

  雖然,情況仍還不樂觀,不過,總算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聽著這話,眾人說不上是喜是悲,心情復雜。

  昨夜,不止大理寺的眾人惶恐不安,包括天牢里的遲樂和楚天闊也是心神不寧,擔憂水脈安危。就連相府里的相爺,以及天鳳殿里的皇后,都是寢食不安。

  人人各懷心事。

  昨日,相爺聽到楚天闊和遲樂暫緩行刑的判決,很是氣憤,卻又無可奈何。他和牛軻廉從大理寺返回相府后,他越想越覺得不安。到了用膳時分,他沒有半點胃口。

  這時,已經引起了他的恐慌。他越發覺得事情不受他的掌控。以是,他連夜進宮去找皇后商議此事。

  當他坐在天鳳殿的大堂,確定周圍無人時,才對皇后說道:“皇后娘娘,今日有一叫水脈的女子,去大理寺狀告知府大人方弘義。大理寺卿段子生接受水脈的告狀。因為此案與楚天闊劫囚之案有關,所以段子生判決楚天闊與遲樂暫緩行刑。”

  相爺言簡意賅地把這件事說給皇后聽。他并不知道,此事,皇后已經知曉。

  皇后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還是謀略,絕不在相爺之下。一奶同胞的兄妹,皇后更勝相爺一籌。

  今日大理寺審案,皇后雖人未在場,卻對現場了如指掌。因為,大理寺中,有她安排的眼線。那人早已事無巨細,全向她稟報了。

  所以,這會兒,聽相爺這么著急說起此事,她并無多大反應。

  當然,對于楚天闊僥幸逃過一劫,她是耿耿于懷。所以,聽完相爺的話,她面上并無驚慌之色,而是有些惱怒。

  與皇后的感受相反,夏文萱滿面喜色,興奮說道:“爹,你說什么?”

  夏文萱突然出現,冒出這一句,把相爺著實嚇了一跳。

  他剛才明明觀望周圍一圈,大堂里,那些做事的丫鬟,已經被屏退。整個大堂除了他和皇后,空無一人。

  他女兒夏文萱,這是打哪兒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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