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紅日照柴門。
楚天闊早早醒來,他坐在大堂里,從大清早等到晌午,也不見紀正人影。他才明白,紀正并沒有真的打算去救治煙香。如果紀正有意避開他,他在這里不過是浪費時間。不如想想另外的法子。
他靈光一閃,也許不一定非得紀盟主親自動手,說不定他的徒弟,就會此掌法。
他正要去尋找紀文萱時,紀文萱剛好從外面走進大堂來了。她端著一大碗銀耳粥,走到楚天闊面前,笑呵呵道:“楚公子,我讓廚房給你燉了碗銀耳粥。請慢用。”
楚天闊接過碗,端放在桌上,張口問道:“你爹可曾將掌法傳給你?或者,他可有徒弟?”
紀文萱謊稱她會掌法。她只知道爹用的掌法叫相思掌,因為此掌陰毒,爹并沒有傳授給她,只傳給了師兄陸浩。她知道爹要對付楚天闊,必然會再下手。
跟在他身邊,說不定能幫上忙。反正到了陸家寨,再求師兄救煙香,就行了。要不如此,楚天闊肯定不會同意讓她跟去。
對于紀文萱會掌法這事,楚天闊深信不疑。于是帶著紀文萱一起上路,騎馬往鳳尾山奔去。
他們在路上聽說了一個消息,花弄影死了。楚天闊不得不佩服紀盟主的辦事效率。
不出紀文萱所料,夜宿客棧時,真有人來暗殺楚天闊。慌亂打斗中,有一蒙面人一刀刺中紀文萱胸口,楚天闊大喝一聲,奔了過去。
那蒙面人剛才用盡力道,刀卻好似刺中銅墻鐵壁。他抽回刀,刀卻依舊銀光閃閃,未見殷紅。
他一驚,喊出口:“金絲軟甲?”
楚天闊施展內力,刺客被震退,嚇得紛紛四散逃竄。
楚天闊看著紀文萱,緊張問道:“文萱,你沒事吧?”
紀文萱攤開衣服,露出穿在里面的金絲軟甲,低聲答道:“楚公子,你看,幸虧我穿了這件金絲軟甲。不然早死了。”
楚天闊如同雷轟電掣一般,呆住了:“金絲軟甲怎么在你身上?”
紀文萱老實交代:“我爹給我的。”
晚上,楚天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他心里好像有一堆亂絲,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如果說金絲軟甲是紀正所盜,夏荷很可能也是他殺。那么,是紀正殺人盜寶,嫁禍于他?堂堂一個武林盟主,為什么要做這么下流的事?僅僅是因為嫁禍嗎?
再想到煙香,他心又揪成一團。希望紀文萱明天到達陸家寨能解煙香身上的毒吧。
深夜人聲漸減,陸家寨一片寧靜。
煙香頭腦一片混亂。她站在屋內的窗下,推開窗,望著窗外的明月。窗外透進的淡淡白月光灑落在她的臉龐。
這時,陸浩突然闖了進來。
“你干嘛?你別過來,我大師兄不會放過你的。”煙香幾乎是帶著哭腔,瑟瑟發抖。
陸浩鬼魅的看著煙香,煙香被他越逼越后退,直到退到床上。
口里一直喊著:“你出去。你出去。”
陸浩嫌煙香太吵了,點了她的穴。
她在心里把陸浩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陸浩開始脫她的衣服。
脫掉了外衣。
煙香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突然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終于,陸浩把她衣服脫得只剩下里衣,擺好端坐的姿勢。然后他也在床上坐了下來,煙香背靠著他,一前一后的坐著。
陸浩在煙香背后一陣點穴,把雙掌貼著煙香后背,用了五成掌力,拍了下去。煙香吐出來一大堆黑血。
接下來陸浩又給她輸了一些真氣。
才半個小時的運功,陸浩累得滿身大汗。他解開煙香的穴道,把她平放在床上,輕輕拉過被子蓋好,看著煙香安靜地睡著,克制不住自己內心感情。
俯身,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
陸浩走出房門,無雙追了上去,又嫉妒又怨恨:“值得嗎?寨主,你為了煙香姑娘,失去了一半功力。”
“不過是一半功力,能救一條命,當然是值了。”
“寨主,你以前可不這樣的。你向來冷血無情。我們這行不能有感情。”
“閉嘴。活不耐煩了嗎?我的事也是你能管的?”
陸浩臨離開時拋下一句:“好生照顧煙香姑娘。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該有分寸。”
語氣冷得滴水成冰。無雙怒極,這跟在煙香面前的陸寨主,簡直就是兩個人。
無雙氣呼呼地閉上嘴。心恨恨地想,煙香,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陸浩已經幫煙香解了相思掌的毒。
這一覺,煙香睡得無比暢快。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做夢。
不過,這回在夢里,她可揚眉吐氣了一把。在夢里,大師兄氣勢洶洶地質問她:“師妹,你是不是喜歡陸浩?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怎么可以這么水性楊花?”
煙香看著大師兄吃醋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師兄,你可別忘了,是你劈腿在先。你有那么多紅顏知己,我不過是認識個陸哥哥,你就氣成這樣。要是換成我,我早不用活了。”
“不行,你快跟我回去。我不準你繼續呆在這里。”楚天闊怒容滿面,拉著她就要走。
這時,陸浩出現了,他說:“楚公子,你放開他,讓她自己選擇吧。”
她默默跟著楚天闊走了。忍不住回頭一看,陸浩怎么消失了?
煙香猛地從夢里醒來。
無雙走進房里,聲音冰冷:“煙香姑娘,你大師兄,跟一位姑娘來找你了。”
煙香覺得奇怪,無雙今天看她的眼神怎么充滿怨恨。不過大師兄的到來,令她無暇顧及其他。
不會吧。這么靈驗?這就是人家所說的心想事成?我才夢見他,他就真的來找我了?可是,夢里陸浩消失了,代表什么呢?
對了,昨晚陸浩做了什么?他是想輕薄自己來著。煙香把頭埋進被子里看了看,好像陸浩也沒有對她不軌。一直以來都做噩夢,好不容易昨晚做了個好夢。
轉轉脖子,動動身子,怎么感覺渾身神清氣爽,精力充沛?酸痛不見了,頭部壓迫感也消失了?再看自己手掌,已經沒有黑色血絲了。難道陸浩昨晚是幫她解毒?可是,蘭神醫說過,解毒要施掌之人。那天在相府的那個蒙面人,身材魁梧,分明不是陸浩。陸浩跟蒙面人又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