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微微的點了點頭,跟著服務員朝包廂走去。
外面的事情,林放可以不理會,可以任由衛正冬不斷的搶奪自己的地盤,可是,他必須還是要想辦法擺平這件事情。正如他自己所說,衛正冬是他前進路上的一個絆腳石,所以,除掉衛正冬那也是勢在必得的事情。
只不過,林放不想用那種江湖的方式,那樣即使贏了,對自己也會有很大的影響。林放可不想太早的讓華夏的高層又或者是林家的人盯上自己。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只有先除掉了衛正冬的爪牙,那么,對付衛正冬才更加有機會和希望。
推開包廂的門,林放徑直的走了進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包廂內,不是別人,正是跟林放有過一面之緣的江南省公安廳廳長廖文梓。
“讓廖廳長久候了,實在是抱歉。”林放微微的笑著,走到廖文梓的對面坐下,說道,“廖廳長,不如我們點菜吧,一邊吃,一邊聊,如何?”
“不用了。”廖文梓淡淡的說道,“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林先生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廳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我跟秦先生的關系還算不錯,對秦先生的為人我也算比較了解,如果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今天中午我是絕對不會過來的。所以,林先生有什么話直說。”
微微的聳了聳肩,林放也沒有再繼續的堅持,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既然廖廳長這么說,那我也就不多廢話了。首先,不管廖廳長是出于什么原因愿意出來給我個機會見面,我還是要表示一下感謝的。”
“不用客氣。”廖文梓說道,“秦先生是一個爽快人,我想,秦先生所看重的人,應該不會是那種虛偽的小人吧?我廖文梓也是直來直去的人,所以,不用跟我拐彎抹角的說事,這只會讓我對你更加的瞧不起。”
“廖廳長怎么想都好,我只是覺得做人就是要做自己。廖廳長來見我,我自然要表示我的感覺,至于廖廳長能不能接受,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這是我所無法控制的。”林放淡淡的說道。頓了頓,林放又接著說道:“好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想,最近蘇南市發生的這些事情廖廳長應該都知道吧?我想知道上頭有什么對策。”
微微的愣了一下,廖文梓說道:“什么意思?你是來向我探口風的?上面有什么決定和政策那也是我們的事情,似乎沒有必要告訴林先生吧?林先生只需要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違法亂紀就好了。”
“有些事情我不說,廖廳長應該也清楚。”林放說道,“我不算是一個正統的商人,在你們的眼中可以說有些涉黑性質。可是,我所做的生意那可都是規規矩矩的正當生意,有執照,合法經營。而如今,我的生意被人弄成這樣,作為公司的法人,我想我有資格知道政府是有什么決策,準備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吧?”
廖文梓微微的愣了一下,倒是有些沒有想到林放說話這么直接,竟然承認自己涉黑。這可是很多江湖人物所不愿意承認的事情,一般的那些江湖人,常常都自詡是什么正當商人,恨不得跟“黑”字劃清界限。特別是在他的面前,那是決計不敢這么說的。林放的這番話太過的直接了,還是讓廖文梓有些驚訝,以至于廖文梓一下子被嗆住了,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停頓了片刻,廖文梓說道:“既然林先生把話說的這么直接,那我也不拐彎抹角。林先生,你和衛正冬之間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是,你們卻是把蘇南市攪合的天翻地覆,一塌糊涂,甚至發生那么多起街頭砍殺的惡性案件。這些,是我們所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在來這里之前,衛正冬也找我見面,他想要賄賂我,可是,被我言辭拒絕了。林先生約我過來,不會也是想賄賂我,讓我成為你的工具,去幫助你對付衛正冬吧?”
淡淡的笑了笑,林放說道:“廖廳長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剛正不阿,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這么想,又怎么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呢?我今天找廖廳長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跟廖廳長談一件買賣。不知道廖廳長有沒有興趣?”
“買賣?”廖文梓愣了一下,詫異的說道,“我可不是什么生意人,跟我談什么買賣?林先生,你這話可就有些讓我聽不明白了。”
林放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我想,在廖廳長的辦工作上應該是擺滿了我和衛正冬的檔案資料吧?最近國家對打黑行動非常的嚴厲,我和衛正冬必然會被盯上。特別是昨晚發生了那些事情,只怕就更加的不可饒恕了。不過,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其實,對于政府而言,像我和衛正冬這樣的人有存在的必要,只要不太過激,影響到社會的安定繁榮就行了。所以,做事都要掌握好分寸。”
廖文梓被林放弄的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他,問道:“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啊?”
“我只是想說,在我和衛正冬之間,如果廖廳長要作出一個選擇,讓一個人生一個人死,你會選擇誰?”林放問道。
“對于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我從來不會回答。”廖文梓說道,“看在秦先生的份上,有一句話我還是想要提醒林先生一句,千萬不要犯事。如果你有什么違法亂紀的證據被我掌握的話,那么,不管是誰的面子我都不會給,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微微的聳了聳肩,林放說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怪廖廳長。不過,我相信廖廳長辦公桌上關于我的資料里應該是沒有顯示我犯過任何的事情吧?不錯,在你的眼里,我的確是有些涉黑。可是,我在努力的領導下面的人不斷的走向一條光明大道。我相信人誰無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我愿意給那些下面的人一個機會,就看廖廳長愿不愿意給他們機會了。如果廖廳長要對付我,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廖廳長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死了,那么,沒有人壓住下面的那些人,那些人會怎么樣?只怕他們做出來的事情會更加的糟糕吧?我不想說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跟衛正冬相比,我應該還算是一個好人吧。究竟是留我,還是留衛正冬,廖廳長心里必須要作出一個選擇。”
廖文梓不由的愣住了,眉頭微微的蹙了蹙,沉默起來。林放的很多話的確是觸動了他的內心,江湖就好比是一個絕提的大壩,堵不如疏,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留他們存在,有他們存在的必要。
眼下蘇南市的情況十分的明顯,林放和衛正冬之間只能有一個活著,選擇誰那就等于是選擇蘇南市以后會是怎樣的一番局面。
沉默了片刻,廖文梓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如果一定要選,那我自然是選擇你。至少,你至今為止并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即使是這次的爭斗,你也沒有任何的還手,如果不是你選擇避讓的話,那么,會有更多流血事件的發生。這件事,我還真的是要對你表示一下感謝。不過,有件事情我很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答?”
微微的笑了笑,林放說道:“有什么事廖廳長盡管直言,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雖然我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對江湖上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很多,對于江湖人的做事方法我也還算是比較的了解。”廖文梓說道,“我很好奇,為什么面對衛正冬如此強烈的進攻,你竟然絲毫不反抗,甚至選擇避讓呢?你這樣做,等于是在示弱,是在把自己的地盤不斷的送到衛正冬的手里,這似乎對你并沒有任何的好處吧?”
淡淡的笑了一下,林放說道:“在外人看來或許的確是這樣,不過,在我看來卻并非如此。我曾經答應過秦先生,一定要替他守護好他的東西,保護好他想要保護的人。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跟衛正冬正面交鋒,那么,只會是徒增傷亡,那么,我答應秦先生的事情豈不是等于沒有做到?而且,我也覺得這么做根本就沒有必要。現在是一個法紀社會,什么事情都要講一個法字,就算衛正冬把我的地盤全部都占去了,可是,我的生意依舊是我的生意,不會變成他的。當然,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我也沒有觸及,所以,對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不過,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這樣的爭斗毫無意義可言。”
廖文梓微微的愣了一下,眉頭蹙了蹙,說道:“林放,你比衛正冬更勝一籌。我希望你以后走的路是正道。你不是一個英雄,那就是一個梟雄,一念之差,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這算是我對你的敬告吧,希望你可以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