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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是死了嗎

  也不知東方紅和蘭綾玉他們找到那個丫鬟的家人沒有?不知道有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他希望東方紅他們找到有利證據,證明陸浩不該被判死刑。

  這樣一來,可以順理成章為楚天闊脫罪。并且,水脈姑娘不用承擔誣告之罪。同時,他又有些為自己擔心。萬一,案子審清,真的是他判錯案,那他可就要遭殃了。這正是他所憂愁的。

  不過,他更憂愁的是,東方紅他們找不到證據,證明陸浩罪不至死。那樣,不僅救不了楚天闊他們,就連水脈姑娘也得跟著遭殃。

  方大人就是如此左右為難,自相矛盾著,內心煎熬無比。

  相爺臉色陰郁地坐在那里,沒有吱聲。段子生依法辦案,無可指責。他不希望事情照著這方向下去,卻又阻止不了。他只覺胸口有團怒氣在翻滾,卻又不能發泄出來。

  聽到‘楚天闊與遲樂暫緩行刑,收押天牢。’這句話,從段大人口中輕快地吐出,水脈喜不自勝。雖然只是暫緩行刑,不過,這足以讓她滿心歡喜了。起碼,明日楚天闊他們不會被砍頭了。

  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等案子審完,楚天闊他們極有可能會無罪釋放。

  身上細細密密的疼痛,已經不算什么了。她為此所做的犧牲是值得的,付出沒有白費。聽到楚天闊暫時沒事,多日來積壓在她心口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她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然后,不自覺地動了動嘴角,笑了出來。這一笑,扯著傷口,渾身又疼痛了起來。

  不過,她是痛并快樂著。她好不容易堅持到這一刻,因為聽到楚天闊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她放下了心中的戒備與顧慮。

  她暫時不用再擔心楚天闊他們明日會被砍頭了。她忽然覺得整個人輕松了起來,輕飄飄的感覺。

  這一刻,放下所有戒備,水脈覺得好累,好困,好想休息一下。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眼前立即出現一片黑暗。那一瞬間,她仿佛置身于黑暗中,腦子里‘嗡’的一片空白,感覺像被一下子掐斷了所有意識。就連身上的疼痛也已經不能喚醒她的意識。

  天旋地轉般的眩暈瞬間涌了上來,她覺得雙腳如面條般癱軟。若不是有人扶著,她早已向地上摔去。

  耳邊有喧鬧聲,似乎離她非常遙遠。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她細軟的脖頸歪向一旁,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她眉頭緊鎖,嘴唇緊緊的抿著,面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連同一雙手,無力地垂下去。

  方大人是第一個發現水脈的異樣,他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用著十分吃驚語氣,大聲喊道:“水脈姑娘,你怎么了?!”

  在此情形下,實在不得不讓他多想。水脈姑娘剛受過酷刑,衣服上還血跡斑斑。她面色蒼白,雙眼緊閉,雙手下垂。如此一番景象,給人第一反應就是,該不會掛了吧?

  方大人那一聲叫喚,把大家嚇了一跳,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水脈姑娘身上。

  有這想法的,可不止方大人一個。

  架著水脈姑娘的兩名衙役,不約而同將手指探到水脈鼻間,試探了一下。

  還好,她身體依然溫熱,淺淺的呼吸著。

  那兩名衙役異口同聲回道:“大人,水脈姑娘暈倒了。”

  看見水脈暈倒,相爺不喜反怒。他心中十分不快。倒不是他關心水脈姑娘的死活。她的死活與他何干?他是生氣,她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這時候暈。

  最關鍵的是,段子生已經當堂宣布,楚天闊他們暫緩行刑。這就意味著,楚天闊的命暫時保住了。

  水脈是原告,只能等她醒來再審案。這不是故意拖延審案時間嗎?相爺的心慌亂了,算日子,皇上就快回宮了。到時,恐怕他要除去楚天闊就更棘手了。

  只是,水脈是因受酷刑而暈倒過去,情有可原。他也沒有理由發怒。他心里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好好的一件事,怎么搞成這樣?

  還好,水脈姑娘只是暈倒了。段大人松了一口氣,當即說:“將水脈姑娘扶到客房休息。”

  看見水脈姑娘暈倒了,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圍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聲音嘈雜無比。

  就在這時,煙香和師父風塵仆仆趕來。他們倆出現在圍觀的人群外圍,擠不進來,無論怎么喊叫,聲音一下子被淹沒。

  他們師徒二人,連夜從武南山下來,趕往大理寺。本來可以早些時候到的,卻在半路耽擱了。

  昨天夜里,他們趕路下山來,到了武南山山腳下,煙香實在是太困了。連續以來趕路,加上前天夜里在相府沒睡安穩,她此時好想睡覺。

  如果此刻有一張大床,那該有多好啊,她會毫無猶豫的撲上去痛快睡去。可是現在要趕路,她只有硬著頭皮,鼓起雙眼,努力往前走。

  她只覺兩條腿像棉花一樣松軟無力,好像雙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越來越邁不動步伐。走著走著,頭不住往下低,眼皮不由自主地閉上。上眼皮重重的搭在下眼皮上,她恨不得用一根竹桿把它撐起來。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此刻的煙香,困得走路都能睡著。此刻,睡意襲來,對大師兄的擔憂,都趕不走她的瞌睡蟲。若不是大師兄有難,她又何至于這么辛苦。

  楚傲飛見狀,終是不忍:“煙香。為師累了。我們在此休息吧,等天亮后再繼續趕路。”

  煙香求之不得,趕緊順著臺階往下走。她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謝謝師父。我實在困得走不動了。我就瞇一下,打會兒盹,休息片刻就走。”

  她倒是爽快承認,是自己困了。算她還有自知之明,她師父并不累,是心疼她累。師父那么說,不過是怕她尷尬。

  煙香的話音一落,迫不及待找了一棵粗壯的樹,背靠在樹干上,倒頭呼呼就睡。此刻,她哪還顧得上找什么類似床之類物件,哪還顧得上找平整干凈之地,哪還顧得上什么美妙睡姿。生存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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