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馬良才案的坻報很快發往了天下各衙,全天下人都知道,馬良才罪犯欺君,為了兩把青銅劍,而殺鐵匠辛氏夫婦滅口。ge
辛鯤把那坻報反復閱讀了三次,而她閱讀的地方就是國子監,他竟然有一個專門的房間。因為紀大學士覺得辛鯤身體不好,必須得有一個單獨的地方給他,好休息。于是特意送辛鯤過來時,跟大祭酒要求的。
讓辛鯤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連想翹班的心思都不好意思起了。只能每天一早就起來讓阿大和阿二抬著她上班,小寶對此非常的不滿意,他喜歡跟舅舅去打鐵啊。
辛鯤問他要不要跟她去上學,小寶倒是真的跟了一天,圍著國子監晃了兩圈之后,就由阿二頂著他去逛糖果鋪子了。第二天打死也不出現了。
辛鯤也不介意,她喜歡小寶這么有主意。于是她每天挺老實的上班,然后乖乖的去聽課,中午與大家一起吃飯,才會去午睡。生活得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上班族的生活。
辛狀元!進來的又是紀大學士。
辛鯤不禁看了一下自己從家里帶來的自鳴鐘。下午一般都是自習,她不是任課老師,所以不用在那兒。不過,現在這位怎么過來了,他不是該在翰林院嗎?這里可是國子監!
紀大學士,怎么過來了。辛鯤忙站起,對著老爺子一揖,然后起身為老爺子泡了一杯茶,才乖乖的坐好了。
你也聽了些日子的課了,你覺得國子監如何?紀大學士還是挺認真的,好容易有個狀元不想做官,要教書,他當然想知道他待了這么多天,有什么心得吧!
很好,全部都是鴻學大儒,學生這些日子也受益良多。辛鯤認真的想想都覺得聽他們的課,很幸福。
沒別的想法?紀大學士一怔,他就是聽說了,辛鯤一直在聽課,每一位先生的課都去聽,還一直在做筆記。他表現得像個學生,而非老師。他也在國子監兼著課,所以也會關注一下,辛鯤的心得。
惟一的想法是,先生們都講得太好了……辛鯤遲疑了一下,對紀大學士笑了一下,看老大人還盯著自己看,有點艱難的說道,學生懷疑有多少監生能聽得懂。
紀大學士張大了嘴,這是什么意思?
大人,學生想,要不要把學生們分一下班。按學生的程度來分。教書當然要‘有教無類’,學生覺得另四個字也很有用,‘因才施教’!
現在紀大學士終于明白了,輕輕的拍拍自己的腦門。國子監除了各地的優秀學子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五品上官員之子。五品上官員有一個恩蔭,可以讓家里的孩子免試到國子監來讀書。從國子監就可以直接參加會試,可以說,進了這兒,一只腳就算是踏進了朝廷。
但這些官二們,真的良莠不齊。而各地的考生,因為各地教育的程度不同,像江南大城的學子跟西北小縣的學子能在一條起跑線上嗎?
這些天,她其實一直在觀察,先生們的書的確講得好,不過,先生京城人氏的都不多,也都來自各地。而這會兒,又沒有黑板,沒有板書,先生的南腔北調,她嚴重懷疑這些來自各地的學子們能聽懂多少。
是啊,是啊,果然還是你心細。不過,這怎么做呢?
那個,還是先準備一下板書如何?辛鯤笑了一下,決定從最簡單的做起。
什么叫板書?
那個我來準備吧!不太麻煩。辛鯤也知道自己不是工科狗,造不了黑板和粉筆,但是,她是能做的就是做一個可以上下拉伸的白板。
對,白板!他們在大學用白板更多,用粗水性筆在上面寫紀要,與大家一起開會,也可以隨時擦掉。十分的方便!而現在,她想想看,她能造出薄白鐵皮,在白鐵皮上寫字,應該也很容易擦吧?實在不成,在白板上,貼上白紙,也花不了多少錢。
為什么要準備板書。老爺子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那學生先準備吧,做好了,學生給各位演示。辛鯤想想看,解釋太累了。
那要做幾天?紀大學士瞇著眼。
學生第一天回去就讓人準備了,現在只是需要安裝!辛鯤之前沒有想那么多,第一天看他們教書,竟然真的跟電視演的一樣,先生在上頭坐著搖頭晃腦的說,下頭學生傻傻的聽,縱是她坐在后面,聽起來,也覺得十分吃力了。所以回去了,就畫了圖,讓人先把薄鐵皮先做出來。
這幾天她關注的就是機關了,此時的能工巧匠比辛鯤想像得多,她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老太爺,而老太爺就能直接帶她去行會,找那能做的人。
原本機關之術自古就有,人家也有求助鐵匠的時候,因為一些核心的機關一般都是鐵鑄的,這些都需要好鐵匠的支持。老爺子這方面的朋友,還真的不少。她把自己的要求一說,人家隨手就畫了幾張圖給她,就懶得搭理她了。
辛鯤和老爺子帶著大匠們一塊幫她把機關做好了,所以辛鯤有時覺得這些能工巧匠真的失傳了才是最大的損失。所以東西做好了,她才想到,這是國子監,不是自己的私塾,不是說,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若我沒問,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說?果然,紀學士也在想這個問題,自己管著翰林院,而國子監卻不是他直屬管轄的,基本上,翰林院和國子監算是相關的兩個獨立部門。
哦,學生打算明天跟大祭酒說說看的。畢竟這不是小事,只怕先生們要嫌學生多事的。辛鯤笑著點點頭。
行了,回頭我去跟他說。果然,紀大學士這會子就聰明多了,既然辛鯤說了要跟大祭酒說說看的話,應該還是沒什么把握吧。
是!不過,若是這樣,還是學生來說吧。您知道就好!辛鯤笑了一下,她原本就沒打算先告訴紀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