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口血還是沒能吐給少帝看,因為少帝直接讓他們去天牢了。而郭鵬也沒爭辯,跟著辛鯤一塊去了。辛鯤糾結了一下,進去前還跟阿大阿二說,“你回去跟老魏說,要洞房,安全第一。”
阿大阿二臉黑了,洞房跟安全有什么關系,是讓洞房要注意安全嗎?辛鯤扶著郭鵬的手進了天牢,然后又退了出來,阿大阿二還沒走,辛鯤拉著他們,“我出錢,去找人把牢房收拾一下,太難聞了。”
阿大阿二看著后面的郭鵬,郭鵬回頭看著天牢管事。
“小王爺,這是天牢。”牢頭都要哭了,這里是天牢好不,天牢又不是旅店。
“找兩個婆子來,把最里頭的那個房間收一下,擺兩盆花。點點檀香去去味。你們不能洗澡對不對?”郭鵬也覺得有點郁悶,這地方真的是哪哪都不讓人滿意啊。
“我…”辛鯤終沒忍住,還是吐了。
“小的去找…”
“行了,我來了!”海大夫慢慢悠悠的進來了,之前就覺得辛鯤說的不靠譜,少帝正氣頭上。辛鯤往那氣頭上闖,得得了好就怪了。號了一下脈,給她又顆不知道什么藥,反正看上去,辛鯤現在就跟死了一半了。
“海大夫,要不你帶鯤弟回去,我替他進去呆著。”郭鵬看看辛鯤的臉色,覺得他不能讓辛鯤進去。
“別傻了,我就算是坐天牢的大堂里,也不能回家去。那誰,好歹給我去鋪個床。”辛鯤坐不住了,含著淚看著天牢的管事。
管事也不管了,拿了自己的鋪蓋讓人送到了最里頭的那個房間里,也真的拿驅蟲藥還灑了一下。都給鋪好了,辛鯤被郭鵬抱進去,兩邊還關著人呢,看到他們進來,一個個鬼哭兒狼號。
“別叫,我回頭病好了,聽你們說故事。”辛鯤無力的對兩邊的人揮手,表示自己一定聽他們說故事,現在別鬧騰,她得好好睡一覺。
大家真沒見過這樣的,看這樣子,進不進天牢也沒所謂吧!看著也是那出不去的主,要知道,進天牢第一晚可是要先有一頓殺威棍的,能進天牢的,都在朝中有點份量的,于是老輩也就傳了這規矩,管你是誰,進來了,滅了你的威風,將來也就好管了。不然,這兒,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辛鯤知道有這規矩,不過,她基本上覺得有郭鵬在,估計也不會有人敢揍她吧?當然,看到那個鋪蓋,她死死的抱住了郭鵬的脖子,她死也不肯下去。
阿大阿二這回不用說了,直接快馬回家把辛鯤的東西搬來了。連辛瑤都來了,幫著辛鯤鋪了床,拿了被子,換了油燈,正準備在墻上糊點白紙時,牢頭不干了,覺得你們再弄下去,就該在地上鋪毛氈了。
“咳!”
“哦,對不住,這位大人,家兄體弱,這地方潮氣大,我們加個火盆成不?”辛瑤立刻一個荷包抹進了牢頭的袖子,牢頭看看還抱著小王爺的脖子不肯下來的辛狀元,也嘆了一口氣,自己出去了,唉,眼不見,心不煩吧!
終于辛鯤覺得那鋪蓋可以用了,這才躺下,閉上眼,秒睡了。
“你看我哥,其實人真的挺…”
“矯情!”海大夫也讓人鋪了個鋪蓋自己隨意的一躺,上下看看,“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見識一下天牢,有意思!”
“海大夫,好歹我哥也是您徒弟,你至于把她治成這樣嗎?”
“沒我,她早死了,快點走。明兒記得來送飯。”海大夫趕人了。
辛瑤點頭,留下點心籃子,自己帶著人出去了。除了擔心辛鯤的身體之外,其實別的還真不怎么擔心。
辛鯤出來時,就跟家說了,自己應該得被少帝為難一下,不過,現在人講究不能不教而誅,也不能出師無名。自己病得快死了,讓姐姐提前出嫁,這其實到哪都說得過去的。頂天了,彈劾他奢侈。那個,這在朝廷里不算大罪,查出她貪污才是大罪。但基本上,她倒是想,沒機會啊!
而現在,小王爺陪著他坐牢里,海大夫也在,家里也就更沒什么可擔心的了。當然,辛鯤在躺下時,還是輕聲囑咐了辛瑤一下,今晚,辛家巷要加強警戒。
第二天早上,辛鯤還在沉睡時,朝上吵成一團。久不上朝的紀大學士上朝上,他要質問,為什么辛鯤被關進天牢。
仁親王也在朝上,不過他沒開口,不過他不開口,牛閣老也是要開口的,因為國家是有規矩的,一個皇儲住在天牢中,這與禮不合。
少帝不干了,什么叫皇儲,自己又沒有立太弟,郭鵬算什么皇儲。
牛閣老現在是當朝首輔,人家態度還是挺強硬的,表達了,皇帝雖然沒有設立皇儲,但是朝廷卻有規制,按照太祖設立之法典,小王爺在宮中無皇子的情況之下,自動成為皇儲。
仁親王牽了一下嘴角,但是還是站了出來,“皇上春秋正盛,閣老此時這么說,實為不妥。”
“仁親王,老夫可不是為小王爺說話,而是目前朝廷尚有無儲之憂,方才開言。”牛閣老也不搭理仁親王,立刻就把仁親王懟邊上了,態度很明確,我可不是你的人,我就事論是,若是宮中有太子,我管你兒子死活。
“朕又沒關怒飛,是他自己要陪伴辛鯤。”
“皇上,辛狀元還在病中啊!臣聞得昨日在天牢中就已經吐血不止。”紀大學士趴在地了痛哭不止。
“皇上,臣有本奏。”蔡尚書終于出列了。
“這是…”少帝還真不知道此時蔡家會站哪邊了。
“臣彈劾御史臺不作為,攀誣功臣,其心當誅。”蔡關昨晚就回家把奏折交給老爹了,此時正是蔡家需要提醒朝臣,蔡家沒倒的時候。
蔡尚書一聽也是這個話,蔡閣老隱退,蔡尚書也小心隱藏自己,經兒子提醒,他是時候站出來,讓人知道,蔡家還在。
御史臺昨天就后悔了,聽蔡尚書一彈劾,倒是放下一塊大石,昂然的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