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選擇
聽完女鬼的話，我和楊雪也都替這兄妹鳴不平。
遇上這種事兒，兇手能逍遙法外，他們卻要無時無刻的忍受疼苦。
是誰遇上了，恐怕心里都會出現陰暗和扭曲。
這也難怪，最后這對兄妹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
可問題不在這里，在于他們自甘墮落，自愿為惡。
這對鬼兄妹雖有凄慘的人生，可是他們害人，并非我們之前遇到的其余鬼，出于被動化煞變厲。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些特殊，是主動為惡，想讓自己做一個惡鬼。
而且他們是有心智的，雖然內心已經出現扭曲，可是他們并沒有完全被戾氣所驅使，而是有意識的在作惡。
在這一點上，二鬼十惡不赦。即使他們生前在悲慘，再無辜，我立刻殺死他們也不會背任何因果報應。
我深吸了口氣兒，然后對著二鬼開口道：“我很同情你們生前的遭遇。但是，我有一句話也想告訴你們！”
“什么話？”男鬼冷冷開口。
我盯著他：“冤有頭債有主，就算今生如愿，來世也得償報。你們現在為惡，下一世也得有報應。”
“來世？報應？哈哈哈，我今生都沒了，我還管什么來世報應？算了，說多了也沒用，我看你也算個正值的驅魔人，死在你們手里，我楊陽也認了，動手吧！”
男鬼依舊如剛才一般，絲毫不懼生死，好似一切都已經看淡。就算投胎輪回，對他都沒有半點吸引力。
剛才我對他們只是好奇，不存在憐憫之心。
可我現在，又不是很想殺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為惡，都是被惡人給逼的。
所以，我想給他們一個機會，給他們一個重生的希望。
我再次開口道：“楊陽是吧！聽完你的身世后，我并不想殺你兄妹。你要知道，如果你們再死，可就魂飛魄散，不復存在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想給你們一次機會，也給你妹妹一次機會。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你妹妹跟你一起，魂飛魄散？”
男鬼聽我這么一說，本來堅定的表情略微的變了變，同時下意識的看了那女鬼一眼。
女鬼扶在地上，這會兒被楊雪看管著，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男鬼。
見二鬼都沉默，我又開口道：“殺了你們，一了百了，我也省事。可是我并不想那么做，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你妹妹一個機會。如果你們有改過之心，就算為惡過，我想地老爺會從輕發落的。只要你們兄妹情深，或許來世，也還有重逢的機會！”
我淡淡的開口著，但也言盡于此。
我只是驅魔人，不是“圣母婊”，我已經把我該做的，該說的都做完了。
那么接下來，就只能由對方選擇。
如果對方真的不想活，即使我憐憫他們可憐的身世，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保一方太平。
但要是對方給自己一個機會，我也會毫不吝嗇的送他們去下邊報道，讓他們又再次輪回的機會。
當然了，他們下去之后，鐵定沒好果子吃。
弄死那么多人，下十八層地獄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不過刑滿之日，到也可以重生輪回。
男鬼沉默了，他盯著自己的妹妹久久沒有開口，或許也在做思想斗爭。
我也不催促，只是握緊了桃木劍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的樣子，寂靜終于被打破。
只聽那男鬼對著女鬼道：“妹妹，這一切都是哥哥想出來的，哥哥死不足惜。你替哥哥活著，下去后如果見到爸爸媽媽，替哥哥給二老問個好。就說兒不孝，沒能給他兩報仇…”
聽到這里兒，我心跳不由的一緊。
男鬼這是要干嘛？怎么聽都像是遺言啊！難道他還是想死？
“哥！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女鬼急忙道，有些激動。
可男鬼卻忽然笑著搖頭：“不！哥哥沒機會了，但你有！”
“有，哥哥你有！就算我們下十八層地獄，咱們也一起。”女鬼繼續開口。
我也在這個時候補充了一句：“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別選錯了路！”
可男鬼卻緩緩抬頭望向了我，露出一絲苦笑：“沒機會了，至我死的那一天起，一切都結束了…”
說完，男鬼再次望向那女鬼，嘴里忽然道：“妹妹，你活下去…”
此言一出，還沒等我們所有人反應，那男鬼一把就抓住了我手中的桃木劍。
不等我收回，身子一挺，直接就撞了上去。
只聽“嗖”一聲，桃木劍當場刺穿男鬼的身體。
而那男鬼也在此時發出“啊”的一聲悶吼，身體內的陰元之氣，開始不斷往外泄。
見到此處，我臉色駭然。沒想到男鬼如此決絕，死志竟是這般的高。
男鬼卻忽然笑了，往后一退，拔出桃木劍，他捂著胸口：“我死，妹、妹妹才能活…”
聽到這么一句，我卻是一愣。啥意思？
“哥！”與此同時，女鬼一聲哭嚎，直接就沖向了男鬼。
這個時候，楊雪并沒有制止，任由女鬼撲了上去。
女鬼一把抱住男鬼，不斷哭涕：“哥哥，哥哥…”
男鬼握住女鬼的手，強行壓制著身體的疼苦，微微的對著女鬼搖頭：“聽哥的，活、活下去，他們、他們是，是好人…”
說著，男鬼的身體依舊顫抖了起來，并且已經開始變得忽明忽暗。
顯然，這男鬼即將魂飛魄散。
我盯著男鬼，心中不喜不憂。畢竟路是和自己選的，我也無能為力。
我本以為，這就算完了。
可是就在那男鬼即將魂飛魄散的前夕，詭異的事兒出現了。
他身體一陣顫抖，緊接著我忽然發現男鬼的額頭處，鼓起一個小包。
最后那小包裂開，露出一顆白色豎眼。
那顆豎眼剛一出現，站在旁邊的我和楊雪，臉色驟然大變，心里更是“咯噔”一聲。
楊雪更是驚愕的開口道：“這、這是鬼眼。”
我皺著眉，也是倒抽一口涼氣。
對著即將魂飛魄散的男鬼，急忙道：“楊陽，你怎么會有鬼眼？”
男鬼即將魂飛魄散，此時聽我開口，竟擠出一臉微笑：“他、他們讓，讓我生。也會、也會讓我死。我、我死，妹妹才能生…”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男鬼是盯著女鬼說的。
而且此言一出，不等我們繼續追問，男鬼的陰元之氣已經消失殆盡，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砰”的一聲悶響，男鬼剎那間化作點點光華，消失不見…